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動手,那對她來說,會很艱難的。
嘆息一聲,涂戈閉上眼睛,調動著內力,一點一點的開始修復那抹神識對她識海的沖擊,也是等著師兄找過來。
某棟房子里,涂余忽然猛的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暴雨前寧靜的瘋狂。
剛剛,他竟然感受到自己送給師妹的符紙在一瞬間破碎了,還有一股子血腥氣息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這讓本就已經破罐子破摔的涂余更是暴怒不已。
他的師妹,誰敢動他的師妹?!
他自己護在心尖尖上的人,很怕會因為自己的罪孽而沾染上因果的師妹,就在剛剛竟然有生命危險?!
這怎么可能?!
這世上,能打的過師妹的能有幾個人,屈指算一算,不超過五個人。
在他眼中超神一樣的師妹,剛剛出事了?!
難道是
不...不能,不能是他干的,他說了,師妹他不會動的,他說話一直以來都很將信譽的,別的地方不能信任他,但在承諾上,他還是挺靠譜的。
不是他,那會是誰?!
但現在已經不是想是誰的問題了,師妹現在怎么樣?
涂余焦躁的心立刻翻滾起來,一想到師妹可能出事了,他就已經呆不下去了,隨手查出剛剛神識消失的具體位置,他從衣柜里翻出自己之前帶出來的法器,裝在包里,便急匆匆的發動車子,朝著出事的地方狂飆而去。
索性,師妹出事的地方距離他住的地方并不是很遠,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已經漂移著車子到了小區外面。
這小區的看守并不是很嚴厲,只要象征性的登記個名字,他就可以輕輕松松的開車進去了。
將車子一直開到鄔子軒小區樓下,找了個停車位,將車停好,他謹慎的拎著包從車里下來。
先抬頭看了一眼出事房間的大概位置,他才走到樓下大廳,按了電梯按鈕,電梯門開了,涂余邁步進去,眼睜睜看著電梯數從一一直到十四樓,停下,他立刻從電梯里出來,小心翼翼的摸到房間門口,輕輕一推房門,門竟然沒鎖。
他的心忍不住微微一沉,信步就要往里走,就在這時,頭頂上的燈突然猛的一亮。
剛剛從黑暗中轉換到明亮環境還不適應的涂余下意識的抬手一擋,他就聽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笑。
“驚喜嗎?師兄,我等你很久了。”
涂余心中一驚,直覺自己可能被騙了,可還不等他有任何反應,眉間突然被人狠狠一戳,他立刻感覺到一股制約的靈力順著眉間一點,約束到了他的四肢,他整個人頓時一僵,站在原地動也沒辦法動一下了。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姑娘,活靈活現的,一點都看不出出事的痕跡,涂余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你沒事。”
當時知道涂戈遭受重創生命垂危的時候,他那一刻的心情有種要毀天滅地的恨意,現在突然看見涂戈沒事,他除了松了一口氣,什么想法都沒有。
可能,這一輩,只有涂戈吃死了他。
吃死他不會生她的氣。
涂余心中頗為無奈的想搖搖頭,可身子僵硬的根本就動不了。
涂戈害怕涂余跑了,直接就給他定住了,用的還是血咒。
想當初這一霸道的定身咒還是自己教她的,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師妹,你這是,何必呢?!”
涂余嘆息著。
涂戈將他扛起來,直接抗進屋里,看著黑漆漆的客廳,想了想,又把他搬進了鄔子軒根本就沒有人睡過的客房里,將他往床上一放,冷笑道:“怕你跑了,自然是將你釘死在我的視線之內。”
涂余無奈的笑:“可是,師妹你不可能困我一輩子的,我總是要上廁所,吃飯,睡覺的,你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身邊的。”
涂戈耍無賴:“那有什么問題,睡覺跟我睡,吃飯,跟我吃,上廁所...我找人幫你解決。”
涂余聽著涂戈最后說出來的話,悄悄松了一口氣,可不知道為什么,卻又心中滾燙,臉頰發燒,師妹是要跟他一起睡嗎?
以前跟師妹在一起也不是沒一起睡過覺,躺在一張床只覺得這就是個小妹妹,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小妹妹這個字眼在他心中漸漸變了味道呢?
他已經不滿足于只是單純的一床睡覺師兄師妹的關系了,他所求的更多了。
可自己現在已經墮落的,他又怎么能配的上師妹。
涂余心中失望的嘆息著,就在這時,涂戈忽然欺身而上,在涂余眼中猛地放大,涂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心臟漏跳了一拍,緊接著鼓聲如雷,險些要從嘴里蹦出來了。
只是,還不等他害羞,就見涂戈直接抬手將他的袖子挽了起來,看著他胳膊已經腐爛的一整只小手臂都沒了。
涂戈冷冷的盯著他,舉著他的胳膊,無聲怒視著他。
涂余默默的看著涂戈和自己對視,看了好半天,他還是忍不住的移開了視線,微微嘆息一聲,“師妹別看了。”
“你難道不解釋解釋嗎?”
涂戈還是想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解釋一下。
涂余卻是抿起了嘴巴,一聲不吭,他不想讓自己骯臟的人生污染了涂戈本該綻放,花一般的歲月。
涂戈看著涂余抗拒的表情,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她越看越生氣,越看越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幾乎是厲聲的嘶吼一聲:“師兄,你真的想跟我反目成仇嗎?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
涂余還是不說話,涂戈泄氣了。
她抽回身子,坐在涂余身邊,忽然力氣被一點一點抽走了,以前師兄對她而言,是無話不談的好哥哥,可現在,他陌生的讓自己害怕。
以前的時光怎么就一起不復返了呢?
涂戈眼睛直勾勾地的看著房頂,眼神絲毫沒有焦距的輕聲道:“你跟師父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師傅不像我認識的師傅,師兄不像我認識的師兄,你們之間都有秘密,卻唯獨瞞著我!”
瞞著我讓我置身事外也行啊,卻將我也卷進其中。
還不告訴我原因是什么。
你們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自己不知道,這讓我看起來像個傻子一樣,猜來猜去,還沒有一個猜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