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齡大學士

第248章 內奸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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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以后呢,我們又該靠什么與韓家競爭?”

井甘分析地很到位,韓家根本不怕庇林強大,因為只要他們自己掌握了技術,隨時能讓局面翻覆。

井甘輕笑了一聲,“韓家想要擠下庇林占據大頭,那要在雙方擁有的技術保持相同進度的基礎上。等到一年后,韓家掌握了制作雨具的基本技術,而我們緊跟著推出新設計,你說結果會如何?”

林老爺當即激動地身體微微戰栗起來,井家主這話的意思是……還要傳授他們什么新技術?

林老爺感覺腿有些軟,胸腔里心臟劇烈跳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們只要永遠快他一步,僅僅一小步,這龍頭老大的位置便誰也奪不走。”

噗通一聲,林老爺又給井甘跪下了。

“多謝井家主對我林家的厚愛和信任,我們定不會讓您失望。”

林文康見父親給井甘磕頭致謝,連忙也跟著跪下行禮。

“這既是你的生意也是我的生意,我自也希望它發展地越來越好。”

井甘虛抬了一下手,把林老爺和林文康喚了起來。

經過這次交流,林老爺算是徹底見識了這位恩人的實力。

不僅是掌握著令人垂涎的技術,還十分有商業頭腦,如此人才能選中他們家,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

林老爺十分鄭重地宴請井甘,準備了一大桌子的佳肴,一家人作陪。

井甘年紀小,禮數卻周到,也沒有少年英才的恃才傲物,待人接物都很親和客氣,這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這時門房有下人猶猶豫豫跑進來回稟,“門外有人求見,說是有貴客的信件。”

聞言林老爺詢問地看向井甘。

井甘慢條斯理地夾了一條醬肉絲進嘴里,朝那下人點了下頭,“讓人進來吧。”

來人很眼熟,是王澧蘭身邊的人。

那人將一封信親手遞給了井甘,井甘當眾打開,里面是一張畫像,以及一封盲文信。

私人信件自不好隨意打量,但林老爺就坐在井甘旁邊,不可避免地瞟到了些許。

卻是發現那牛皮紙的信紙上一個字都沒有,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凸點。

這是什么字?

井甘看了那畫像幾樣,順手遞給了旁邊的尚野,意思無需直言,讓他平鹿盟幫忙留意一下。

而后細細看起信,看著看著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內奸找到了,是意料之中的人——熊三。

離開蒲音縣時,井甘最懷疑的就是熊三,還特地讓楊今安多加留意,結果果不其然。

熊三看著只是個護衛,但他隨時跟隨在孫昭等人身邊,知道的一點都不少。

而且柳張氏死時無論怎樣都找不到可疑人,但兇手手臂肯定是染了血的,不可能處理的那么快。

而手臂上有血卻又不會被懷疑的人,便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熊三。

而且孫貴被刺殺也是熊三追到最后卻無功而返。

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呢?

