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肉飽,眾人又各提了兩只,荊寒雪堅持不肯收靈石,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回了萬劍宗,眾人散去時,荊寒雪將云瑯叫住,“你這些時日小心些,我關你頭頂有血煞之氣,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
“多謝告知,我會小心。”
荊寒雪又道:“葉寒是我見過氣運最盛之人,關素素其次,你的氣運自然也不差,但到底不及她,我看你似乎與這方世界有因果。”
“道友指的是哪方面的?”
荊寒雪搖了搖頭,“我修為尚淺,于因果一道只看的到皮毛。應當說你與關素素都與這方世界有因果,不過你應當是受血脈牽連。”
云瑯有些迷糊,說到血脈,就想起她娘了,莫不是她娘與這方世界有不好的因果?
“我也只是猜測,你聽聽就好。”
云瑯目光灼灼。
“兩千多年前此界天梯斷裂,此界修士再也無法從這里飛升上界,失去了天降福澤,如今已淪為中千世界。天梯到底如何斷的,無人知曉,但此后蕪笙仙子橫空出世。”
云瑯若有所思,神色鄭重道:“多謝你。”
荊寒雪擺擺手,“就當是還上次的人情了。”
云瑯笑道:“那次明明是大家一起合作,與我干系也不大。”
“烤云兔很好吃。”云瑯揮揮手中的食盒。
荊寒雪笑的真心多了。
進了師姐的閣樓,沒想到師傅也正好在。
她將食盒放下,沒想著給葉寒留,他基本上不吃靈食。
師傅眼眸瞇起,懶懶斜斜的靠坐在椅子上,活生生的就像個沒有夢想的咸魚。
聞到香味,夾起一塊兔肉,神色享受的說道:“嗯,不錯。”
云瑯學著師傅,一樣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沒個正形。
兩人吃的香,云瑯腦子里都是剛才荊寒雪的話。
心里有個猜測,卻沒人能給她證實。
石頭里的靈魂應是知道些什么,但它肯定不會告訴她。
關于血光之災,她并不如何擔心,左不過就是葉瀾依。
顏華道君吃飽后優雅的拿出一條手絹擦了擦嘴。
“師傅心情很好?”
曲菱喝了一口小酒,嗤笑道:“見到曾經的老對頭要恭恭敬敬的給他施禮,心情可不好的很么?”
顏華像是沒聽到似的,又懶懶的靠了回去,還得意的抖起了腿。
云瑯想起師母曾經的追求者還是真君,而師傅已經先一步成了道君。
換她,這種情況她心里也舒暢。
“師傅,你要繼續努力啊,待你成了合體大能,在此界都能橫著走了。”
顏華輕輕瞥她一眼,“還管到你師傅我的頭上了。來,你們二人聽好,二徒弟啊,這次大比,金丹期中,本座也不要求你拿魁首,反正魁首你是拿不到的,前三甲便行。”
曲菱既覺得師傅說的狂妄,又覺得她剛才被鄙視了,對他怒目而視。
什么叫魁首她肯定拿不到?就算知道也別說出來啊!
顏華不搭理二徒弟,看向小徒弟,“要求不高,魁首便行。”
云瑯甜甜的笑道:“我會盡力。”
魁不魁首不重要,把關素素壓一頭就行。
顏華慢悠悠的起身,“本座的臉面,就靠你們來掙了。”
曲菱對著師傅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今日這晚,葉寒來后,云瑯也跟他一起打坐至半夜,又睡了近兩個小時,醒時精神飽滿。
待分別后,與合歡宗的女修一同去了廣場戰臺處。
六宗,參賽修士共一千二百人,筑基和金丹分別六百人。
筑基期四處戰臺,金丹期六處,畢竟金丹期的修士打的時間要長一些。
待萬劍宗的掌門說了場面話激勵激勵人心,又將規則講清,眾人開始抽號。
云瑯抽到第二二六號。
半空中的影石上隨機出現兩兩對戰的號碼。
云瑯看了幾場,發現影石隨機配對還是有規則的,如今剛開始,還不會出現同門的兩個修士位于一處戰臺,且大都是同境界對同境界,不會出現筑基初期直接對上筑基后期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上臺也不得用靈器。
又過了一個時辰,終于到了云瑯。
云瑯隨意挑了一把長刀,對手是一位馭獸宗筑基后期的男修。
二人同時躍上戰臺,男修雖驚艷于云瑯的樣貌,但心中難免還是出現了輕視。
合歡宗的女修,能有多厲害。
“仙子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男修自認還算有風度。
云瑯橫著刀,微笑道:“道友請。”
男修放出自己契約的三只靈獸,俱是在筑基期。雖然有欺負人的嫌疑,但能契約這么多靈獸也是他的本事。
云瑯扯唇一笑,放出紅紅,“別弄死了,看住它們別搗亂即可。”
紅紅一出來,三只靈獸瑟瑟發抖,待在原地就不動了。
“道友放心,紅紅不會助我,只會將它們三個看住。沒有靈獸才是公平不是么?”
男修面色難看,卻無可奈何。提著劍便攻了過來。
云瑯見過父親的劍招,見過葉寒的劍招,見過大師兄的劍招,甚至是穆青魏頤的劍招都隱隱有了劍意,與他們比起來,眼前的男修只是將劍當做一件趁手的工具,圖有其形,和她曾經練刀時一樣。
她揮刀時只攻不守,在她看來,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動作大開大合,利落又充滿力量感,月白色的弟子服都像是在跳舞,金色的鳶尾花看著耀目極了。
幾個回合下來,男修心中駭然。
如此剛猛的攻擊竟然出自合歡宗女修之手。
她攻的又猛又快,將人逼至戰臺邊緣,男修倒是想趁機放幾個法術,都沒機會。
完全沒有任何難度,不過片刻,人就被云瑯一腳給踹了下去。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強。
男修是懵的。
跟他一樣懵逼的還有馭獸宗別的筑基期的弟子們。
“王師兄可戰一般的筑基大圓滿,怎么這么快就敗了?”
紅紅跳落在云瑯肩上,懶洋洋的掃了掃尾巴,睥睨著戰臺上還在瑟瑟發抖的小靈獸們。
云瑯對還在愣神的男修抱拳道:“承讓。”
男修神色復雜,口中喃喃,“是我對合歡宗的女修有偏見...”
云瑯不理眾人打量的目光,回了合歡宗的修士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