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以往涂戈從來不會想這些事情的,今天沒來由的被蔣子煜勾起了心底的疑慮,師傅好像真的有點奇怪啊。
孤僻冷漠,卻又對她特別的好,那是生怕自己受到一點傷害,都不忍心讓自己出去上學。
可自己最近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在外面廝混,也學到了一點社會上的經驗,師傅這樣,正常嗎?!
應該是不正常吧!
這個想法在心里冒出來之后,涂戈就是想再壓下去也也不下去了。
她思考間,卻根本就沒看見蔣子煜一臉心疼的表情,就是身邊那幾個一直沉默趕路的人,聽著涂戈說這些,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將一個小女生從小一直圈養在家中,美其名曰,怕你受傷?!
這是怕你受傷嗎?
明明是,有所圖謀吧。
在場的各個都是人jing,目光略有同情的在涂戈身上轉了一圈,蔣子煜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嘴里低聲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可人是群居動物啊,你從小就在家里長大,根本就沒看見過外面的世界,自然不知道,小孩子最必不可缺少的,就是學校里的生活,那都是童年啊。”
你那個師傅實在其心可誅,竟然就那么生生把你圈在家里,不讓你出去?!
也讓我們根本就無從尋找你。
蔣子煜十分心疼。
小妹出生的時候,自己也不是很大,可那時候的自己是有記憶的,他猶記的那么小小的一團小娃娃躺在床上,給自己喜歡的愛不釋手,恨不得下了學就天天窩在媽媽的床前看妹妹,當時的那種幸福感,現在想想,也是特別的滿足
只是沒想到,這種幸福并沒有持續多久,在妹妹出了百天沒幾天,就失蹤了。
家里當時是一團糟,每天回家看見的,都是媽媽以淚洗面,爸爸愁眉不展,那段時間家里的氣氛陰郁到了極點,要不是時不時地就有心理醫生上門開導,家里有營養師每天變著花樣的做著營養餐,補充全家人的營養,估計媽媽現在可能都已經抑郁而終了。
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妹妹,他聽見了什么?!
那個養她的人說什么身體不好,不準出門?!
怎么身體就不好了?!
就算身體再不好,也不至于連人都不讓見吧。
這在蔣子煜看來,那個人就是心虛,如果不心虛為什么把人藏起來?
還不是怕他們找到人。
要不是后來在網絡上看見了她,那一張臉就算不去做什么親子鑒定也可以確認啊,那就是他們蔣家的人。
他們費盡心力去辦了一場舞會,派了林林去接近,原以為她不會在舞會上出現,沒想到她竟然去了,可更沒想到的是,妹妹對他們誤會竟然這么大。
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怎么養?!
蔣子煜心塞的又看了一眼涂戈,卻沒再說話,一群人爬上了山坡,穿過了樹林,終于到了軍區長官說的那個小村子里。
周圍早就已經被軍隊的人給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有談判的在對著里面喊話,可始終都沒有人搭話。
要不是來營救的兵哥哥們已經摸清了屋里有人,正是他們要抓的犯罪嫌疑人,這老也不搭話他們都要懷疑里面到底有沒有人了。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有什么話,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但請不要傷害人質!”
“他們怎么這么快就追上來了?”綁匪男慌張的倚在墻角邊,看著窗戶外面的槍支齊刷刷的對著里面,仿佛自己只要一冒頭就會被直接一槍爆頭。
他后悔了,后會答應那個瘋女人做這種事了,這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前途都壓上了,他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腦瓜子哪一根筋沒搭對,居然會真的去綁架大明星?!
那個女人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有人發現的那么快的,他們只要從小樹林里走,進入了村子里,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找來。
可他們才剛剛進入到村子里,這些當兵的就圍上來了,要不要這么雷厲風行啊,自己還什么都沒做呢!
男人絕望了。
最開始自己到底是怎么答應她的?!
哦,對了,想起來了,她說自己只要拍下這個安禾的丑照,果照,發到網上,不光會有人來買他的照片,他還能因此大賺一筆。
只要自己拿捏住安禾的命脈,就是拍了她的果照,最后再把她放回去,他也不敢把自己曝光出來的,可現在
男人呼吸氣短的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安禾,他的一雙眼睛如狼的又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擺弄這相機的女人,調試著焦距,看她的樣子,這是沒放棄拍安禾的果照啊。
現在都已經大難臨頭了,她不想著怎么爭取減刑,竟然想著的,還是讓人家身敗名裂?!
瘋了,真的是瘋了。
這女人腦子就有點不正常,自己可不奉陪了,她愿意瘋,那她就瘋去吧,自己可是要繳械投降了,爭取自首減刑呢。
他可不相信自己能干的過屋外的那么老些當兵的,還一人拿一把槍,他怕自己被打成篩子。
他還沒活夠呢,爭取得到寬大處理,早日出獄。
更何況,安禾腹部那一刀也不是他捅的,頂多自己就是綁架而已,還是被人慫恿的。
想到這里,男人不動聲色的從窗戶邊上站直身子,走到女人身邊,看著女人近似瘋狂的模樣,他不知道為什么,打了個冷戰,這女人瘋狂起來與男人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都說最毒婦人心,看樣子真沒錯。
“你干什么去?!”
女人頭也不抬的看著手里已經被調好的相機焦距,只是十分冷靜的問了一句。
男人一愣,連忙道:“我尿急,去后屋撒泡尿,你先看著她,我去去就回。”
“尿急?”
女人冷冷一笑。
男人忙不逆的點頭,指了指后屋的位置,急匆匆就要往后屋走,卻還沒等走到門口,身后突然響起一陣令人發毛的拉槍栓的聲音。
男人一個激靈,猛地轉回頭,看著女人手里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他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朝著四肢百骸涌去,頭皮一陣發麻,冷汗也順著后背淌了下來。
“你...你這是干什么?!”
男人哆嗦著說了一句。
“干什么?”
女人慢悠悠的抬起頭,慘白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猙獰,那張臉竟赫然是那個女主持人。
男人也根本就沒想到,她手里居然有槍?!
槍是怎么來的?!
女人仿佛看不見男人的恐慌一般,笑了一聲,道:“你知道最能保守秘密的人是什么人嗎?”
男人腦子里一片漿糊,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女人露齒一笑,輕飄飄的說了兩個字:“死人!”
下一刻,只聽著‘嘭’一聲,男人的眉心處多了一個血紅的窟窿,他死不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