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熱情,太自來熟,讓陳葉落覺得對方有點輕浮,有點浪,如果不是因為對方中規中矩的長相,看起來不像壞人,再加上是同事關系,還有兩只可愛的貓,她是不會與對方說這么多話。
與兩兄弟說了再見后,陳葉落回到宿舍。
她是不打算去找他們,而是想出去溜達。
外面的街很寬敞,時常有人在附近遛狗,什么品種的狗都有。
陳葉落最討厭的就是泰迪,反正就是不喜歡,她比較喜歡大狗,想著自己以后安穩了就養一只大的,牽著它遛彎,大狗看家也很有安全感。
在宿舍樓棟的南面是一處豪宅別墅,那條街幾乎沒人也沒車,十分的安靜,和北面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
北邊廣場舞,南面晚上只有燈光秀,并且人很少,小孩子也不多。
喜歡安靜的人喜歡來到南面看看,不過南面的街并不是給行人準備的,因為路段被掐了,那一塊后期應該會直接歸屬到別墅區,現在在施工,改造路面環境。
不管是什么陳葉落也不關心,這些事不是她能操心的上的。
剛出了樓棟,就看到一只哈士奇,十分的胖,對于這么個稀罕物,陳葉落趕緊用手機拍下來,主要是那條狗太傻了,眼睛就是它最大的特點,傻里傻氣的。
因為走路不好好走,被主人一頓訓斥,結果那貨直接躺了下來,還不走了。
陳葉落是十分佩服這樣的人,她知道這樣的狗不好養,網絡的段子看到太多,知道這貨是拆家高手,想要養它得有強大的心里準備,畢竟是拆遷隊隊長,可不是什么善茬。
看了一會人繼續走著,過了一個路口又一個路口,突然聽到有女人的哭聲,尋聲望去,是一位婦人,大概三十來歲,提著行李箱,一直在哭,在女人的旁邊沒什么人,聽到她哭聲的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停留十幾秒鐘繼續走著,沒有上前安慰。
對于這種事,陳葉落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也就選擇和別人一樣,看了幾眼便轉身離開。
但她不知道的是因為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差點讓自己出了車禍。
車里的男人大罵著:“走路不長眼睛嗎?腦子有病。”
陳葉落雖然生氣,覺得對方不禮貌,但犯錯的是自己,她也只能聽著,等到別人走遠了才罵道:“有病,就不能好好說話,我又不是故意的,干什么說那么傷人心的話。”
一天的好心情,出門沒多久就毀了,哪還有什么心思再玩。
一個人的時候難免不多想,尤其是現在的她,人在異鄉,身邊沒有一個可說真心話的人,在老家起碼還有母親,而在這里,徹徹底底就是自己一個人。
有心事有不能找朋友訴說,所有的幸福和難過都只能自己感受。
想來二十多年好像真的白活了,活了這么久,竟只有自己一個人,真的是白活了一場。
“那么多年我活了什么?只知道拼命干活,賺錢養家,哪里還有時間去想其它,現在終于做回了自己,可卻比之前更孤獨,更難受。”
一生沒有真心朋友,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也許問題不是出在別人身上,就是自己的問題。
是自己太過內向,不愿意與人多說話。
可是現在的話明顯比以前多了許多,但還是這樣的結果,究竟還是自己不行。
但轉念一想,自己只是出來了兩個月,其實沒有真心朋友很正常,相處的時間又不長。
一起工作的同事又都是男的,真的很難成為朋友。
宿舍里的人,更不可能,想法都不一樣,一個太過于活躍,一個太過于安靜,她是接受不了的。
不知為何陳葉落想起了葉小帥,好像這個人一直對自己很好的,倒挺適合當朋友的,人家多年前也說過自己是他的朋友。
“也許他不錯,那我就有了人生的第一個朋友。”
想到這,陳葉落心情好了很多。
她這么一個害怕孤獨的人終于有了朋友,對她來說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不過兩個人許久沒見面了,就算是做朋友應該也做不了多久,對方有了女朋友自己還是要撤,而這層朋友關系讓陳葉落感覺很虛,不真實,不自然,似乎只是自己一廂情愿。
想到這,頓時很失落。
想來想去,其實自己還是孤獨的人。
尤其是最近發生太多的事,不免要胡思亂想一番。
畢竟她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都會休息不好。
在折返回家的路上,陳葉落遇到一只小奶貓,是一只橘貓,小奶貓蹲著的姿勢很怪,將四條腿全臥著,藏了起來,尾巴也是圍著,貓的一只耳朵少了一塊,應該是被什么東西給咬的吧,有扯痕跡。
小貓咪全身臟兮兮的,鼻子還破了,流著血,看的人不免心疼。
心疼歸心疼,卻不能做什么,自己又不能照顧它,只能和對方說再見。
小貓咪的不幸和那個拿著行李箱的哭泣的女人,都讓人心疼,可是作為一個照顧自己都很困難的人,誰也幫不了了,只能看著。
“其實我比他們幸運多了,不是嗎?”
剛上了電梯的陳葉落不想自己又遇到養貓的兩兄弟。
“真巧。”兄弟兩異口同聲道。
“是啊,你們出去嗎?”
“不,只是去車庫拿點東西。”
“哦。”
“你怎么跑了,我們還等了你一會。”
“實在不好意思,我給忘了,我的記性不好。”陳葉落尷尬的解釋道。
“沒關系的。”男人看到陳葉落帶著手機,便說道:“我們還沒加微信呢。”
“哦,為什么要加微信?”
“大家都是同事,加個好友方便聯系,是不是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陳葉落覺得拒絕人家兩次不太好,況且別人都這么真誠,也就同意了。
“好了,你叫陳葉落。”
“是啊,太叔起東,你的網名挺獨特的。”
“那不是網名,是我的名字。”
陳葉落不信。“真的假的。”
“太叔是我們的姓氏,你叫我東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