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異能種田養家

第2章 各有心思各有算計

沈易遙急得不行,可越著急,她就越說不出話來,后腦的傷讓她頭暈惡心,眼前一陣陣泛黑,如同老電視上常有的雪花覆蓋了她的雙眼,連眼前人都看不清了。

她只能緊緊抓住那只溫度偏高的寬厚手掌,希望他能懂自己的意思。

顧安勛看著滿臉焦急卻眼神渙散的黑丫頭,嘆了口氣。

稍稍一想,他就已經明白了大致的前因后果。

他伸手,在沈易遙的后腦上輕輕拂過,果然輕觸到一個大包,還有些濕。

顧安勛相信了她的話,心中的怒氣卻沒有消減,只是這怒氣不再沖著沈易遙而去。

那個要害黑丫頭的人,何嘗不是想要害他?

顧安勛面色沉了下來,卻在收回手的時候一頓,他的手上滿是鮮血!

她竟然傷的這么重?

顧安勛面色幾變,聲音盡量放緩:“你放心休息,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后腦的傷不能耽擱,我去找郭叔來。”

沈易遙雙耳嗡嗡作響,有些聽不全眼前人在說什么,但那句“我會處理好”她聽見了,于是緩緩放開了手,人也就此暈了過去。

顧安勛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大步離開。

在跨出房門的那一刻,他忽然目光如刀般射向拐角的一棵大柳樹,那里有團黑影一閃而逝。

他沒心思再多浪費時間,那丫頭傷在后腦,一個不好……可就是一條人命。

他急急向著郭家的方向而去,把已經睡下的郭大明白從被窩里挖了出來。

一聽是黑丫蛋兒傷了后腦,他“噌”的一下子就躥了起來,急急抱起他的藥匣子,反過來催促顧安勛:“快,前邊帶路!”

顧安勛也不含糊,攙著郭保全的胳膊,帶著人小跑回他住的地方。

兩人呼哧帶喘地跑回去,難免鬧出了動靜,知青們都被驚動。

三個女知青以為顧安勛病的又嚴重了,都紛紛披衣跑了出來。

這黑燈瞎火的,她們看到顧安勛拉著個腿腳不太利索的大叔進門,愣在原地有點兒回不過神來。

“這是怎么了?”姜姍姍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擔憂地小聲問了句。

她也不是指向明確的問誰,但一般一定會有人回答她。

一同出來的兩個女知青,看不慣她嬌嬌氣氣的樣兒,都沒吭聲。

男女有別,她們這副“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的扮相,也不好意思湊到人家門口去扒門。

老好人劉偉安正站在顧安勛的門口,聽到姜姍姍的聲音,他轉過頭,指了指里面:“顧同志救了個人,郭叔認識,是咱村兒里的。”

姜姍姍靦腆一笑:“大柳村的?那咱們也應該認識吧?”

劉偉安撓撓頭:“傷的是個小姑娘,也許你們女同志認識吧?”

這一句話撂下,三個女知青的臉色都變了。

本來還神游天外等著聽信兒的宋紅英,“唰”的轉頭,眼神死死盯著那扇門,小麥色的臉上有壓不住的怒意。

站她邊上,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的徐靜文,也全身一僵,兩只手死死抓著披著的外衣,聲音憨厚滿是擔憂地接了話:“你說受傷的是村里的小姑娘?傷哪兒了?嚴不嚴重啊?顧同志還病著呢……”

最后一句,她是小小聲嘟囔出口的,卻完全可以讓她身邊的宋紅英聽個一清二楚。

宋紅英轉頭瞪了她一眼,徐靜文訥訥低下了頭,藏住了她眼中的算計和嘴角的嘲諷。

宋紅英每次見到徐靜文這個慫包樣兒,都覺得煩躁,她又瞪了徐靜文一眼,推了她一把:“回去收拾收拾,小姑娘哪里能在顧同志屋子里過夜?我去看看她是誰家的,要是不能連夜送回去,就讓她跟咱們擠擠。”

宋紅英在三人中,向來是說一不二處處拔尖兒的那一個。

徐靜文被她欺負了幾年,指使她順手了,反正這也是一扁擔下去,都打不出個屁的貨。不像姜姍姍,瞪一眼都得哭半天,煩人得很。

徐靜文一臉的老實相,悶悶地轉身往回走。

才轉過身,她就變了臉,無聲的“呸”了一口。

她才不會上前去摻和,就宋紅英那樣的,只會讓顧同志越看越煩。

至于姜姍姍?那也不是什么好鳥,能裝不說,偏又嬌氣愛哭還挺會哭。每次她一嬌嬌弱弱的掉倆貓崽兒,那些個男的就不知道該怎么好了,呵呵。

可真要到嫁娶動真格的,姜姍姍還不如宋紅英搶手呢。

宋紅英干活麻利,為人潑辣,跟村里人挺投脾氣的。

姜姍姍整天整天跟哭喪一樣,老一輩兒人最看不上這樣的了,嫌晦氣。

宋紅英哪里還顧及什么形象?她壓抑著滿腔怒火,挺胸抬頭地擠開了圍在門口的幾個男知青,一眼看到顧安勛扶著個皮膚黝黑的丫頭肩頭,村兒里姓郭的土大夫正在那丫頭的頭上纏繃帶。

炕沿邊兒放著幾團染血的紗布和毛巾,還有一只殘余墨綠色草藥殘渣的土瓷碗。

傷這么重?

宋紅英頓住了腳,剛才的怒氣消散了大半,看到那黝黑的皮膚,認出了她就是村里叫黑丫兒的丑丫頭,另一半也隨之散掉了。

這么丑的村姑,顧同志只要腦子沒燒壞,就不可能看得上眼。

宋紅英清了清嗓子:“顧同志,我可以進來嗎?”

一旁瞪眼半天的王富強眼睛一亮,他剛才就想要開口,又看著人家姑娘傷的的確很重,才一直忍著。

宋同志上前,可算給了他說話的機會。

他推了推眼鏡,老學究一樣的口吻幫腔道:“對,對對,傷的是女同志,就應該女同志照顧嘛。”

“顧同志,我得跟你說兩句,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哪怕救人心切,在發現這位女同志受傷昏迷的時候,你也應該第一時間喊人,咱們這還有三位女同志在呢。”

“不說避嫌不避嫌的話,你這就是個人英雄主義,咱們是集體,應該給予別人發光發熱的機會,你……”

王富強正宣泄一腔不滿時,突然有個氣都喘不勻的中低音在他身后響起:“請,請問我爹郭保全,是不是在里面?”

一直默不作聲冷眼旁觀的齊紅斌看了來人一眼,向著旁邊挪了一步。

李繼東眼神閃了閃,手心里滿滿都是汗,心虛地躲在人群后,也跟著齊紅斌挪了一步。

王富強被打斷了長篇大論,不滿的皺眉轉頭,就要開口。

老好人劉偉安趕緊拉了他一把,笑呵呵的點頭:“郭山同志,郭叔在呢,就在里頭。”

他指了指門里。

郭山滿眼急切,心思都跟著那根手指飛進了土屋。

宋紅英前腳才進屋,郭山后腳就沖了進去。

看清了屋里的情形,郭山兩步上前越過了宋紅英,抬手扶在了沈易遙肩頭,對顧安勛點了個頭:“謝謝你救了丫頭,我來吧。”№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