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坦然受了她的道歉,臉上掛著標準式的微笑,卻一個字也沒說,更加別提有什么表示,只是微微抬著小下巴,驕傲矜貴的坐在那里,端著一杯花茶慢條斯理地吹著。
安理劍皺了皺眉,內心不悅,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年紀小小,卻還挺會蹬鼻子上臉?
他故意“咳”了一聲,制造了點動靜,換了個姿勢翹起二郎腿。
以為江小暖或者她的手下多少會有所表示,卻沒料到他們就跟沒聽見一樣,無動于衷。
邊上,被晾著的葛玉兒憤憤不平,不就是個小丫頭片子么,拽什么呀拽,竟然還敢對著安總擺架子給臉色,呵,真是給臉不要臉。
她一想到現在的處境,是安理劍逼著她過來才造成的,就又忍不住幸災樂禍,照著這個趨勢,不管是安理劍發難江小暖,還是江小暖不給安理劍面子鬧得難看,這都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江小暖心內冷笑一聲,面上不動聲色。
這個安理劍,雖然看上去是讓葛玉兒給她道歉了,其實心里和她一樣,是看不上江小暖的。
他調查過,這個小丫頭不過就是占了會耍一點小聰明,所以備受永安縣上下領導班子的喜愛,做什么事都給網開一面,才叫她占了先機拿下了這一片商鋪。
呵,要是換成他,拿下一整個永安縣都不在話下。
再說了,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想跟他坐在談判桌上談事兒?
呵呵,沒這個道理的。
所以,他才會把葛玉兒又帶來了,讓她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打的就是讓她們女人之間去談的主意,他只需要露個臉,坐在大后方穩操勝券就行了。
可惜,這個小丫頭片子顯然不上道啊,他們這邊都這么有誠意了,她竟然還這么端著架子?
怎么回事?她想干什么?
他瞇了瞇眼睛,十分生氣,又咳了一聲,對著葛玉兒喊了一聲:“行了,坐下,丟人現眼!把合同拿出來談正事!”
語氣十分不悅,氣焰囂張。
他的內心活動和指桑罵槐,江小暖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呢?
她將茶盞往茶幾上一放,瓷器撞上玻璃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但此時,這聲音聽在安理劍他們的耳朵里,就頗有些刺耳。
“聽說,你們還想來租我手里的店鋪?”
她坐姿筆直,雙腿交疊,雙手擺在膝頭,目視前方,微微抬著下巴,面色清冷目不斜視,上位者女王般的氣場,不知不覺就流露了出來。
她這樣的態度,讓安理劍和葛玉兒十分的不爽,可他們倆能說什么?
安理劍給葛玉兒使了個眼色,葛玉兒就拿出一份計劃書,放在茶幾上,推到了江小暖的面前:“這是我們的商業計劃書,你看一下,我們想租下你這邊……”
江小暖早在她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封皮上寫著的“藥店”兩個字。
于是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我不和帶著有色眼鏡,心胸狹隘的人談合作。”
兩人都是一愣,沒想到她居然這么不客氣。
她剛剛都道歉了,她還想怎么樣?
葛玉兒忍了再忍,最終還是沒忍住,質問:“你這么做,難道就不是心胸狹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