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比斗將不少金丹期的修士們都引了來。
高臺上,各宗長老也都聚精會神的看著。
高松本覺得痛快,后體內靈氣漸漸消耗,但吳道友似乎是有用不完的靈氣,且揮刀越來越快,刀意也越來越凌厲,他漸漸不支。
云瑯陷入忘我的意境,只覺渾身舒爽。
高松也異常給力,能與她打的旗鼓相當。不,甚至比她還厲害,劍意似乎更加純粹凌厲了。
修途,就該如她手中的刀這般肆意又無畏。
見她周身縈繞著冰藍色的霧氣,人已閉上雙眼入定。
葉寒將劍收回,人如玉竹般清雅挺拔的立于一旁。
顏華見已有人替他守著徒弟,連起都沒起身,還略帶得意的看向純筠與崇化,“多謝貴宗們弟子們相助,我徒兒的刀意更上一層樓。”
純筠并不想說話,心里雖羨慕,但萬劍宗的好苗子也不少,他穩的很。
崇化難得開了個玩笑,“以這女娃與我宗葉寒的關系,道君也用不著感謝。”
顏華不置可否。
小徒弟就快要結丹了,嘖嘖。
云瑯識海中的星星又被點亮三顆,修為不受控制的漲到了筑基大圓滿,如何壓都壓不下去了。
她有些頹喪,若不能圓滿,以后便不能晉為太陰仙體。
但她又想,這一時半會她也不會結丹,指不定還有機緣。
她緩緩睜開雙眼,渾身氣息斂于體內。
瞅了半天,她眼中都是疑惑,“高道友呢?我還沒感謝他。”
“我已替你謝過,走吧。”
葉寒牽起她的手。
半途,云瑯突然道:“后半程是你對不對?”
葉寒輕輕嗯了一聲。
“你真好。”
閣樓里,云瑯偎著他,吃著晶瑩剔透的葡萄。
凡世里的葡萄種到修界都變的具有靈氣。
“師兄上次可去過真武秘境?可有地圖?”
葉寒把玩著她如玉的手指,淡淡道:“真武秘境極大,我們只能進去短短三個月,大部分地方還禁空,外頭流傳的地圖皆不全。”
云瑯只好打消了念頭,她兜里有師姐給的殘圖,可以說是沒啥用。
第二日,云瑯與葉寒一道去了云楓齋。
竹葉颯颯作響,各宗弟子席地而坐。
這次大比,合歡宗雖不算拔尖,但也頗讓人側目。
筑基期中前二十只有兩名是合歡宗弟子,金丹期中竟然有四人。
讓人最為驚詫的是周溯玉,不過是金丹初期修為,卻硬生生的坐上了第十名的位置。
要知道,前三十名沒有一人在金丹后期以下。
她卻能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
從前在宗門里,除了她與男修的流言,也并沒有聽說過她在修為上有什么建樹。
沈述也很讓人驚奇,竟然力壓萬劍宗與問道宗的天驕,敗于葉寒之手,是金丹期的第二名。
至于曲師姐,則是金丹期的第六名,已經悶悶不樂一晚上了。
一群盤坐在蒲團上正經嚴肅的正道修士中,沈述一身黑衣,已手肘撐地,隨意的斜側趟在地上,本就長的陰柔,皮膚冷白,這會頭發散著,斜垂至地上,眼眸閉著,看起來就是對場中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的高傲女修。
二人到后,眾人點頭示意,沈述睜了睜眼,見是她二人,輕輕哼了聲,似是還對上次的事表示不滿。
在場并無尊卑之分,云瑯也一本正經的盤坐在葉寒的身旁,見關素素看來,云瑯還微微一笑。
這么多人,有法修,有劍修,有樂修,還有藥仙宗的丹修。
漸漸的,法修們圍在了一處,劍修們坐成了一處。
一群劍修中,萬劍宗和問道宗的弟子占了大多數。
有人提出修行上的疑惑,有人便講出自己的見解,并不藏私。
這種論道會云瑯也是第一次參加,自是受益良多。
刀修和劍修雖然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說白了,不論是劍還是刀,都只是工具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寒被藥仙宗的丹修們叫了去。
從艷陽高照到暮色侵襲,眾人依舊興致高漲。
云瑯起身,伸了個懶腰,站在樹下看兩個修士的切磋。
“身為合歡宗的弟子,吳道友讓我刮目相看,今日與道友的比斗,十分痛快。”高松為人爽朗,說話向來直來直往。
云瑯笑道:“昨日我還未曾謝過高道友,若不是碰到高道友這般的對手,我也不會頓悟。”
高松朗聲一笑,“在下本事不濟,若不是葉真君補上,怕是會誤了事。”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他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仿佛是在攜那點恩情圖報。
“但說無妨,若我能做到,定會助道友。”
“不知師妹手中的淬體丹可有用?若師妹要用,便當我這話未曾說過,若無用,可否賣給我?”
見他十分不好意思,云瑯不過輕輕一笑,直接掏出丹藥,遞到他跟前,“高道友拿去便可,我不是體修,用了雖然也是錦上添花,但并不是必須的。”
與丹修們論道的葉寒見此情形,輕輕摩挲了下手中的茶杯,隨即繼續與人談論。
“那怎么行,我愿出六萬下品靈石,也算是占了師妹的便宜。”高松越發窘迫。
六萬,比市場價確實低了些,但對于窮劍修來說,可能是全部的身家了。
不收靈石,他良心難安,云瑯只好收下。
“多謝師妹,待我結丹后再與你切磋一場。”
“隨時奉陪!”
高松心內感嘆,合歡宗竟然還能出如此大氣朗疏的女子。
高松離去后,沈述這個神經病又來了,“師妹可真大方。”
云瑯眉頭一挑,“師兄讓人刮目相看。”
見他似乎又要說騷話,云瑯嘴快一步道:“我家葉師兄看著你呢,師兄不想挨打還是注意些的好。”
沈述不用轉頭,就已經感應到葉寒的神識已經鎖定了他。
只聽他冷哼一聲,說了句“無趣”,就飛身離開了這云楓齋。
云瑯眉眼彎彎的看了眼葉寒。
腦海中響起一道傳音,聲音清越悅耳,“瑯兒似乎還未報答我?”
云瑯傳音道:“師兄本就是我的,還要如何報答?”
語氣帶著絲絲魅惑,讓人浮想聯翩,葉寒的耳朵又悄悄紅了。
周溯玉放下茶杯,與他人示意后不動聲色的跟在了沈述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