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戈悠閑自得的看著網上的信息在不斷刷新,她是一點都不著急,甚至是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手里還端著一杯茶,是不是‘呲溜’一口。
這事傳的實在夠迅速,范圍也比較廣,就連一直處于封閉式拍戲的安禾也聽說了這件事,忙里偷閑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還關切的詢問,需不需要讓易宵出手。
涂戈直接一口回絕了,當然不需要了,易宵現在也算是自己出來單干的,雖然很多人很吃他易宵這個名字,可他還是希望自己能以自己的實力將這家娛樂公司做起來,他不想回家靠老爸。
當然了,涂戈也不需要易宵回去找爹,難道,她沒有爹嗎?!
和安禾正說話的時候,涂戈的手機‘嘀’一聲提示有電話進來了。
涂戈將手機拿遠了一些,看了一眼手機顯示,她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笑意,你看看,說曹操,曹操到了。
“安安,我先不跟你說了,我有電話進來,先掛了。”
到現在為止,涂戈對沁雅和蔣峰的感情都很復雜,要說叫爹叫媽他又張不開嘴,可他們對她的好她還是能感覺到的,雖然很糾結稱呼問題,但是電話還是接了起來。
不要怪她爹娘不認,卻又算計他們的身份背景,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喂?”
涂戈穩了穩神,才將已經掛斷的電話再次播了回去。
沁雅著急的聲音頓時在電話里響了起來:“喂,暖暖你出什么事了?我看剛剛新聞里都在說,說你被人搶角色了?這是怎么回事啊。”
涂戈還沒來的及說話,蔣峰的聲音也立刻傳了過來:“暖暖啊,你在哪呢,要不讓你哥接你,回家來跟爸爸媽媽說說啊。”
蔣子煜的聲音也跟著摻和:“是啊,是啊,小妹,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說一聲啊,我去接你,你在哪呢?!”
說話間,腳步聲在電話里傳了出來,還有拿鑰匙的聲音,動作一氣呵成。
涂戈知道了,這是開著外放呢。
要說蔣家老宅她還一次沒去過呢,雖然蔣峰和沁雅不止一次隱晦的提起讓她回家去住,可都被她不著痕跡的拒絕了,現在又除了這種事情,蔣峰那是一刻都不允許蔣子煜耽擱,哪怕涂戈不同意,他也要把她接回來。
他蔣家的子孫豈能容許別人欺負?!
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的,欺負完了就以為沒事了?!
那他們實在那做他個春秋大美夢呢。
大不了,大不了姑娘接回來,先不讓家里的親戚來就是了,祖宅那邊也先不回去,等涂戈什么時候準備好了,關系也親密了,他們再回去也不遲。
涂戈想了想,最后還是松了一口氣,同意了他們接自己的打算,沁雅一聽,頓時開心了:“這就對了,咱們蔣家家大地大的,難道還沒有你的位置了?老是在別人家住著也不是那回事,還是會自己家好,自己家自在。”
蔣峰也道:“就是,李媽,李媽晚上小姐要回來住,你快點做點好吃的拿手菜,我們要好好慶祝慶祝。”
后面那句話一聽就知道是對家里的傭人說的,可蔣峰語氣里的歡雀和高興是難以隱藏的。
對外,他雖然是個冷面嚴肅的上位者,可面對妻兒卻是展露出了他少有的柔情一面。
聽著蔣峰的話,涂戈忍不住就抿起了嘴巴,這夫妻倆的開心是發自內心,那就說明,當初自己以為的父母不要她是假的。
可她怎么會覺得是父母不要她的?
道狄是她的記憶出錯了,還是......
涂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驚恐的從沙發上站起身,原本虛虛搭在腿上的杯子也因為她的慣力而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
電話那邊的沁雅和蔣峰以為她出了什么事,緊張的是一疊聲的問她:“暖暖,暖暖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了,什么東西摔碎了?沒事沒事的,等一下你哥就到了,讓他收拾就行,你千萬別上手,再割了手,聽見沒有?暖暖???”
涂戈的思緒在夫妻倆的一迭聲關心中突然飛遠了,她想起來了。
她隱隱約約的記得,小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問過師傅,她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她爸爸媽媽是誰。
當時師傅是怎么說的?
師傅當時說:“你爸爸媽媽不要你了,我是在后山腳下發現你的,要不是師傅發現你,發現的及時,你可能就要被凍死了。當時你那么一小的一團,被裹在襁褓里,身上只發現了一張紙條,別的什么都沒寫,只寫了‘麻煩好心人收養她’。”
可如果沁雅蔣峰沒有不要她,那就是,師傅說謊了?
師傅為什么說謊?
師傅為什么要騙她?!
涂戈恍恍惚惚間,聽著電話里沁雅還在焦急的叫著她的名字,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問了之前自己一直閉口不問的話:“你們說,當時你們沒有不要我,可為什么還是把我丟了?!”
沁雅的呼吸聲一滯,仿佛涂戈的話再次將她帶到了那段丟失孩子瘋瘋癲癲的時光,她捂著嘴巴忽然哽咽著哭了起來。
蔣峰在一邊幽幽的嘆息一聲,回道:“當時把你弄丟是我們不對,可你當時是在家里丟的,我們查了好久,才查出來,偷偷抱走你的,是當時我的政敵,派人潛入了我們的房子,將你偷了出去。”
“潛入你們的房子?在家丟的?”
涂戈不知怎的,忽然拔高了語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咄咄逼人的氣勢:“你們家在當年就應該就是京都貴族吧,上層社會,那么嚴密的房子,怎么會被人那么輕而易舉的潛進去?還抱走了孩子?難道,沒有監控嗎?!”
涂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心里還存在一丟丟的僥幸心理,僥幸什么她也不知道。
“怎么沒查監控?當年監控還不像現在這樣發達,可能裝的地方我都裝了,就是孩子丟的那天,監控畫面里,詭異的出現了一段時間的花屏,我也是輾轉好幾個地方,才勉強用高頻率將花屏解析出一個人影,可模模糊糊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什么人影?”
涂戈趕緊問。
蔣峰到現在還對那個模糊的身影記憶猶新,幾乎是張口就來,他看不清長相,卻能看清楚性別:“男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