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毫不遲疑地回抱住了他，輕聲又有力地道：“嗯，我們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她的擁抱反應和回答，都讓他感到安定。

“小暖，對不起，前世是我的愚蠢，害了你。”他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把前世的經歷大致說了一遍。

他們互相擁抱著，聲音小的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

這些，江小暖都在夢里見到了，所以乍然聽見，她并不詫異。

賀云笙察覺到了，他停頓了一會兒，才悶聲問道：“你知道了？”

江小暖聽出了他喉間的哽咽和鼻音，卻還是裝作一無所覺，小聲回道：“嗯，我才知道，剛剛做了個夢，夢里看見了。”

“所以……”賀云笙呼吸一滯，所以她剛剛醒來，看見他的一瞬間，流露出來的確實是恐懼？

他心疼，又猶豫：“你，你不怕我嗎？”

“不怕。”江小暖很肯定的搖頭，她抱著他，其實是被他擁在了懷里，她感覺到的滿滿的都是安全感，“你想不想聽一聽，我經歷過的前世？”

“那一世，我們過的都不好，你斷了腿，后來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傻了，就是又癡又傻還斷腿的人，但就是這樣的你，卻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救了我。”

所以，這樣的你都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心，如果不是被人操控，他怎么可能會對她不利呢？

現在想來，他在那一世被人操控著殺了她，其實也是對他意志力的一種最大程度的擊潰。

她說完，嘆了口氣：“現在我們一切都好好的，那些不過夢一場。”

“嗯。”

兩人相擁著抱了一會兒，賀云笙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馬上要天亮了，你快睡一會兒吧。”

“你呢？不休息一下？”

病房里只有一張病床，一張沙發。

賀云笙先拿了一張遺忘符出來給高玉容用了，她明天醒來，只會覺得自己沉沉睡了一覺，做了個夢，但不會記得夢見了什么聽見了什么。

然后他給她掖好被角，柔聲道：“我就在這里靠一會兒。”

“嗯。”

反正讓他回去睡覺是不可能的，這家伙絕對不會同意，那就隨他去吧。

兩人把埋在各自心里的秘密說出來，都覺得輕松無比，一個躺著，一個趴著，如釋重負沉沉睡去。

第二天，高玉容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再看江小暖也醒了，頓時喜出望外：“小暖！你醒了！”

她顧不得自己剛睡醒的儀容儀態，立刻跑出去喊醫生。

檢查結果當然是她什么問題都沒有，但人沒問題怎么可能忽然昏倒，一昏就是兩天呢？

高玉容不放心，非要醫生給出一個解釋。

醫生感到無窮壓力，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過度勞累，導致身體虛弱？”

高玉容：莫名覺得這是個庸醫啊怎么回事？

但其實莫平生也被喊來了京城，給江小暖的診斷結果和醫生一樣：江小暖的身體很好很棒，什么毛病都沒有。

江小暖最終還是出院了，以防萬一，高玉容不允許她外出活動，就算是去巡查產業，也要有她的陪同，甜品店的開張于是又被一延再延。

直到元旦前后，眼看著農歷新年就要來了，江小暖要送江家二老的骨灰回去，高玉容才給她放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