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點消息傳來,那小女孩的消息也沒有一絲透出,師無錫罕見的近十天沒有出現。
云瑯日夜不停煉化體內的碎片,到如今修為恢復到練氣五層。
好在她有遮掩修為的術法。
秋林至今打坐還是會睡著。
這種事也沒法急,有些人半年才能引氣入體,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又三日后,師無錫再次出現,和往常并沒有什么區別。
云瑯帶著些嗔怪的意味說道:“陛下這些日子都不來看我,我一個人好沒意思的。”
師無錫笑著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朕不是來了。”
眼見他要去抓她的手,云瑯一點都看不出刻意的端起茶壺倒水,將杯子推給他。
“陛下,我想見我弟弟,自從離家后還從未與他分開這么久,心里著實擔心。”
師無錫輕撫她的鬢角,云瑯忍著將他的咸豬手砍掉的沖動。
“朕前些日子才去看過,他還未醒,不過身體比以前好多了,待他好全,朕定會帶你去看他。”
一個的普通少年還不值得他注意,他進塔中不過是有其他事,根本未曾去看那小子。
新一批的蠱蟲還要些時日才可用,還得再等等。
云瑯心里快氣死,有什么謀算說就好了,作為交換加上她能再醒來,他也確實出了力,她不是不會同意。但他一副要和她談情說愛的模樣,怪倒人胃口的。
接下來每天又恢復成了以往的日子,師無錫每日里必來碧璽殿一趟。
云瑯偶爾會出去逛逛宮中,宮中的各位夫人們看她都帶著敵意。
還碰到過幾次茹夫人,二人也算是熟了不少。
夜里遠遠去過一趟塔那邊,那邊的守衛果然劇增,夜間巡邏的守衛跟以前相比精神面貌都不同了,數量上也多了不少。
又過一月,在云瑯的修為恢復到練氣大圓滿后,師無錫這天又來了。
云瑯不想陪他玩郎有情妾有意的游戲,心里想著只要修為恢復就錘爆他的狗頭。
“哎”
嘆氣聲傳來,聽起來很是煩惱的樣子。
咦?今天似乎有哪里不同,開場不太對。
云瑯上道的問道:“陛下何事憂心,不如說與我聽聽。”
師無錫眼中充滿憂郁,并不言語。
云瑯做出一副擔心的模樣,“看陛下這樣,我的心也跟著揪起。”
師無錫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仿佛在喝酒。
“朕身為堂堂帝王,在民間聲望還不如王叔。”
云瑯心思一動,心道終于來了。
又給他滿上一杯茶水,臉上擔憂道:“怎么會,陛下在我心中就是最頂天立地的人。”
“不,你不明白朕心里的挫敗。”
他一身喪意。
云瑯不想陪他打太極了,直接道:“陛下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定不會推辭。”
師無錫心里得意,不枉他日日來與她培養感情,送了不少好東西,看來如今對他應該是死心塌地了。
就算不死心塌地也無妨,他總有別的手段。
“不,朕不想讓你為朕付出。”
云瑯心里要嘔死了,就不能直接點么?
有點煩躁。
又是好一番拉扯扯皮,師無錫終于說出了他的目的。
與茹夫人猜想的一樣一樣的,就是要把她送到別的地方,還是幽州那位王叔。
“你若不愿意,就當朕沒說,再派別人去就好了。”
云瑯一臉堅色,“不,陛下,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愿意你個大頭鬼,只會利用女子。
師無錫一臉感動,“你放心,待你將事情辦妥,朕定會接你回來,封你為夫人。”
云瑯:嘔意要忍不住了。
我稀罕你的夫人之位啊?
死變態。
“走前我要見一眼弟弟,望陛下成全。”
師無錫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眼中有幽光一閃而過。
“明日我讓人將其送到你這來。”
意外之喜啊,那她以前都白折騰了。
師無錫這么久將她耐心都磨沒了,她打定主意,見到小師弟就沖出宮去。
若那位大能出來,她直接浪費一道劍氣足以將人殺了。
至于以后,就再說吧。
后日就是他派人送她與宿家小姐一起去幽州的日子,明日她必定要帶著師弟逃出皇城。
第二日午時,她如愿見到了蘇行遠。
蘇行遠躺在那,雙眼緊閉,面色蒼白。
“你們出去吧,我單獨與他待一會。”
送蘇行遠來的是兩個筑基期的侍衛,聞言并不理會,直挺挺的站在那。
云瑯心里冷哼,一道神識攻擊將兩個猝不及防的人弄暈了。就算她修為沒恢復,但神識之力也不是這兩個筑基期的可比的。
將神識探進師弟體內,就皺了皺眉。
他傷的并沒有她重,但他修為低,金靈與空間碎片嵌進了他身體內,筋脈盡斷,識海因主人的沉睡而關閉,丹田被空間碎片遮擋而看不清。
喂給他一粒由黃雚草煉制而成的丹藥,用靈力將其化開,藥效極其溫和,會滋補他周身的經脈,又喂了一瓶靈液。
云瑯擲出飛舟,將人扔上去,看著一旁眼巴巴的秋林,她揚了揚下巴,“上去吧。”
秋林還沒見過這種飛舟,歡快的走了上去。剛上去站穩,抬頭就看到師無錫,嚇得腿軟的倒在地上。
“你要去哪?”師無錫突然面無表情的出現在殿上方半空,眼睛沉沉。這女子果然是天外來客。
昨日他痛快的答應讓她與其弟弟見一面也不過是試探,沒想到她見到人就要直接跑路。
看來她以前都是騙他的嘍!好在他還有后手。
云瑯不理他,按在舟邊的機關,耗費了一百塊上品靈石,一道劍氣直沖師無錫而去。
這狗屁皇帝雖然沒憋好屁,但好歹沒在這些日子真對她做什么,不過是想欺騙她的感情然后讓她為他所用罷了,這道劍氣也只是警告。
“你若就這么走了,那個你和這個少年可活不過十日。”
他右肩被劍氣所傷,但他似乎是感覺不到疼,只瞇著眼瞧她。
不得不說他這幅模樣可順眼多了,沒有以前自以為是裝模作樣的欠打樣。
二人都不裝了。
云瑯不覺得他是那種信口雌黃的人,所以他對自己和小師弟肯定做了什么手腳。
只見他輕輕拿出一支蕭吹了起來,卻沒有聲音。
見她什么反應都沒有,他有些驚愕。那蠱蟲應當是進了她體內,這是新培養出的,對于修士絕對有用。
云瑯有些莫名其妙。
隨即就看到小師弟因疼痛而在額角浮起的青筋,身體卷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小竹子在她心神內發出了意識,給她帶來了清涼之意,“前些日子我捉了一個臭蟲子,那時你還昏睡著,這么久就忘給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