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又來蹲墻角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他表白了表白了

“孟桓,怎么是你?”

元景起身遮擋住孟桓的視線,目光沉了沉,似乎是對孟桓不打招呼的到來有些不悅。

此處到底還是凰緋清的閨房,他一個陌生男人闖進來,還如此的嫻熟。

難道他不在的時候,他們也是這般會面?

“啊這……國師大人別誤會,別誤會,我這是第一次。”孟桓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整理好衣衫湊上來。

“國師大人什么時候回的都城,怎么都不通知小人一聲,也讓小人給您接風洗塵不是?”

元景蹙著墨眉,薄唇微動,“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額……這個。”

孟桓是真的不知道今夜碰上的是元景,著急上火的解釋,“小人按照您的吩咐替公主殿下辦事,這不,凌王那邊有了消息,小人特意過來匯報的。”

“因為事情緊急,加上公主府戒備森嚴,小人的身份不適合走大門,這才動了著歪心思翻墻翻窗。

孟桓舉起雙手發誓,“小人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小人對公主殿下只有崇高的敬意,沒有……”

“行了,有什么事你與我說也一樣,她已經睡下了。”

元景為了不打擾到凰緋清休息,領著人到了外邊的院子。

孟桓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撲通一聲抱住了元景的大腿嗚咽。

“嗚嗚嗚,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這段時間您都不知道我過的是什么生活,不管您怎么說,小人都不想繼續幫公主做事了。”

元景沉下腳踹開孟桓,氣息不穩道,“你先起來再說,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那也不怪孟桓太不矜持,純粹是這段時間太特么磨人了。

他的小命都快被凰緋清給折騰沒了,可不得將滿腹的委屈一吐為快。

孟桓叨叨叨的說著,元景越聽臉色越難看。

“你是說,不管是太子結黨營私,信都侯滿門抄斬,甚至是做局殺了獨孤曄嫁禍東宮逼迫太子妃認罪都是公主的主意?”

元景只清楚獨孤曄是凰緋清所殺,信都侯的事是凰緋清發現了信都侯與外邦人來往而已。

甚至他還在為凰緋清找借口,斷定了一切是凌王主使。

可現在孟桓告訴他,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凰緋清的計謀,元景只覺天都塌了下來。

怎么可能?

她不過是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有這般的心思和城府謀劃出這么多。

孟桓打量元景的神色,忍不住多一句嘴,“大人,或許公主比您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只是您不知道而已。”

“你還知道什么?”男人掃向孟桓,帶著一絲警告。

“呵呵,小人哪里知道,小人不過是為公主以及大人鞍前馬后的馬前卒而已。”孟桓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行了,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在我面前不需要拐彎抹角。”

眼前這個人元景還是十分了解的,擁有大智慧,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用起來比較順手。

就是……要求比雞毛還多。

孟桓贊賞的看了元景一眼,嘿嘿笑著拍馬屁,“大人聰明睿智,英明神武,小人也沒有什么其他要求,就想離開東宮。”

“離開?”元景怎么覺得他不止想離開那么簡單。

“嘿嘿,如果大人能夠將小人留在身邊,就更好了。”

孟桓一本正經的掰著自己的手指,數著自己的優點。

“大人您看,小人食量不大,很好養,還有,小人聰明伶俐,跑腿有力,您讓我往東我一定不往西,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做得了女紅,還能陪您解悶。”

“對了,小人在養身煉藥方面也是頗有心得,一定能幫得上大人。”

元景哭笑不得,揮手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話,“你的事我會讓慕小侯爺安排,不過不能急于一時。”

“那敢情好,大人的話小人肯定是相信的。”

不像凰緋清,孟桓對她是不抱什么指望了,那女人只想將他給搞死才算完事,為了大局凰緋清可是會犧牲一切的。

“今日芝士你知我知,不要告訴旁人,包括七公主,明白嗎?”元景有自己的考慮,凰緋清既然不希望他知道,他索性繼續裝下去。

孟桓點了點頭,正色猶疑開口,“那慕容雪怎么辦,凌王的人已經發現她假死了。”

