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帶著池文茵回到了院子里,他看著池文茵暴露在外面的傷痕,臉色越來越黑。
“他們打你了?”拓跋詡伸手靠近她的肌膚,卻不忍心觸碰。
“我要逃跑,結果沒打得過他們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所以受了點小傷。”池文茵把手背在了身后,朝著后面退了半步。
拓跋詡走上前一步,將她抱在了懷里,說道:“是我沒有照顧好你,都是我的錯。”
池文茵靠在拓跋詡懷里,好一會,仰起頭看著拓跋詡,語氣中都是惋惜的說道:“今日劉昱杰看到我受傷了,還主動問我傷勢,我猜測他是不是好人,現在看來真的是我大意了。應該和他說兩句話。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情了。”
“這也不怪你,當時情況不允許,誰也想不到后來發生的事情,別自責了。”拓跋詡安慰著池文茵。
池文茵嘆了口氣,說道:“接下來我們怎么辦?我現在只能待在這里了,不能出去了。”
拓跋詡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在這里等衛子詹帶來援軍,你就乖乖呆在我身邊,不能再出去冒險了。”
巫霽云站在一旁,問道:“那些官員為什么會死呢?”
拓跋詡搖了搖頭。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愁云,池文茵有些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又不得問出來,“難道他們也想殺我們?”
拓跋詡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都是目標。”
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們肆意殺害別人?池文茵覺著自己腦中一片迷霧,看不清楚。
“馬上就能解開謎底了。”拓跋詡將目光放在了更加遠的地方。
池文茵握著拳頭,說道:“難道他們認為人命不珍貴嗎?”
“別人的命不珍貴罷了。”拓跋詡語氣中帶著憤怒,將池文茵摟的更加緊了。
巫霽云給池文茵看了傷,又去熬了藥給她。
拓跋詡親自給她上藥,池文茵咬著唇,就看著拓跋詡眉梢跳動,似乎帶著隱隱的痛。
喝了藥,池文茵躺在榻上,拓跋詡拿著扇子給她扇著涼風,池文茵嘴角帶著一絲絲甜蜜的微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晚,巫霽云神色都有些忐忑,他看著池文茵睡著了,這才小心地走到了拓跋詡身邊,問道:“我們能出去嗎?”
拓跋詡拿著扇子的手頓了一下,他回過神,扭頭看向了巫霽云,說道:“我會讓你們出去的,別擔心。”
巫霽云點了點頭,臉上帶上了一種少年特有的倔強,說道:“我相信你,而且我也可以幫忙的,明天我去給洪長史他們換藥的時候,可以去找找出路。”
“你?”拓跋詡看上去不太信任巫霽云。
巫霽云趕緊保證,“我可以的,我也能出一份力,不能只讓你們照顧我。”
拓跋詡伸手要去摸摸巫霽云的腦袋,卻被巫霽云給躲了過去,巫霽云嘟囔了起來:“怎么你倆都是一個樣子。”
拓跋詡一整晚的憂心此時突然得到了化解,他張開嘴,無聲的笑了。
拓跋詡守到了快天明的時候,才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池文茵看著他舒展不開眉頭,伸手在他的眉頭按了按,然后拿起了扇子給打著涼風。
呂一早就醒了,走過去,正要伸手拿過池文茵手里的扇子,但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陛下醒來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吧,呂一去了門口把風。
早早的,就有婢女進來送早餐,池文茵趕緊躲在了屏風后面,等人走了以后,這才出來。
拓跋詡和巫霽云也被吵醒了,眾人圍坐在案幾旁,正在用飯,就聽到了外面急匆匆的腳步聲。
池文茵趕緊躲了起來,就看到朱大人和洪長史屋子里的那個小廝跑了進來,他的目光一下子定到了巫霽云的身上,他跑到了巫霽云身邊,眉眼都揪在了一起,說道:“小大夫,朱大人剛才吐血了。”
巫霽云一聽,放下了手里的碗,連鞋也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一路到了屋內,巫霽云直接走到了塌旁,看著朱大人已經沒有了意識。
昨日診脈還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近今日這時怎么了?巫霽云將手搭在了朱大人手腕上,閉起了眼睛,仔細診治。
巫霽云用了銀針,然后說道:“拿紙筆來。”說完,他又搖了搖頭,直接朝著外面走,邊走邊說道:“那日說有個小藥材房,在哪里,趕緊帶我去看看。我現成配了藥,給朱大人服下,看看有沒有什么起色。”
巫霽云已經飛奔出了院子,那小廝跟在后面叫了兩句叫不回來,只能跟了上去,走在前面帶路。
巫霽云走著,握在袖中的手越攥越緊,這朱大人分明是中毒了,是誰要置他于死地?
巫霽云跟著小廝到了藥材庫,著急的翻找著藥材,貿然解毒會不會給大家帶來危險?如果不解毒,這位朱大人就會一命嗚呼,巫霽云站在那里,呼吸越來越急促。
那小廝看著巫霽云愁眉不展,想著他可能是正在發愁不知道怎么治病,也就不上前打擾。
要不要救?巫霽云聞著一屋子的藥材特有的味道,紛亂的思緒一下子沉淀了下來,只有一種念頭冒了出來。
找了幾樣藥材,還缺幾味,巫霽云開口對著小廝說道:“還少了幾味藥材,你現在速速買了回來。”
那小廝正在猶豫之間,就聽到巫霽云厲聲說道:“要是朱大人死了,我就告訴丁刺史,判你一個謀殺罪。”
那小廝一聽,臉色唰的一白,撲通跪在了地上,說道:“我,我不知道啊,昨夜我睡了過去,今早起來我看著朱大人沒醒,我就去了一趟廚房,等著我提著食盒回來,朱大人咳嗽不止,然后吐血了,我就去找你了。”
“你要是趕緊買來藥,人能救活的話,你還有一線生機,要是……”巫霽云沒有把話說完。
小廝一聽,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他連連點頭,也不再叫小大夫了,直接改了口叫:“神醫,您說,您說。”
那個小廝拿著巫霽云開好的方子奔了出去,巫霽云又從藥材房取了一些拓跋詡、池文茵可以用的藥材,一并帶了出去。
巫霽云回到了院子內,將朱大人中毒的事情告訴了拓跋詡。
拓跋詡眉頭緊鎖,問道:“那洪長史怎么樣了?”
巫霽云搖了搖頭,說道:“洪長史被他們移了出去,那屋子里只有朱大人。”
“洪長史會不會有危險?”池文茵心里一陣緊張,聲音都有些顫抖。
“等一下我去看看洪長史有沒有事情,這里越來越危險了。”巫霽云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
別院的管家被抓了起來,別院一下子亂了套,巫霽云在別院里亂逛,也沒有人上前來阻止。
他問了別院的家丁,洪長史搬到了哪里。
巫霽云按照別人所說,找到了地方,進去一看,洪長史正在用早飯。
巫霽云抬手放在了洪長史的手腕上,好一會才點了點頭,說道:“恢復的不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