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袁方到辦公室的時間比往常晚了一些,曹英杰已經等在辦公室里了,他看到袁方推門進來,馬上迎上去說:
“開聚會那家人說,是他的鄰居,一個叫杜然的人張羅的聚會的事,他們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買房子都買在一處,他們還有幾位共同的好友,每年年底輪番在每個朋友家聚會,今年輪到這家,杜然就說提前一點,理由就是等到新年前后再聚,人不齊!”
“杜然是做啥的?”袁方立馬jing神了。
“自己做生意的!還有一個重點,杜然住在十六層,跟住在八層的許志謙是連襟,就是說他倆的媳婦兒是姐妹,是親的,堂的,還是表的,我剛才忘了問,關鍵點來了,許志謙曾經找過程福志做家裝,是海清的弟妹介紹的!”
“把程福志做過家裝的所有人家全部做一遍問詢,凡是跟這個杜然和許志謙有關系的重點問詢!”袁方激動的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我就說嘛!為啥要跟程福志約八點?程福志九點才去,他們也沒催!”
“為啥?”張勇幾個異口同聲的問。
“因為他們一開始是想利用程福志占車位的!”袁方站住之后激動的說:“我昨晚上想了一宿!真說警方把時間都花在那三口之家上,正是他們巴不得的!”
曹英杰激動的拉著袁方的胳膊說:“你好好說說,你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為啥他們一開始約程福志在四點?然后還爽約兩次?你們細想,你跟別人有約,這個人兩次在你到了地方之后,改變見面的時間,你會咋樣?你第三次是不是會先問一下再動身?或者等對方告訴你到了你再動身?”
“我認為到了晚上的時候,這戶人家在沒在家,完全取決于海清一家到哪了,他們不會讓程福志到的太早,要不然修完之后想留住他有點費勁,更不可能讓他晚到!他們等著海清家這邊的消息,好調動程福志,因為他們知道程福志離得近,說好八點,以程福志的性格,不會安排別的事,而且他已經被放了兩次鴿子了,他們覺得程福志不會乖乖的再次準時到!”
“他們計劃的是收到消息,海清一家出酒樓了,他們就會給程福志打電話,程福志肯定過來,地上臨時停車位是滿的,按理說,程福志會打電話跟他們說,沒有停車位了,他們會說等我下來帶你去地下停車場,然后就把車位占了!但是實際情況是,沒等他們找程福志,車位就被別人占了,所以程福志到九點的時候才過去,晚了一個小時,但是程福志并沒有收到催他的電話!”
“但是這里有個問題,他們應該不知道程福志手里有地下停車場的出入卡!就是說他們想用程福志占車位,程福志也不會給他們打電話說地上沒有車位!差一點就因為這個原因讓他們計劃失敗!唉,馬上給程福志打電話確認,是不是那些客戶都不知道他有地庫的卡,我之前忘了問了。”
周奇迅速撥通程福志的電話,程福志給出了很肯定的回答,他從未跟任何業主說過自己手里有出入地下停車場的卡,原因很簡單,怕他們投訴,怕給他的保安朋友添麻煩!給各家裝修的時候,客戶會給他配,完事再收回去。
曹英杰狠狠的揮動了一下拳頭說:“他們發現車位已經被人占了,所以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催促程福志,這就破綻!”
袁方狠狠點頭:“對!按照正常思維,占用車位這個人有重大嫌疑,因為沒有他這個案子就發生不了,結果這個人跟他們還沒有關系!他們只會偷著樂!”
“在他們看來,程福志一定會聽指揮停在海清爸爸的車位上,程福志再熟悉小區,也未必會知道誰家有幾個車位,都在哪個位置,隨便一停的事,他不會猶豫!等程福志到了客戶家里,來去可就沒有自由了,他們只要保證電話打不進來就行,因為他們知道海清的弟妹應該認識程福志的車,但是因為所需要的時間并不長,我覺得這不是問題!”周奇分析說。
“要好好查查這家找程福志修浴霸的!”曹英杰說完拿出手機立即跟專案組那邊溝通了起來。
袁方坐到辦公桌前,拿出記錄本又開始寫上了。
張勇湊過去,低聲說:“曹隊來的時候說,朱海清病倒了!”
張勇說完仔細看著袁方的表情。
袁方皺了皺眉說:“田廣志就會惹禍!趕緊把案子破了比啥不強!”
“你不去看看?”
“我去看,只會加重她病情!唉,真是!你去找譚局或者老嬸,讓他們安排個行政過去看看吧!”
“我真是多余問你!”張勇說完出了辦公室。
袁方又寫了幾個字,揉了揉額頭,放下了筆。
曹英杰這時也打完電話了,他走到袁方桌前說:“我剛才還沒說完,還有一些信息,你聽聽!朱海風在地稅局工作,你知道吧?”
袁方點頭。
“他媽媽是醫院副院長,你知道嗎?”
袁方又點點頭。
“許志謙的媳婦兒是醫院的護士,而且就在朱海風媽媽那家醫院!”
袁方的眼睛瞪得很大。
“而且許志謙的公司這兩年因為稅務問題被查了好幾次,十月份公司暫停了所有業務!”
“專案組速度夠快啊!”袁方感慨了一句,從桌上的煙盒里抽出兩根煙,遞給曹英杰一根。
“還有一個更勁爆的!”曹英杰點上煙:“杜然的媳婦兒跟朱海風有染!”
袁方騰的站起身:“杜然自己說的?”
“是朱海風自己說的!”曹英杰嘆了一口氣說:“這次的事給朱海風打擊很大!咱倆昨晚分開,我又跟組長通過電話,他們連夜對朱海風又做了一次問詢,主要針對的是他的仇家,他自己就說了!”
“杜然知道這事?”
“朱海風說知道,杜然找過他,他也就跟杜然的媳婦兒斷了。”
“朱海風不止這一個仇家吧?”
“他現在情緒和身體也不太好,專案組的人提醒他就能想起來,不提醒,他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整個人……狀態很差!”
袁方點點頭,他能理解,如果最后確定是朱海風的仇家作案,朱海風怕是更難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