每件事情里都有熊三的影子,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結果也不出所料。

王澧蘭用孫貴平常雜耍豢養的三條蛇來試探內奸,一面對孫貴的事嚴加防守,一面又暗中讓人不經意露出消息去。

孫貴給馴養蛇喂的吃食是用特殊方法加上特別材料制作的,不僅能讓蛇更聽話,還擁有十分獨特的氣味。

蛇的嗅覺非常敏銳,聞到那獨特氣味無論跑多遠都會被吸引回來。

那日蒙面人刺殺孫貴時孫貴正在做蛇食,驚慌間將蛇食灑在了蒙面人身上。

蛇食的味道很難消,加上蛇對蛇食十分敏銳,便想用它們循著味道追尋蒙面人的蹤跡。

雖然距離事發都過去了十來天,但把那三條蛇放到跟丟蒙面人的地方后,三條蛇當真極迅速地追尋起來,像是當真聞到什么一樣。

熊三就是那時露了馬腳,趁人不注意想要將蛇砸死,被暗中觀察的王澧蘭瞧了個正著。

確定了內奸身份,王澧蘭沒有打草驚蛇,私下和孫昭交代了所有事情,與孫昭合謀著計劃利用熊三引出幕后大魚。

孫昭也是這時才知道王澧蘭這段時間的發瘋和出格行為都是在做戲,楊今安、井甘都是搭檔。

雖然有些生氣,但也能理解,感嘆他們幾個膽大心細,終究是得到了好結果。

最重要的是井甘和蕭千翎都不是被黎家余孽劫走的,這可太萬幸了。

信最后王澧蘭一改前面嚴肅講正事的態度,又開始撒嬌著說想她,求夸獎。

透著信紙都能想象到他寫下這幾個字時那膩膩歪歪的樣子。

原本井甘是和楊今安兩人謀劃的這場大戲,可惜被王澧蘭聽著了,非要摻和進來。

而且王澧蘭的身份、脾性發起瘋來更有信服度,畢竟誰都知道他是個閻王,對井甘也是上心非常。

因為井甘被擄而發瘋,做出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會比較順理成章。

更重要的是他有皇上御賜的必要情況可以調遣云南都司兵力的秘旨,這可起了大作用。

如今找出了內奸,案件又有了進展,若是順利,抓到黎家余孽不是難事。

井甘便可以放下心,只要把蕭千翎的蠱毒解了便能萬事大吉。

飯桌上的人明顯看出井甘心情不錯。

林老爺笑道,“井家主看來是遇到好事了。”

井甘笑而不答,只道,“過幾日韓家商宴,我與你們一道去。”

林老爺一副早就料到了表情,當即應承下。

有她同往,他的心就更踏實了。

離開林家那天,在府門前上車,井甘遠遠瞥見人群里有個人似乎有些面熟,像是王澧蘭送來的那副畫像上的人。

不過這應該不可能。

如今云南被守得死死的,那人根本不可能逃出來。

許是昨日盯著那副畫像看太久了,瞧見一個眼角長了痣的就感覺像是。

井甘輕笑了一聲坐進了馬車,沒有再想。

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湘安省城,正正好趕上商宴那一天。

井甘坐在馬車里望著韓府熟悉的大門,卻沒有下車。

“您當真不進去嗎?”

林文康率先跳下了車,從車窗問井甘。

井甘笑道,“我在客棧等你們。”

而后就把車簾放了下來。

林老爺本以為井甘來商宴是想在商宴上見見韓老爺,或者結識一些商場上的人,沒想到她不過是順道搭了個馬車來湘安,從一開始就沒去韓府的意思。

林老爺只能獨自帶著長子去了韓府。

今日的韓府賓客云集,熱鬧非凡。

林老爺父子倆算是最不起眼的兩個,在眾多大人物中實在是沒啥名氣,也沒相熟之人。

但做生意的人向來都是巧舌如蓮,林老爺自也一樣,打起精神主動與人攀談,很快倒也結識了不少人。

正與人聊得歡快,韓府管家突然來請他,說韓老爺在偏廳等候。

周邊攀談的人們都朝林老爺投去艷羨、打量的目光。

這名不見經傳的人也不知是誰,能得韓老爺單獨召見。

回去可要好好打聽打聽。

林老爺此時跟著韓管家一路往偏廳去,掌心緊張地有些冒汗,做了幾次深呼吸,想起不過十六歲妙齡年紀的井家主都能有處變不驚的沉穩氣度,當即也慢慢平靜下來。

林老爺是第一次見首富韓家的當家人。

韓老爺有著商人的精明,脾氣也倒還算親和。

他召見林老爺的目的果不其然是為了雨具制作的技術,林老爺也從容不迫地將早就準備好的說法講了出來,果然輕松便獲得了韓老爺的同意。

韓老爺提出要求,雨具制作技術只能傳授給他,從今以后不得傳授于第三方。

這一點自是當然。

兩人聊得很順利,說完正事韓老爺便想要端茶送客了。

林老爺看出他的心思,突然搶先道,“聽聞韓老爺家有個十分奇特的傳家寶,不知今日是否有機會瞧上一瞧?”