不出三天,慕容雪絕對會被帶到御前,如若攀咬上慕云擎,后果不堪設想。

元景沉思了片刻,沒理會孟桓的疑問,只讓他回去靜候消息。

前腳剛送走了孟桓,元景后腳囑咐十一陪同在側秘密進了一趟皇宮。

此刻的時辰已漸漸接近了凌晨,元帝早早起床整裝準備去上朝,忽聞身邊的總管太監徐福盛前來匯報。

“陛下,國師大人回宮了。”徐福盛很是小聲的稟報著。

“什么時候的事?”元帝任由宮女整理著龍袍,遂抬手示意眾人退下。

見元帝的臉上并沒有其他不滿的神色,徐福盛松了口氣,繼續道。

“陛下,國師大人是半個時辰之前回的梨園海棠,一大早就差人過來了,為了不打擾陛下休息,所以我就沒及時匯報。”

“嗯,國師的身體怎么樣了,一會兒還是通知醫官去看看,往梨園海棠送一些補品。”頓了頓,元帝正色道,“等下了朝,朕再親自去梨園海棠看看國師。”

徐福盛大吃了一驚,惶恐道,“啊這……陛下使不得,哪能兒讓您親自去,還是召國師過來好了。”

元帝皺著眉,冷斥道,“國師身體不好,不能折騰,就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徐福盛內心感慨元帝對國師的敬重,全程沒敢繼續多嘴。

而此刻的梨園海棠炊煙裊裊,里里外外彌漫著濃濃的藥香。

十一在前院舞刀弄劍玩得不亦樂乎,追著燕雀陪他一起比劃。

燕雀原本不肯和他玩兒,架不住元景慵懶的臥在一側曬著太陽喝茶,看著主上心情甚好,不免生了些顯擺的心思。

二人皆是高手,比劃起來雖是刀光劍影,一個不讓一個,不過元景有言在先點到為止,燕雀沒太欺負人,足足讓了十一數十招。

沒比上一會兒,十一率先氣呼呼的扔劍了,“主人,我不要和他玩,他太狡猾了。”

“啊這……主上,我沒有。”燕雀委屈,他哪里是狡猾,放水了還不落一個好。

元景噗嗤一笑,眼眸閃爍著點點星光,比星辰閃耀,免不得寵溺的調侃上兩句。

“誰讓你平日里不肯勤加練習,吃掉了苦頭也好,不然以后都目中無人了。”

十一抱著劍轉身跑了,引得燕雀哈哈大笑。

不過笑歸先,燕雀還是肯定了十一的身手,“相比起同齡人,十一算很有天賦的了,就是缺乏一些實戰經驗,若是有人與他多切磋,相信進步會更快的。”

“現在不是有你了嗎?”元景似笑非笑的看向燕雀,眼角眉梢盡是暖意。

燕雀失神愣了半秒,耳根子隱隱發紅,“主上的吩咐,屬下一定好好教導十一。”

“不過,主上打算什么時候與我一同回去。”

男人握緊茶杯的動作頓了頓,搭在眼瞼處的睫毛微微顫了兩下。

他不語,燕雀急了,“主上,你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少天了,如果再不回去,你可是會死的。”

“你給我閉嘴。”元景的聲音冷銳,清俊的面孔宛如寒冬臘月。

“主上。”燕雀的聲音哽咽了,高大的身軀赫然矮了半截跪在元景的面前。

元景大駭,捂著胸口,氣息不穩的斥責,“你這是做什么,給我起來!”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燕雀跪他算什么回事。

“主上,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長跪不起。”

還有一個大逆不道的決定隱藏在心中,燕雀沒有說得出口。

元景現在不答應他也沒關系,大不了他將人打暈了生拖回去。

“罷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再過幾天就回去。”元景的聲音輕輕的,冷峻的面容瞬間緩和。

燕雀一聽,大喜過望,興奮道,“那屬下立馬傳書施榮夫人,讓她準備好迎接主上回宮。”

“此事你安排即可,不過歸期我來定,離開之前,我也要安排好下一任的國師人選。”元景看著燕雀,眼中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逝。

燕雀正處于極度的興奮當中,沒察覺元景的異樣,“主上放心,屬下一定會辦好的。”

