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戈道:“其實按理來說,命格是天生的,從出生時候的生辰八字就已經注定了你這一輩是什么樣的命,想要逆天改命是很難得事情,除非,你能碰到一個為了你愿意”
涂戈接下來的話并沒有說,而是皺了皺眉頭。
泄露天機的話,她不能多說的,多說多錯,還不如讓她順其自然就行。
若是自己告訴了她條件,那她刻意的去尋找,可能這一份姻緣就錯過了。
其實給林林算卦的那個人說的沒錯,她確實是個寡婦命,但是也沒說她一定就會找不到對象,孤獨終老,命格這種東西,是一種很玄妙的事,她若是強求,到可能強求不來,如果順其自然,那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還能得到一份純粹的感情也說不定啊。
涂戈想到這里,忽然神秘的一笑,指了指天空:“天機不可泄露。”
林林擰了擰眉頭,但也知道涂戈不會告訴她除非什么,可自己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她也不是強求什么,只是覺得,自己單身這么多年了,也想體驗一把純純的,被人疼惜的感覺。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問了,只是說了一句:“涂小姐,你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那我也就不問了,不過我就想知道,我這輩子真的會一輩子孤獨終老嗎?”
涂戈微微一笑,朝著她輕輕一眨左眼,神情是俏皮的很,神神秘秘的說道:“你猜!”
我猜?!
林林一愣,忽然看見涂戈的眼神示意她頓時明白了,原本還沮喪的表情頓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我明白了,謝謝涂小姐。”
涂戈不在意的笑道:“客氣什么,你是蔣子煜的發小,那就不用那么見外,叫我涂小姐了,叫我名字就行,涂戈。”
林林立刻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沒問題,我叫你小戈,可以嗎?”
涂戈不在乎的一聳肩:“名字而已,怎么叫順口,你就怎么叫。”
林林連連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道:“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涂戈:“你是想問我為什么不叫蔣子煜哥哥是嗎?”
林林再次點點頭。
涂戈將被風吹下來的頭發絲別在耳后,瞇著眼睛深吸一口氣,神情看起來并不是很疏離,只是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無奈:“可能沒跟他接觸過把,雖然血緣上是我哥哥,可我跟他們分開這么久,讓我這么快就接受他,說實話,我真的有點辦不到。”
林林換位思考了一下,也深感體會的嘆息一聲:“是啊,其實換了我我也叫不出口的,不過桃哥他們為了找你真的找了而是多年,你失蹤了多久,他們就找了多久,在我印象中的桃哥一直都是陰郁,不喜歡笑的,可自從把你找回來之后,他與從前相比,判若兩人,在他們心中你很重要。”
涂戈笑:“嗯,謝謝你,林林。”
倆人又說了一會兒,就相互道別,分道揚鑣了。
林林跟涂戈道別之后,心里想的還是涂戈之前說了一半的話,她很想知道,除非有個人愿意什么,是為了她愿意做什么事嗎?
做什么事呢?
林林開著車呢,開開開,就走神了,等到她再回過神的時候,綠燈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紅燈,她的車早就已經沖出警戒線一車身的距離了,此時在剎車已經剎不住了,正巧自己橫向車道的車已經沖了過來,她是眼睜睜看著一輛速度極快的跑車,氣勢洶洶的一頭就撞上了她的車子。
那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就將她的車子頂飛出去,撞在綠化帶上,車一下子就掀翻了過去。
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先后頂撞,林林的腦袋在車靠座和氣囊間來回撞了兩下,她就已經暈厥了。
等到車翻轉著停下來,她已經毫無意思的被倒掛在車座上,整個人被安全帶牢牢的捆在車座里,潺潺的血液順著她的額頭滑落在鼻尖,然后滴在了車篷上。
周圍是路人驚恐的喧鬧聲,從遠處疾馳而來。
林林隱隱約約的好像聽見了警車,救護車,呼嘯的聲音,在她的耳朵里無端的被放大,再放大,最后逼成了一條直線,在她耳膜中響徹,形成了‘嗡嗡’的刺耳聲音,緊接著,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林的轎車被撞的慘不忍睹,那個飛馳著沖出來的跑車也是車頭撞了個稀巴爛,不過好在,車里的人沒有什么事,只是腦門被撞出了血,胳膊和腿好像也有撞傷。
他捂著腦門,掙扎著從車里翻了出來,坐在地上,等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踉踉蹌蹌的挪到林林的車前,看著車窗已經碎的整個都沒了,周圍的好心人,還在大聲呼喝著,‘快來救人’的話。
就連他自己也被好心人攙扶起來,走到路邊,還有人給他一瓶水,叫他喝點水清醒清醒,救護車還沒來呢。
等眾人合力,將林林從車里解救出來,交警來了,救護車也來了,醫護人員迅速的從救護車上抬下擔架,將出車禍的兩個人抬上救護車,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就跟來時一樣迅速,離開的時候也很迅速。
受傷的已經抬走了,就只剩下滿地的狼藉,預示著剛剛這里發生了一場慘烈的車禍。
涂戈坐在車上,手上輕輕算著什么。
算來算去,她忽然擰緊了眉頭,輕嘖一聲,“唉!”
涂余瞧了她一眼,問道:“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涂戈有些懊惱道:“剛剛跟我們一桌吃飯的那個小姑娘,命運的齒輪開始了,可我覺得,這種慘烈的開始實在是太扎心了。”
涂余認真開車,認真回答她的問題:“就算是你覺得也沒辦法,這就是人生,這就是命運,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沒有人能代替他們的。”
涂余又看了她一眼:“我們修道之人最清楚的就是這種事情了,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不能置身之外嗎?”
“不能。”
涂戈搖搖頭,就算今天她不問那些話,自己的回答讓她心底起了漣漪,這一場災難,她終究是躲不過去的,該來的,遲早回來,只是早晚而已。
“唉。”
涂戈又是幽幽的嘆息一聲,忽然反應過來:“哎,不對啊,我跟你生氣呢,你怎么跟我說話了?!”
涂余笑著瞇起了眼睛,掩飾著內心的喜悅:“是嗎?你還在生氣呢?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可不就是忘了。
涂戈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吐槽自己了。
她這個人,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脾氣直來直往的,從來不記仇,她要是記個仇也行,可她大腦自動就給屏蔽了,你說氣人不?
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