韓老爺準備端茶的手當即愣住了,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甚至帶上一絲戾氣。

“林老爺此話何意?”

林老爺像是被他突變的氣場嚇到了,結巴了一下道,“就近日偶然聽說的,韓家有個傳家寶,兩個圓圓的形狀,一層套一層,材質奇特……”

林老爺看見韓老爺越發冷沉的表情,下意識閉上了嘴,半晌才解釋了一句。

“我也只是偶然聽說,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還以為韓老爺是要拿出來給眾人展示,這才順嘴問了一句。若有什么說錯的地方,還請韓老爺莫見怪。”

“你在何處聽說的?”

韓老爺嗓音都變了,冰冷刺骨,透著殺意。

林老爺是當真被震著了,瞳孔顫抖,緩緩道,“在京城,聽酒樓里的人在議論。”

京城酒樓,那不是許多人都知曉!

韓老爺感覺眼前一陣發暈,怎么會這樣?

是誰傳出去的?

除了家里人,知曉他們傳家寶的只有……井甘、隋江。

韓老爺想起當年韓凡帶著井甘幾人誤闖墨香茶樓閣樓的事,不過事情都過去了三年,怎么這個時候突然傳開了。

若是被有心人察覺什么,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是我多嘴了,說了不該說的。”

韓老爺兀自陷入急惱之中,根本沒聽到林老爺的致歉,半天才回過神,重新整理情緒。

他淺笑了一下道,“此事還請林老爺莫要往外傳了。”

林老爺連連應道,“明白,明白。”

把林老爺送走,韓老爺臉色當即沉了下來,腳步不停地直奔書房而去。

他的書房是府中禁地,任何人不得隨便進入。

韓老爺關上房門,爬上高高的書架邊的梯子,在高墻上按了一下,屋頂當即傳來咔咔機關轉動的聲音。

屋頂緩緩落下一架收縮梯,和墨香茶樓通往閣樓的收縮梯一樣。

等收縮梯停穩,他爬上收縮梯,屋頂上方果然是一個閣樓。

不過這個閣樓小得多,只堪堪人高,一個轉身的空間大小。

閣樓里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只有墻上挖出的墻洞里擱著一個大木盒。

盒子打開,里面正是韓家的傳家寶,曾經藏在墨香茶樓的那副隱形眼鏡。

韓老爺檢查了一下東西還在,提著的一顆心終于稍稍放了下來。

不是東西被人偷走外傳,那外面的傳言鐵定就是從井甘那幾人那傳出去的。

都怪當初一時心軟留下這個隱患,如今果然出事了。

韓老爺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打韓凡一頓。

都是他這個罪魁禍首,把人往茶樓閣樓上帶。

心里怎么想的他就怎么付諸于行動,離開書房就直奔韓凡的院子,一巴掌掄在正呼呼大睡的韓凡腦袋上。

韓凡睡得正熟,被這一巴掌扇地光溜溜的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脖子都扭到了。

他扶著脖子痛苦地坐起來,對上自家老爹怒不可遏的臉,迷茫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干嘛呀,不就沒幫你應酬客人嗎,值得你這么打我!我可是老韓家的獨苗,打壞了你賠得起嗎!”

眼睛還不正經地往自家老爹下半身瞄了一下,氣得韓老爺差點一個后仰厥過去。

“你這不孝子,我干脆打死你算了,整天除了惹禍還能干些什么,留著你也是禍害,還不如除了干凈,也能讓我們一家人過過安心輕松的日子。”

韓老爺作勢又要伸手打他,韓凡扶著脖子跳下床,滿屋子跑躲他的毆打,委屈地直叫喚。

“我做什么了突然朝我發這個大的火,你總得告訴我理由讓我死個明白吧!”

