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真的假的?”
涂戈適時的露出一抹恐怖的表情,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害怕了。
群頭一見連忙道:“你別害怕,別害怕啊,我就是聽他們這么說的,說那姑娘從一進到這里之后就開始發燒,還說出現幻覺了,到最后直接胡言亂語起來,說的什么話別人也聽不懂,那個小演員的助理看實在沒辦法了,給她的經紀人打了電話,那經紀人和咱們的李導協商過后,才決定辭演的。”
“咱們李導人其實還是挺好的,也沒要什么賠償,十分痛快的就讓他們離開了。”
“不過啊,這地方說實話確實挺邪門,邪門在什么地方,別的演員怎么演都沒事,就那個演女鬼前世的演員不是胡言亂語,就是生病到倒床不起,圈里也不是沒來小演員,可都出事了,沒辦法,李導才決定在咱們當地找一個有模有樣的年輕姑娘,沒有演技不要緊,咱可以后期配音,只要表情稍微到位就可以了,這些你都放心,至于他們說什么鬼上身的,我才不信呢。”№Ⅰ№Ⅰ
末了,群頭笑哈哈的拍了拍涂戈的肩膀:“現在可是唯物主義當道,那些鬼啊神啊的都可以用科學解釋的。”
“是嗎?”
涂戈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頭,只是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你最后一次尿褲子是什么時候?”
群頭大哥:“???”
這姑娘什么腦回路啊。
還不等他回答,就聽見那姑娘又是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不過,你嘴中的李導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可能,我跟李導合作過很多次了,給他挖掘出過很多的好演員。”群頭不滿的反駁。
要不是跟這個李導關系還算不錯,要不然這一次聽說這地方有點邪門,他怎么可能會大老遠飛過來幫他挑群演,他雖說不信,但是,畢竟博大精深的華國可是擁有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呢,誰知道以前的時候有過什么玩意兒??!№Ⅰ№Ⅰ
就算不相信,也要保持敬畏心就對了。
更何況那李導說了,他手底下的人挑選的姑娘他都瞧不上只有自己選上來的,他用著比較順手,你看看,這是得對他多信任才能堅持用他來挑群演呢?
“挖掘好演員?你挖掘的那些,可是在大屏幕上見到過?”涂戈才不管自己說話有多不招人喜歡聽呢,她只是瞇著眼睛搖頭晃腦的品頭論足:“有的時候,看一個人不要只看表面,要看內在,和第一感覺,還有就是最重要的面相?!”
“哦?!怎么說?”
群頭仔細一想,好像還真的是,自己給李導選擇的那么老些個樣貌優秀的姑娘,好像真的沒在電視上見到過,此時被涂戈這么一說,他這好奇心也被挑了起來。№Ⅰ№Ⅰ
瞧著面前這姑娘侃侃而談,他竟有一種跟同齡人說話的錯覺,要知道,他再過兩三年可就是奔四的人了,這姑娘一看就是才剛二十出頭。
涂戈也絲毫不端架子,抱著胳膊和群頭站在老宅子的回廊里,靜靜地說道:“你所說的那個李導,有點小才情就妄自尊大,實際上,你們那個圈子里比他有才情的人大有人在,雖然處地尷尬,他卻非要把自己包裝成名導的架勢,只是空有名導的名,卻沒有名導的技術,在外得不到一切,被人白眼,心中有所不滿就都發泄在女人身上,嘖嘖嘖,你看他,竟然還有暴力傾向。”
群頭霍然轉身,眼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在外面一直都是好好人的李萬,他第一次有一種看不穿人心的錯覺。
再仔細一想剛剛涂戈說的那些話,他整個后背突然冒出了一層的冷汗。№Ⅰ№Ⅰ
他壓低了聲音嚴肅道:“你這么說是要有證據的,有法律依據的,不然被人聽見,人家是要告你的。”
“告我?就怕他有命告,沒命等到開庭。”
說話間,涂戈原本帶笑的眼睛突然冷了下來,群頭不知不覺中打了個冷戰,吃驚的后退一步的同時,心中一凜,失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涂戈瞧著群頭嫣然一笑:“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可能就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在這個圈子里混,有時候有賊心沒賊膽是好事,你只要繼續保持就可以了,未來你可能不會有多大的富貴,但是富足一生還是能做到的,至于你送到那個李導床上的那些姑娘們,她們也知道冤有頭在有主,你是真心實意的挖掘她們,她們自然不會找你麻煩的。”№Ⅰ№Ⅰ
“床?床上?”
群頭的心亂了,剛剛還以為自己的猜測只是猜測,畢竟李萬沒親口告訴過他那些姑娘的去處,大屏幕上也沒有那些姑娘的身影,他本來還是暗自僥幸的,可此時的涂戈卻是親手擊碎了他的僥幸,他捂著胸口一臉青紫色的后退一大步,有點喘不上氣。
這些姑娘都還是青春年華啊,怎么么就
他自己也是有姑娘,有孩子的,李萬怎么就下得去手?
難道不是說這種事情應該講究個你情我愿嗎?!
“你情我愿?人性的險惡可是比你想象的要骯臟的許多。”
涂戈站在他身邊,也不低頭看他,只是略有些憐憫道:“你應該慶幸,你有個好媳婦,孝順公婆,教養女兒,操持家務,老實心善,看見流浪貓狗也能抱回家收養,就是你媳婦的這一份赤誠之心救了你,送你一句忠告,現在立刻馬上,調頭出去,頭也不回的走,離開這里,不要回頭,回了家,對你媳婦好一點,別在外面亂花花了。”
群頭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慌的看著涂戈竟然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他無意識的動了動嘴唇,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自己到底招來的是個什么人物啊。
涂戈嫌棄的看著群頭,道:“原不原諒你在外面亂吃,是你媳婦的事,我的任務,是送你去見你媳婦。”
畢竟修道之人講究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今生有緣做夫妻,都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更何況還是賢妻良母,你應該惜福。
等群頭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火車站口,拖著自己的行李,他仰著頭看著早已是暮色沉沉的天空,他突然醍醐灌頂一般,急匆匆的買了一張返程的火車票。
是他有福能碰見涂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他想回家,想跟媳婦說一聲,對不起,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