“嗯,下去吧,我有點累了,想嫌小憩一會兒。”他揮了揮手。

“那要不要我扶您進去。”

元景搖了搖頭,沒說話,揮手示意燕雀退下。

“是。”燕雀頷首,恭恭敬敬的離開。

再次恢復了命令,元景合著眼眸松下一口氣,整個人陷入了曾經的回憶,對身邊忽然出現的陌生氣息沒有察覺。

“阿景什么時候學會不辭而別了,害得人家好找。”

一道溫婉的女聲回蕩在耳邊,嚇元景一激靈睜開了眼,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你……你什么時候來的。”元景單手撐在地上,稍稍使力重新回到了椅榻上,俊臉又黑又沉。

若是認真觀察,還能看到他粉紅的耳垂。

凰緋清已經酒醒了,穿著一件雪青色的軟煙羅,裙擺上繡著清新的海棠花,腰間盈盈一束,襯得她身姿扶風弱柳,美麗的小臉傾國傾城,讓人一見傾心。

“昨晚喝那么多,怎么不在府中好好休息?”元景不自然的錯開目光,腦海中浮現過女人衣衫半褪的模樣,心悸得很。

凰緋清挑了挑眉,勾唇笑道,“阿景怎么不看我啊,是不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什么都沒發生。”

話脫口而出,元景半邊如玉的面頰徹底紅了一大片,“我是說……你醉酒之后很安分,醒酒湯沒喝,倒頭就睡了。”

“哦,是這樣啊,可我怎么瞧著阿景的臉,還有耳朵那么紅。”

“怎么,害羞了。”凰緋清溫柔淺笑,抓起一件淡青色的披風披在元景的身上。

隨后,她淡淡的看向元景,正色問,“你要隨燕雀去哪兒。”

“你……聽見了?”元景怔了一下,原本他是不打算告訴凰緋清的,可凰緋清還是聽到了。

凰緋清美眸盈盈,“怎么,如果不是我聽到你們的對話,你打算一直瞞著我嗎?”

“我……”

男人欲言又止,成功的打破了凰緋清對未知的好奇,“罷了,你不想說就別說了,反正我也并不是那么好奇。”

“呵呵,不說就不說了,吃完飯了嗎,我讓廚房做一點。”元景恢復了神色,眸光極為寵溺。

凰緋清拿起原本元景喝過的茶杯,嫻熟的倒了杯清茶送至唇邊,笑容和煦,“吃就不必了,我來這里是為了和你說一件事。”

“何事。”元景疑惑的看向她,不懂她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凰緋清微笑,“估摸著一會兒父皇下了朝,應該就朝著梨園海棠過來了,介時……”

“我們讓父皇賜婚吧。”

“噗……”元景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不僅臉紅,脖子都嗆紅了,別過臉猛的咳嗽,半天緩不上來。

這丫頭胡說什么,賜婚……她怎么敢,不知道陛下最忌諱他與皇室之間的關系?

“你反應那么大做什么,不就是在父皇面前攤牌嗎?”

元景:她說得輕巧,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凰緋清挑著眉,一把揪起男人的領子質問,“你這副不情愿的樣子幾個意思,難道不想負責嗎?”

“我……”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我什么我啊,你親了我,抱了我,還看了我的身體,怎么,堂堂的國師大人,品行高潔,做了的事不想負責任?”

小丫頭片子牙齒伶俐,元景一句話沒說,她嗶嗶嗶的挑了一茬又一茬,懟得元景根本沒法還嘴。

“都讓你說了,我說什么。”男人笑了,伸手掰開她的爪子,寵溺的放置在手心中。

凰緋清心肝兒狠狠顫了下,眨著眼,臉紅心跳的看著自己的手被元景拉至胸口處。

“聽到了我的心跳聲了嗎?”男人翹著唇角問。

“我這一生,心只為一女子跳動過,今生我也只會娶她一人,但絕對不是現在,你明白嗎?”

做好了心里建設的元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凰緋清面前袒露自己的心里話。

他無比堅定的想要這個女人。

第一次知道了何為貪心。

貪心的想要擁有她。

貪心的……

想要活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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