曲菱眼睛瞪的溜圓,“那怎么能行?金淵池那么危險,小師妹進去就化成一灘血水了,就是給天嬰石送養料的。”
傅郁清按住她的手掌,“菱兒莫急。”
曲菱臉紅了個透,從前和師兄再親密都不覺得有什么,如今他的手一碰她,她就如火燒,渾身不自在。
傅郁清道:“別人進去或是會九死一生,但小師妹的血脈特殊,天嬰石本也不屬于下界,據說和太陰一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顏華道君點頭道:“沒錯,曾經蕪笙仙子身體有恙,曾在金淵池內熬練過身體。”
云瑯眼睛蹭的亮起,心里慶幸。管它是死是活,若丹田一日不修復,她的腳就像是浮在半空落不在實地。
“師傅明日便送我過去吧。”云瑯眼睛亮晶晶。
她巴不得趕緊恢復修為。
顏華放下手中茶杯,“以本座的修為,怕是無法帶你進祝無海深處,要么等劍君出關,要么去求師尊。”
云瑯也不好意思去麻煩師祖,畢竟都沒見過幾次。
“清虛真君說父親快出關了,也等不了多少日子。”
顏華點頭道:“如此也好。”
這次小會圓滿結束,顏華道君輕輕瞟了一眼傅郁清和曲菱,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邁著風流瀟灑的步子走出閣樓。
傅郁清微微垂眸,就當沒看見。
曲菱被那眼神看的發毛,狗膽包天的對著自家師尊的背影喊道:“師傅啊,師母讓你進屋不?不如去大師兄的閣樓里擠擠?”
話還沒說完,顏華就沒影了。
云瑯好奇心大增,“師傅被師娘趕出家門了?”
曲菱提起師尊的八卦,就眉飛色舞。
“前些日子,師尊的老相好之一藥仙門的靈娘子來找師尊借靈石,師尊偷偷的將兜里的靈石全給出去了,被師母發現后,半個月沒讓他進谷。好不容易將人哄好,丘心島的懷薇真君又來向師尊借靈石,師尊又借了。”
云瑯接道:“然后又被師娘發現了?”
曲菱狐貍眼中一片幸災樂禍。
云瑯疑惑道:“師尊哪來的靈石?”
曲菱悄咪咪看了眼坐在一旁默默喝茶不語的傅郁清。
傅郁清斜看二人一眼,“師兄我就是有靈石,你們有意見?”
二人齊齊搖頭,不敢有不敢有。
曲菱又道:“很絕的是,前兩日,玄州城的妙音真君來借靈石時,師尊正給儲物袋時,被師母抓了個現行。師尊現在已經兩個月沒進過屋了,每日就在閣樓前打坐。”
云瑯和曲菱笑成一團。
“師傅為什么這么大方?還死性不改!”
云瑯無力吐槽。
曲菱露出個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男人么,都要面子的嘛!”
云瑯又道:“這也太巧了吧,無緣無故的,師尊的老情人們怎么都開始借靈石了?”
曲菱道:“這事和師母也有些關系,這就要從師母的一個追求者說起了...”
云瑯與師姐又暢聊近一個時辰,笑的臉都抽了,打了個哈欠后,起身告辭。
曲菱眼中的不舍之意太濃,但師兄眼中的威脅之意更濃,云瑯識相的走人。
出了閣樓,就見師傅孤零零坐在閣樓前的背影。
嘖,看起來怪可憐的嘞!
回了湖心上的小樓,坐在榻上,拿出海螺。
把玩兩下后,她唇角一勾,眼中都是嘲諷,隨意將它扔在床角。
第二日,樂馨聽到她回來的消息,帶著周瑾新釀的好酒和明羽小朋友來了。
兩人剛喝幾口酒,就見周師姐和邱海也來了。
邱海跟在周師姐的身邊,活像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
“周師姐為何如此看我?”云瑯不過喝兩口酒,臉頰上泛著粉。
周瑾溫婉笑道:“看師妹有本事。”
云瑯喝一口酒,看了看邱海,“不及師姐。”
二人露出個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邱海覺得有哪里不對,卻說不上來。
“可是葉師弟送師妹回來的?怎不見他?”
若葉師弟以后陪他一同在合歡宗就好了,邱海心里隱隱期盼著。
聽到這話,云瑯臉就耷拉下來,將酒杯狠狠一放,發出咚的一聲。
“別提他,從此以后,我和他再無關系。”
她眼中飽含傷心痛苦還有怨,又倒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
因為關素素丟下的面子,非得讓他親自給拾起來不可!
邱海目瞪口呆,這是發生了什么,怎么又喝又哭的。
心里還期待著葉師弟來合歡宗陪他呢,怎么一副鬧掰了的樣子。
這可不行啊!
見云瑯一杯喝完,樂馨又給她滿上一杯,“咱們不要他了,你去找別人,別人定不會讓你如此傷心。”
“我看萬劍宗的大師兄楚熙行楚真人就不錯,成熟穩重,端方如玉,可惜他不喜歡本公主。”樂馨一臉可惜的說道。
邱海心里都急了,這么快就開始拉郎配了?
傳音石一直開著,將這段傳給葉師弟后,他又道:“師弟,你在哪?快回來吧,再不來,你家娘子要跟別人跑了。”
云瑯本是做戲,卻被樂馨不停倒酒給喝懵了。
她暈前,見邱海鬼鬼祟祟的發完傳音符,嘴角微翹的倒在草地上。
迷迷糊糊間,耳邊似有爭吵之聲,她不適的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
一股凌冽的雪松味縈繞鼻尖,讓她舒展了眉頭。
爭吵戛然而止,世界終于安靜。
第二日再醒來,在閣樓中閨房的榻上。
起身才覺哪里不對,她的發髻什么時候拆的,還有外衫,都是誰給她脫的。
想想或許是師姐將她送回來,就沒多想了。
坐在梳妝鏡前,頭還有些懵,她閉目揉著太陽穴,灌了一口靈乳水。
背后聲響傳來,拿起桌上的玉梳徑自給她梳起頭發。
一下一下,力度柔和舒適,根本不會讓她感到頭皮不適。
云瑯笑著轉頭,“師姐,這還是你第一次給我梳...”
在看到背后給她梳頭之人的瞬間,她心里輕哼,來的還挺快。
眼中先是驚喜,后又變成了怨。
隨后面無表情的起身,坐到一邊,不看他,“葉真人怎得有空來此!不去陪你心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