韓老爺氣喘吁吁地追著他打,偏偏腿短氣弱,韓凡卻是一雙長腿,人又年輕有力,根本追不上。

他扶著腰大喘氣,指著韓凡的鼻子,手指不停抖。

“現在京城酒樓到處都在議論我韓家有個奇特的傳家寶,連傳家寶是什么樣都描述地清清楚楚,你還說你沒錯!”

韓凡這下也愣住了,吊兒郎當的臉上有了些正經。

“怎么會這樣,我也沒往外說啊!”

“你沒說,你忘了三年前墨香茶樓的事了!都是你這個不孝子惹來的禍事,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

韓老爺打不動了,也罵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長吁短嘆。

“不可能,不會是小甘說的。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她怕早都忘了。她要是那管不住嘴的人,要說早就說了,還等地到現在?”

韓凡替井甘辯解,韓老爺指著他又是一陣抖。

“事兒是在京城傳開的,現在京城住著誰,你不想想?”

韓凡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井甘就在京城。

“絕不可能是她!”

韓府篤定而倔強地相信井甘,她絕不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更不會背叛朋友。

韓老爺瞧他那被井甘迷得五迷三道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連罵都懶得罵了。

“誒,不對!”

韓凡突然想到什么,一下來了精神,直接坐到韓老爺身邊,也不怕被打。

“當年知道這事的可不止小甘和隋江,還有一個人……阿蘭!”

韓老爺自然記得那個阿蘭,初次見到輪椅少女和眼盲少年的組合的畫面,到現在還清晰可見。

“他如今可是……璽候……”

韓家有女兒在皇宮里當娘娘,所以他們即便遠離京城,對京城的情況也算了如指掌。

三年前大長公主找到兒子這么大的事他們自然知曉,加上王澧蘭這個名字,以及當時井甘發生的一系列的事,阿蘭背叛她的事等等,等等。

這一連串的事總結起來,很快韓家的人就都知道井甘那個眼瞎的護衛就是后來找回的大長公主之子。

“你懷疑是璽候?”

韓凡不屑地哼了一聲,“什么璽候,上個月姐姐寫來的信你沒瞧見嗎,已經被剝奪爵位了。”

“那他也是大長公主的獨子,身上有皇室一半的血脈,不可不敬。”

韓老爺很謹慎,韓凡卻一直記恨著阿蘭背叛井甘的事。

別說只是口頭不敬,若哪天遇見,非得把他痛扁一頓,給小甘出出氣。

“那大長公主之子為何要散播我們傳家寶的傳言?”

“可能只是一時想起說漏嘴了,哪兒非要有什么原因。當年小甘和隋江答應過不會泄露傳家寶之事,他可沒答應過。”

當時的阿蘭又瞎又啞,又是井甘的人,韓老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哪兒想到會有如今的境況。

“不行,我立即派人去京城打探一下,再寫信給你姐姐,問問她的意見。此事非同小可,絕不可大意。”

韓府因為這事引起了不小的驚亂,罪魁禍首井甘此時則在奔襲京城的路上。

摸了摸懷里揣著的小盒子,愧疚地嘆了一聲抱歉。

其實之前林老爺入府后她就打開隱身功能跟著一起進了韓府。

等林老爺提起傳家寶的事,韓老爺急匆匆去查看傳家寶可還安全時,井甘就暗中跟隨著。

等韓老爺查看傳家寶無誤,離去,她就悄咪咪把東西給偷……了出來。

她也實在是沒辦法,蕭千翎急等著救命,顯然是沒時間讓她正大光明地從韓老爺手中討傳家寶一用。

傳家寶于韓家而言重于泰山,根本不可能大方地往外借。

雖然偷東西是很不光彩,但與性命相比起來也根本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