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附伸手要去顏瑾瑜腰間拿那片葉子,手剛觸碰到顏瑾瑜的結實的小腹,就緊張的收了回去。
“公子如何這般孟浪?還是把東西還給我。”香附漲紅了臉,看著顏瑾瑜調笑的眼神。
“這葉子平常,可是卻沾染上了姑娘的氣息才這般彌足珍貴。姑娘似乎太過緊張了。”顏瑾瑜說最后幾個字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語調。
香附一聽,臉上的紅色褪去了一些,她張著嘴巴,嘴唇顫抖,說道:“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姑娘不知道嗎?”顏瑾瑜的話留了半句,說了半句,讓此時的香附慌了神色。
香附看著顏瑾瑜,咬了咬嘴唇,說道:“我聽不懂公子說什么。公子不要破壞了我的清譽。”香附胸口起伏著,呼吸越來越急促。
“會不會說出去,這就看姑娘了,我相信姑娘心里自有論斷。”此時顏瑾瑜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了起來。
香附側頭,眼珠子亂轉,心里已經慌亂的不行。
終于,香附一把推開了顏瑾瑜,自顧自朝著皇宮里面跑去。
巫先生看著香附跑了進去,從暗影中朝著顏瑾瑜緩步走來,說道:“顏將軍倒是深諳此道。”
顏瑾瑜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篤定,“沒有什么把握,如何能和巫先生談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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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剛才顏將軍不站出來,原來是留有后手。”巫先生嘆了一口氣,似乎很惋惜。
“剛才出來就引來眾怒了,對付很多人,又無處可逃,我倒是不會做那么傻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巫先生一定會來找我幫著忙的。”顏瑾瑜一臉挑釁的看著巫先生。
“那為什么要打草驚蛇呢?”巫先生嘖嘖的嘆著,似乎很是惋惜。
“這叫引蛇出洞。這不是巫先生所希望的嗎?”顏瑾瑜看著很有把握,一臉的淡然。
“是嗎?你倒是篤定。”巫先生被人揭穿,心里不舒服。
“巫先生也是看到了,那個香附肯定有古怪。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無憂國自己的事情了。”顏瑾瑜早就知道巫先生躲在暗處不出來。
“可是沒有什么證據,公主還是嫌疑人。”巫先生陰柔的臉上此時都是挑釁。
“也行啊,要是弄出來什么大動靜,巫先生可不要怪我。”顏瑾瑜雖然擔心池文茵,可是面上并不表現出來。
巫先生哦了一聲,站在原地抬頭看著朗月,問道:“你沒有去過案發現場,這個草藥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
顏瑾瑜想起了池文茵讓香附帶出來給巫老伯的那張自述,上面每句藏頭藏尾:香附如有問題,定將紙張傳達出去,將軍可用形如卵的葉子試探與她。
“我也只是猜測,聽說是在草藥地發生的兇案,隨便試探了一下香附,畢竟如果香附有問題,像是她自小生活在如此簡單的環境中,一定會草木皆兵。香附現在一定會想對策的,比如去找真正的殺人兇手。”
“猜測?”巫先生想起了池文茵自得悠閑的樣子和那殘留的一點墨跡,白了一眼顏瑾瑜。
香附熟悉草藥,能夠被唬住,除了是因為做賊心虛,更是因為所見相似度極高。
“顏將軍留在我云熙國可好?我許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巫先生有意拉攏顏瑾瑜,神色變得柔和了起來。
卻聽到顏瑾瑜說道:“我有家族需要守護,有娘娘需要保護。”
過去,沒有守護好那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少年,此次,池文茵為了自己深涉險境,他必要護她周全。
“你可讓我進去?”顏瑾瑜看著巫先生,想要往里面闖。
“我無憂國皇宮豈是擅闖的?”巫先生對于顏瑾瑜的拒絕很是生氣。
兩人對視一眼,冷哼兩聲,各自離開了。
顏瑾瑜在皇宮門口的一個廊柱下閉眼小憩,天還未大亮,就聽到了那面的哭聲。
巫老伯一夜之間老了很多,頭發花白,顫顫巍巍跪到了皇宮的門口。
顏瑾瑜從后面走了出來,嘆了口氣,走到了人群邊上。
只聽到巫老伯中氣不足的聲音:“懇請陛下懲治殺人兇手。”
人群越聚越多,一層一層,讓人透不過氣來。
巫先生得到消息從皇宮里出來,就看到跪在那里的巫老伯。他快步上前,蹲下身體去扶巫老伯,巫老伯抬眼,眼中都是血絲密布。
巫先生嘆了口氣,說道:“芷蘭之死我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
巫老伯張嘴一字一句的說道:“現今犯人就在里面,老翁懇請國師懲治罪犯,為我女兒報仇。”
“這還未有結論,巫老伯稍安勿躁,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巫先生臉上都是不忍之色。
“人證、物證俱在,還要等什么?莫不是巫先生要包庇犯人?”巫老伯用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巫先生。
饒是巫先生心里有千萬種打算,此時也不得不動容,說道:“巫老伯可是要容我兩日,我必然給老伯一個交代。”他抬眼看了看周圍聚集過來的百姓,繼續說道:“也給大家一個交代。”
巫老伯看著巫先生,眼眶里又一次噙滿了淚,他有些塌陷的眼皮使勁的顫動了起來。
突然他一把推開了扶著自己的巫先生,抬起腳步左搖右擺朝著近處皇宮門口的廊柱沖去。
巫先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到所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巫老伯撞到柱子,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他額頭的血順著眉眼流下來,看著觸目驚心。
巫先生如風一樣出現在了老伯身邊,他從懷中拿出了藥粉撒在了巫老伯的傷口上,然后又取出那個骨制的細管,倒出來了一粒藥放進了巫老伯嘴里。
百姓們驚呼的聲音不絕于耳,有些女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巫流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他握著拳頭的手爆出了青筋,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巫先生說道:“請國師為芷蘭做主。”
巫先生陰柔的臉上此時都是憤怒之色,他盯著巫流,卻看到漸漸地,近處遠處的百姓一個個跪了下去,連成了一片,一聲一聲說道:“請國師為芷蘭做主。”
這里很少刮風,可是此時,風卷著地上的殘葉一下子悠悠蕩蕩撲在了整個死人谷。
巫先生眼見著此時百年來的寧靜祥和被打破了,風雨欲來的樣子讓他心中是重重的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