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夜幕降臨,涂余在沒開燈的房間里慢慢站起了身,他走到衣柜面前,一把拉開衣柜的門,看著衣柜里唯一的一只巨大旅行包微微出了出神,一把將包拽了出來,拉開拉鎖仔細檢查了一下包里的東西,見什么東西都不缺,利索的背在身上,剛將柜門關上,房門就被人拉了開來。
“涂余你這是要出發了嗎?帶我一個吧。”
年輕人瞿世青探頭往里一看,眼見涂余都已經裝備上了,他頓時兩眼放光的沖了過來,一臉崇拜的繞著涂余轉了兩圈,興奮之色溢于言表。
“不行。”
涂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連考慮都沒考慮一下,直接冷冷的拒絕了。
“別這樣,涂余,我可以發誓的,堅決不拖你后腿,行嗎?”
“不行。”№Ⅰ№Ⅰ
“涂余,你就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不能。”
“涂余.”
拒絕三連擊,瞿世青難掩失望的捂著胸口,氣得咬牙切齒,“你說你白長了一張俊俏的臉蛋,就不能溫柔一點?以后哪個小姑娘能喜歡你啊,這么硬邦邦,冷冰冰的。”
涂余回頭瞥了他一眼,繼續用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冷冰冰的一勾嘴角:“溫柔?只要你不喜歡我就可以。”
“涂余!!!”
瞿世青臉頰通紅氣得都快瘋了,自己這是哪百輩子造滴孽啊,碰上這么個糟心的玩意兒?
還沒有他們倆第一天見面的時候,這小子好說話呢。
這到底是誰養出來的冤孽啊,說話這么氣人?
氣死我了都。
末了,涂余會轉過身,幽幽的露齒一笑:“當然了,你喜歡我也是徒勞,我不喜歡你,你趁早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瞿世青朝著他的背影狠狠的忒了一口唾沫,“臭不要臉的,誰喜歡你啊,老子是世紀直男,鋼鐵大直男。”
卻不想,那口唾沫邪門一般在空中轉了個彎,‘啪嘰’一聲,糊在了他的臉上。
“啊!!!”
瞿世青終于忍不住的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手忙腳亂的胡亂的抹著臉上的唾沫,只是他最近牙齦發炎,也不怎么正常按時吃飯,胃不好的表現直接反映到了他的那口唾沫上,那股味兒啊,‘嚯’好懸沒給他熏個跟頭,手指頭上,臉上全是那味兒。№Ⅰ№Ⅰ
“嘔!”
給他嫌棄完了,忙不逆的沖進衛生間,腦袋往水池子里一插,拉開冷水就開始沖啊,一邊沖還一邊打了好幾個大噴嚏,等腦袋拿起來,再一聞,‘嘔!’經久不散啊。
“涂余,你大爺!!!”
涂戈坐在臺階上眼看著這滿院子滿滿當當的鬼,就像沒有目的似的游蕩著,周圍那些劇組人員是昏的昏,倒得倒,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別的什么聲音都聽不見。
每個人在心里都是不同程度的禱告著,什么‘大地之母,如來佛,觀世音菩薩,上帝,大天使’,挨個都求了個遍,可這天都要亮了,這些鬼竟然沒有一個要離開的意思,也沒人聽見他們的祈求啊。№Ⅰ№Ⅰ
有的人實在受不住了,嚇得直接就小便失禁,騷氣瞬間彌漫了整個一小部分空間,擠在那的人忍不住就騷動了起來。
有人用口型說著:‘誰啊,能不能憋一會兒啊,你這說尿就尿,考慮沒考慮到別人啊。’
‘你這尿了,置我于何地啊,我還想尿呢。’
‘看看誰褲子濕了,就是誰,明天讓他上頭條。’
‘你們別鬧了,小心點。’
涂戈看了半天,突然站起身,她這一突然的舉動嚇得安禾渾身一哆嗦,連忙用氣聲問她,“你干嘛?”
齊刷刷的目光瞬間射了過來,涂戈大喇喇的打了個哈欠:“我困了,要回去睡覺了,你們走不走?一起啊。”№Ⅰ№Ⅰ
這個群演是腦瓜子有病嗎,沒看見現在是什么時候嗎?!
這是所有人在同一時間的想法,可罵完之后,就有膽子大的躍躍勇試,想跟著離開這個鬼地方,只是再一看面前的鬼影,他們就覺的突突,哪哪都突突。
安禾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面前飄飄忽忽的鬼影,小心翼翼道:“那,這個.....”
“假的,你們還真相信了?!”
涂戈一挑眉頭,她知道自己空口無憑,只說,別人是不會信的,當然還得做點讓他們相信的事。
她晃著脖子,‘咔咔’作響,一邊拉著安禾的手,帶著她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手指輕輕一揮,面前那鬼影瞬間猶如煙云一下子消散的一干二凈。№Ⅰ№Ⅰ
涂戈的這一舉動瞬間鼓舞了士氣,膽子大的男人雄赳赳氣昂昂的猛站起身,也不用手,抬著腳丫子就是踹啊,一邊踹,一邊怒氣沖沖的罵道:“你是什么鬼東西,叫你嚇唬我。”
看著一個個鬼影全部都消散的一干二凈,眾人激動的都快哭了,抱頭互相安慰著,就是這一次的變故,讓好幾個人被踩的受了不小的傷,有人架著負責后勤道具昏過去的那個男人,忙不逆的喊道:“別墨跡了,趕緊出去,這地方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快點。”
男人的提議,引起了眾人的附和,一伙人蜂擁著就要朝門口跑去,什么機器啊,膠卷啊,照相機啊,統統不要了,什么東西都沒有命重要。
就在這時,一直被涂戈安安穩穩的拉在手里的安禾,忽然奇怪的說了一聲:“不對啊,這些如果是假的,那他們是怎么出現的?”
“安禾你在說什么呢?”
有人害怕,大著嗓門也不管安禾是不是明星了,反正只要阻止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就對了,嘴中還一直叨咕著往門口沖,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安禾繼續分析:“是有投影儀啊,還是...為什么剛才用手一拍就散了?還有啊,那個探照燈輕易不壞的,怎么就滅了呢?”
“安禾,求你做個人吧,別說了,求求你了!”
“對對對,安禾,你要是這么喜歡分析,那你留在這分析吧。”
“你們好無情啊。”
涂戈瞧著這些人那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樣,她眼中興奮的情緒在無端放大,她最喜歡看人失望過后的驚喜再失望,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每一次都會讓她忍不住的興奮。
李萬哆嗦著兩條腿,總感覺這姑娘有點奇怪:“你說什么?”
涂戈歪頭一看他,忽然噗嗤一笑:“當然是想告訴你們,那些鬼影是假的,可是,有鬼,是真的。”
有鬼?!
瞳孔猛地一縮,李萬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炸起來了,他剛要張嘴說話,就見面前的小姑娘忽然一個利索的后擺腿,腳底傳來‘鏗鏘’之聲,就像踢到什么硬板上。
下一瞬,一個白衣披頭散發的女人渾身僵硬的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涂戈嘴角的弧度在擴大,她指尖一咬,擠出一滴鮮血就按在了安禾的額頭上,眼睛卻是一錯不錯的看著那披頭散發的女人撫掌大笑:“竟然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