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會想要殺死大家呢?”甄澄故做委屈狀,氣得教練直磨牙:
“既然這樣,我們又不能做到讓多人共同看管鑰匙,唯一的辦法就是交給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人來保管了。這樣的話……消防員怎么樣?”
這倒是一個有些出乎意料的提議。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明白甄澄為什么會提出這樣一個貌似對自己毫無利益,還需要讓出到手優勢的提議,但最終還是都同意了這個決定。
不然怎么辦?為了保證不會有人放出怪物襲擊自己,就只能把鑰匙扔掉了。
于是在眾人戒備而狐疑的目光中,甄澄坦然將鑰匙交給了消防員。
當然,她怎么可能真的不留點后手呢?丟棄鑰匙后會出現怎樣的局面是很容易推測的,手里那把鑰匙原本就打算留給消防員。而以此為掩飾,她在自己房間里被拆散的抽屜碎片中留下了自己的那一把。
真正被她一把拋出窗去的鑰匙,其實只有六把。而在當時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即便有誰的動態視力真的能夠捕捉到甄澄拋出窗外的鑰匙到底有多少,也會因為不知原委而不可能去細數和記憶。
在生活區的倉庫里,大家找到了大量的罐頭食品。雖然上面很反常地并沒有標注保質期,但短發姐姐卻十分篤定地表示可以放心食用,并絲毫不管他人的顧慮自顧自開吃起來。
甄澄也跟著開了一罐吃了起來,她一直懷疑短發有什么特別的辦法鑒別隱秘空間里的物品。這種猜測自打她篤定手術刀只是一件凡物起就出現了。
罐頭的標簽很是古怪,只寫了“公民食物”四個大字,沒有任何其余的說明。那味道嘗起來……給人感覺像是午餐肉,壓縮餅干,再加上貓糧的雜合體。味道不算太難吃,就是一言難盡。
折騰這么久,甄澄也是餓了。她硬著頭皮吃下三分之一個罐頭,直到明顯的飽腹感出現才停下。
這段時間已經吃完東西的家伙們也沒閑著,就在她眼皮底下開始詳細檢查起這件生活區來。
其中倒也沒有什么深意的推理,他們純粹是覺得甄澄跑去外面的住宿區找到那么多線索,照理這生活區不應該沒有什么提示才對。
這個想法沒什么道理,但不得不說他們猜對了。
醫生從書架那邊走過來,將一本日記丟給了甄澄。他們分頭合作,大體上已經檢查過了書架上的全部內容。
日記不算厚,但看在甄澄眼里卻十分有趣。因為第一頁翻開就全都是亂碼……
當然,不是那種不明符號組成的亂碼。事實上每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卻完全無法理解成句子。
“翻到第三頁,”醫生提示,繼而問道:“你是偵探,懂不懂破譯密文的辦法?這鬼東西不知為什么讓人看了會感覺頭暈惡心,不過我們嘗試過似乎沒有什么更嚴重的問題,所以只能麻煩你也同樣勉強一下了。”
甄澄翻過,在那里看到了一段同樣字符排列順序異常,但混亂程度卻得到了極大抑制的文字:
“月十二十日
主任三調強再,有所的人員案檔定要一保留在公辦室過經加密理的處件柜文里。都我們理解能不這樣做義的意,是但委會員對乎似它們的制造常異有了度一程定的理解。
哎,一個明文的運可命以慘悲什么到樣的地境?已經我要快忍受無法這都每個天比之前狂瘋更糟糕的界世了。”
這段文字雖然順序錯亂,但想必醫生是能夠大致看懂的,否則也不會特意對甄澄指出來。他拿來問,大概是希望解讀出其余頁碼的內容。
那些東西應該很重要,哪怕并不直接涉及游戲規則,想必也一定會對他們了解自己所處的詭異環境有所幫助。
有趣的是,甄澄在閱讀時并沒能體驗到醫生所說的惡心眩暈的感覺。她不認為醫生在說謊,因為剛剛中學生在翻看什么的時候確實捂著腦袋吐了出來。只不過暫時她還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
甄澄讀過后,又前后翻了兩頁隨便看看,繼而敲著自己的太陽穴道:“我想這并非密文。你還記得寢室里那份文件中關于它們的特征么?”
至于中間這一段順序被控制了混亂程度,又或者是被糾正過的日記,想必是第一類隱秘空間注定會給出的階段性提示沒錯了。
“扭曲空間……”醫生有些恐慌地睜大眼睛:“這并非密文日記,而是被扭曲了字的位置以至于我們完全看不懂的普通日記?
因為空間扭曲,所以閱讀時才會感覺到惡心眩暈?所以這里其實已經被它們攻陷了?因此才沒有正常的人類留下?那我們豈不是也同樣陷入了危險中?”
“應該不會,”甄澄安慰道:“它們本身或許就是第一類隱秘空間的規則,我們了解一些,明白空間規則會指引出安全脫離的道路。而這里的原著民并不了解,因此對他們而言熟悉的現實被扭曲是相對致命的。
即便不是這樣,它們也不可能超越隱秘空間本身的規則之上,否則我們的世界就不會只有偶爾因為隱秘空間神隱的事件,卻不存在人類無法理解無法抗衡只能坐等世界毀滅的它們了。”
“所以我們現在去辦公室?可是那里的開門方法還沒找到……”醫生心領神會,提出了疑問。
“不,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吃過飯想必大家都有些困了,等打開了辦公室說不定還需要面對什么危險也說不定。趁現在還有機會休養,先調整到最佳狀態是比較保險的。”甄澄提議道。
她確實是相當困了。如果是被迷藥麻醉直到睡飽了醒來,這樣的感覺似乎會很讓人疑惑。但既然是被卷入隱秘空間,那么可能昨晚剛睡著自己人就沒了,接著又在高度緊張下折騰了好幾個小時,不累才見鬼了。
不過雖說倦了,但真有必要的話勉強撐一撐也并非就做不到。她真正的目的其實還是想把打開辦公室的時間稍微延后一點。
按照現在的結論,寫明需要眾人自相殘殺才能逃離的規則很可能就放在辦公室里。已經料到這一步先機的甄澄需要一點時間來設計布局,想出一個確保大家都不用死,或者可以確保自己是活到最后的那個的辦法。
至于辦公室門打不開的問題,她絲毫沒有擔心。按照第一類隱秘空間的規則現在理應一定是可以找到線索的,或許開門的辦法就隱藏在這本日記中也說不定。
甄澄的授意下,醫生很快對其他人提出了先休息一下的建議,并有意跳過了暫時不去打開辦公室的真實原因。
甄澄的目的醫生想必是明白的,但他也心照不宣地支持甄澄的做法。無他,只因兩人都不是靠武力行事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