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界看起來并沒有那么混亂。
飛舟越過兩州的地界,也并無妖魔獸橫行為禍凡界的的事情發生。
她本以為那些封地的王會趁機作亂打地盤,沒成想還挺安穩。
到了幽州王府,讓守衛去喊宿蘭心,守衛剛走,管家就笑瞇瞇的出來了。
“夫人,您回來了。”
云瑯:?
蘇行遠不悅道:“管家還請注意言辭,我師姐和你主子沒有任何關系。”
管家像是沒聽到,“夫人回府哪有讓您站在門口的道理,夫人請。”
他彎腰躬身一副請人進去之態。
云瑯搖搖頭,“我就不進去了,你們主子不喜女子,管家以后也別拿我尋開心。當初我在此地也是權宜之計,如今事了了以后也不會再來此處。”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過河拆橋之嫌,但她覺得沒什么毛病,尤其是師炎欽不喜歡女子這句。
若是他喜歡女子,師無錫給他送了這么多美人,他如今怎么還是孤家寡人。
聽到了她的話,師炎欽挑挑眉毛,放下手中的公務,站起身就想往王府去。
他是對女子沒什么興趣,但她,他還是很有興趣的。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而在寒潭中見她的第一眼他就莫名覺得熟悉,甚至本能的想靠近她。
但他確信,在那以前,他從未見過她,而那種熟悉與想親近之心卻不假,這怎能不讓他來了興趣。
所以他放任小火一直跟著她。
管家一臉便秘之色。這女子到王府確實別有心思,但她又與別的女子不同,她將皇都掀了個底朝天。他感覺主子對她是不一樣的,可惜主子一點動靜都沒,真愁人。
云瑯扔出玉簡,管家慌忙接住。
“這功法就當做我在王府住了幾個月的報酬。幽州不限女子修行,于女子是一處好地方。但我還是有個要求,還望管家知曉。”
管家已將神識探入玉簡之中,不過一眼就知此功法的不俗,這女子出手極為大方,聞言他正色道:“姑娘請說。”
“就一點,此功法只給女子修行。”
管家一怔,然后應了。
她就是這么小心眼,她本來動了在此界整個小型宗門的念頭,只收女弟子,也叫合歡宗,但實在是太麻煩了,想想還是算了。
這種太費心力的事情不適合她。
她也沒多少好心,純粹是看此界男子不滿。這里人重男輕女的思想太過嚴重,女子地位過低,若能讓她們翻身,不說騎到男子頭上,至少也要有掌握自己命運的能力,她不吝嗇出一份力。
云瑯將宿蘭心的弟弟從飛舟上拎下來。
這男孩膽子小的很,這幾個月安安靜靜,不哭不鬧,就一直瑟縮在舟中房間的角落里,給他吃的就默默的吃,氣色看起來比從宿家出來時好了不少。
半天不見人出來,她正要再問,就聽到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是宿蘭心,來后抱著男孩失聲痛哭。
云瑯看她已經練氣二層的修為了,想著她應是沒少下功夫修煉。事情辦完,她自認鳳血石礦得的不算虧心,便準備去往寒潭。
“多謝你。”
神識掃到宿蘭心一副感激之色,看起來是要跪下表示謝意,她渾身不自在。
饒是她臉皮這么厚,都有點虧心了。
將這小子帶出來著實沒費什么力,就得了超級一大塊的鳳血石,這買賣簡直太劃算了。
宿蘭心發現自己怎么屈膝都跪不下去,只好作罷。
看著她瀟灑的背影,她眼中也有羨慕。
等人消失不見了,管家無語看向半空中,“主子,人都走了,您老在那躲半天也不出來,若是喜歡一個女子,就該主動些。”
師炎欽的身影浮現,淡淡看他一眼,“誰說我喜歡她。”
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
“還有,我不過一百多歲,怎么就是老人了。”沉穩中帶著不悅的聲音響起。
他的壽命可還久著呢。
管家呵呵一笑,臉上似諷似笑,轉身回了府。
師炎欽立在半空神色怔松。
兩年中,云瑯在寒潭內閉關,煉化了兜里所有的晶核和靈丹,修為突破穩定在了金丹中期,識海內的星星又點亮十顆。
她心念一動,整個洞穴內都覆上了一層寒冰。
寒潭底下冰心蓮所扎根的寒冰魄小了一圈,雖然不太明顯。
將結界散去,出了洞穴,外間月色朦朧,樹影婆娑,一股恍如隔世感縈繞在心間。
兩年沒出來了,她伸伸懶腰,身姿曼妙,完美的曲線畢露。
一個高大的黑影正盤坐在洞穴口,悄無聲息的,連一絲一毫的氣息都沒有泄露,把她嚇一跳。
“師炎欽?你怎么在這?”
師炎欽眼神幽涼的看著她。
“哦,忘了你是元嬰期真君了,我合該叫一聲前輩才是。”
云瑯抱拳,“前輩怎得在這?”
師炎欽面皮僵了僵,想起管家說的他老,他有這么老嗎?
跟她比起來他好像確實不算年輕了。
“你將寒潭霸占兩年,我舊傷復發,需要寒潭水助我壓制調理,我總不能進去將你扔出來吧。”
云瑯不甚自在的呵呵兩聲,眼珠子一轉,藍色的流光閃過,盡顯狡黠。
她彎腰在他身前,直視著他的雙眼,笑意盈盈的說道:“前輩你要用寒潭,只管來,咱們也不是沒有一個池子泡過,何必拘泥于男女。”
聞到她身上的幽香,看著她仿佛會說話泛著淡藍色光的眼睛,她卷曲的睫毛眨呀眨,臉上皮膚冷白又細膩,溫熱的氣息噴在他面上,熱意似乎從面頰蔓延到了心底,心跳的一下比一下有力,似乎要蹦出胸腔。
他很想別開頭,卻固執的一本正經的與她對視,堅決不露怯。
云瑯細細打量他的眉眼,他黑沉的眸子沉靜中透著凌然,古銅色的皮膚,眉目英挺堅毅,有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看起來就可靠的很。
她的目光似有實體一般在他臉上一寸一寸的掃過,讓他繃緊了身軀。
“你們兩個在干嘛!”
這句話宛如在抓奸,聲音里還有氣憤。
云瑯不悅轉頭,發絲輕輕從他面頰掃過,幽香傳入他鼻尖,他不動聲色的輕輕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