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郭嬸子這樣,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占她便宜的卻并不會那么做。且多吃上她一頓,都會覺得心不安,就真的很難得了。
越是這樣有自覺的人,就算多占她一點兒,她倒還真的不會在意。
而且,說起來郭家也不像他們自己說的那樣,就只占她便宜了。
干娘每次過來都沒空手過;
山子哥只要打野食,都會想著給她送一份兒來;
干爹還要教她制藥呢;
就連小小的郭茂,不過是喝了她一碗麥乳jing,都在琢磨要上山去掏鳥蛋給她了!
郭茂雖然是在跟顧安勛咬耳朵,可誰讓她耳朵太好使了,一個字沒差都給聽清了呢?
沈易遙覺得這一家是真的很可愛。不過人無完人,事事都不可能太過完美,所以多了一個郭苗破壞了這份完美,她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只要郭苗不主動來招惹她,她看著郭家的面子,都可以當她不存在。
就像她當著郭苗的面兒說過的,她本就是早晚都會潑出去的水,她沒必要因為她就跟郭家絕交,犯不上。
沈易遙沒有強留郭家吃飯,但卻把狍子拿了出來,還是當著干爹干娘的面兒分了肉比較好。
可她沒想到,小茂子竟然是郭家胳膊肘最往外拐的一個。
他明明看著那只狍子渴望得不行,口水都快下來了,卻堅定地鬧著他爹媽不讓他們拿哪怕一塊肉回家。
郭家夫妻倆這下可是真好奇了,郭山明明還在打哈欠,眼淚還在眼角掛著呢!卻是也被他弟這波操作驚得都不困了哈。
這臭小子之前還瘋鬧著,一口一個臭丫頭竟占郭家便宜捏!咋在沈家睡一覺就跟丫頭姓沈了啊?
郭山好奇,故意逗他弟:“咋?你不嚎你黑丫兒姐……唔!”
郭茂就聽了個音兒,立馬反應過來他哥要揭他老底,一下子蹦高兒去捂他哥的臭嘴!
咋啥都胡咧咧捏?那是能當著黑丫兒姐的面說滴嗎?
這要是讓黑丫兒姐聽去咧,他還哪有臉再來啦?
以前他不是不知道黑丫兒姐這么招人稀罕嘛,現在知道也不晚啊?他哥咋就這么煩人捏!
郭茂怒瞪他哥,那模樣是真的生氣了!頭發都炸起來了,跟個小獅子似的。看得郭山樂不可支,以逗他弟為樂。
兄弟倆鬧騰起來,看得郭家夫妻倆都樂呵得很。
最摳門的郭茂都說了這個肉郭家不要,郭家夫妻倆自然是答應的,郭山更沒什么意見。
顧安勛也想說他也不要,都給黑丫兒留著吃。但可能是他平時老實巴交的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了?
他才開口,就被沈易遙給否了。
“顧大哥,這可不行,我憑啥白拿你東西啊?你自己在這邊,本來就挺不容易的。昨兒還因為俺家事兒都誤了工,這還讓你搭我東西,那我成啥人了?”
沈易遙義正言辭地拒絕:“顧大哥要是這樣,那我可不敢留下你那份兒,幫你做這飯了,還是分出來給你拿回去的好。”
不止沈易遙,就連郭家夫妻倆也都否了他的這份好意。
“丫兒說的對!小顧啊,你不會做飯,又挺愛吃丫兒做的飯。你要是放心她,就把打的野食留這,讓丫兒幫你做一口。丫兒有俺們照應著呢!你這孩子太老實了,別看俺們不拿,你也就不要了,那哪行?”
郭山也不幫他,還跟著點頭。
得,他每次想送黑丫頭點兒啥……怎么就這么難呢?感覺絆腳石好多啊……
顧安勛抿了抿唇,只能繼續老實巴交地接受長輩們的安排,由黑丫頭每天給他送飯。
看來他最近得多上幾趟山,也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順理成章地還黑丫頭的人情,才不會被拒絕?
屢次碰壁……他覺得這道題,難度并不比昨晚上沒解完的那道容易做。
一大早兒,五人在沈家洗了把臉就離開了,誰也不肯留下來吃早飯。
顧安勛是因為郭家才沒能回知青點休息,在沈家睡了一晚。
早上沈易遙留飯,也是郭家不肯,也把他給帶出來了。所以顧安勛就又被郭家留了早飯,推都推不掉。
他是被郭山綁架似的架進了郭家的。
顧安勛:……
顧安勛一開始還很不自在,一直說回去自己做一口就行了。
可被郭苗很不待見地懟了一句后,郭家畫風突變!
他本就被郭家貼上了老實巴交的標簽,拒絕就挺難的。
因為郭苗多嘴,本來沒多強硬留他的郭家,還非要留他吃這一頓不可了。
反倒是郭苗,早飯沒她的份兒,還被趕去挖野菜去了。
郭苗氣得嗚了嚎瘋地哭著跑了。
顧安勛一副尷尬到不行的樣子,實則眼底滿是冷漠地看了那道跑走的身影一眼,然后就被郭家四口兒拉著安慰了一頓飯的時間。
郭嬸子遞了筷子給他:“別理她,動不動就抽風,一天天的看誰都好像欠了她似的!”
郭保全把飯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小顧啊,來,吃飯,嘗嘗你嬸兒的手藝。”
郭山特意給他單獨成了一碗湯:“來,勛子,這個給你,別不好意思吃啊。在俺家你可別裝,要不我可生氣了。”
說著,郭山還故意做個挺兇地表情。
郭茂也把放餅子的筐子往他跟前挪了挪:“勛子哥,我二姐就那樣兒,跟誰都那個德行,你當剛才沒看見她哈!吃餅子,我媽最會做餅子了,我黑丫兒姐都夸過捏!”
顧安勛:……
顧安勛老實吃飯,一下子變得很靦腆。
郭山一邊咬餅子,一邊還挑著眉,“喲”了一聲:“喲?你又知道了?你黑丫兒姐啥時候當你面夸過了?”
郭茂憋得臉紅脖子粗地:“反正就夸了!是不?媽?”
郭嬸子眼里滿是笑意:“哎,對!你黑丫兒姐最喜歡吃我烙地餅子了!”
郭茂一副“你看吧”地得意樣兒,飛了他哥一眼,轉頭就又跟顧安勛近乎去了。
他眼睛晶晶亮地,還在想著勛子哥和黑丫兒姐一起解題的事兒。
等飯吃完了,他也覺得近乎套得差不多了,在顧安勛準備回去拿工具上工的時候,總算開了口:“勛子哥,你寫字兒咋恁好看捏?是咋練地呀?”
郭茂滿眼期待著,想要知道訣竅。
顧安勛眼底現了笑意,就說這小子今兒對他熱情得過分,原來在這等著他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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