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源看去,凰緋清半瞇著眼,饒有興趣的看著陸明珠氣呼呼的走過來。
她兇巴巴的拽著一臉茫然的許邯往自己身邊靠,當著凰緋清的面,絲毫不顧矜持訓斥著許邯,“邯哥哥,我說過多少次了,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不管旁的人怎么樣,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我不允許你妄自菲薄貶低自己,你明白嗎?”
“明珠,你怎么來了。”許邯心頭一跳,恨不得將這丫頭的嘴堵起來,
不對,應該將她關起來才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插一腳。
“邯哥哥,這里不僅是你的家,也是我半個家。”陸明珠拉著他的大掌心,故作撒嬌道,“你現在是不是討厭我了,不希望我來山莊是不是?”
“我沒有……”他分明不是這個意思,可是……
凰緋清眸光閃爍,瞧著這對“璧人”,心里頓然如同明鏡一般,遂主動挑起話題,“許公子,這位是……”
許邯臉色變了變,擔心陸明珠說的話引起凰緋清的誤會,幫忙甩開了她的手,尷尬道,
“這……這是我的妹妹,陸明珠。”
話一出,陸明珠臉色迅速沉下來,拉過許邯怒氣沖沖的質問,“什么妹妹,你姓許,我姓陸,我怎么就成你的妹妹了,我明明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有什么不好承認的。”
為了顯示二人的關系,陸明珠霸道的保住許邯的手臂死死不肯撒手,大有一副宣示主權的既視感。
“凰小姐,邯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你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是不是有欠妥當。”
凰緋清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孤男寡女,身后跟著的那一眾下人,難道就不是人了?
沒等凰緋清張口反駁,一向待人謙和,溫潤如玉的許邯負氣甩開了陸明珠的手,冷冷的撇清關系,“明珠,夠了,我們倆是兄妹,哪里來的未婚夫妻關系,別讓凰姑娘看了笑話,給我回去。”
“邯哥哥,你……你竟然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兇我?”陸明珠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豆大的淚水吧嗒吧嗒的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許邯慌了,他剛才兇了嗎?他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怎么就變成了兇她欺負她就?
“額……那個,我出來挺久的了,也有些乏了,不如你們慢慢聊,我就先回去了。”凰緋清無意介入他們之間,對人家青梅竹馬的愛恨糾葛完全沒有半點的興趣,
與其在這場戰役之中當炮灰,凰緋清更愿意回到自己的房間與周公下棋。
“不行,你不能走,話還沒說完呢。”
陸明珠搶先一步拽住凰緋清的衣袖,“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在這里住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與我搶邯哥哥,不然我要你好看!”
“明珠,你太過分了……”
她怎么可以這么對待凰姑娘,他們二人之間清清白白,說出這樣的話許邯羞愧難當,情急之下以身護在了凰緋清的面前。
并且擲地有聲的斥責陸明珠。
“陸明珠,我當你年紀小,所以才不計較你的胡鬧,不與你生氣,更不曾因你的刁蠻任性而強行約束于你,可你今天說的話太過分了,必須給凰姑娘道歉!”
許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渾身充斥著冰冷之氣,沒有了平日里的溫潤儒雅,甚至比起外面畫本子上的惡徒還要讓人害怕。
“邯……邯哥哥,你,你竟然這么看我,在我眼里我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是不是?”
被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活生生的將心扒開,血淋淋的傷痛幾乎要了陸明珠的命,她捂著胸口踉蹌著退后了兩步。
淚水無聲的從眼眶子滑落下來,好似斷了線的珍珠,“許邯,我討厭你!”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大吼了一聲后,陸明珠傷心欲絕拔腿就跑,許邯很想追上去,可最終忍住了。
“許公子,本來有些話我是不方便多說的,可是你剛剛的那些話確實嚴重了些,對待滿心喜歡你的女子,太過于殘忍了。”
別說旁人了,凰緋清見了也忍不住蹙眉,這許邯也太不知好歹了。
“凰姑娘,我……”許邯啞口無言,滿眼的羞愧和不安,“我也沒想傷害她,剛才就……就一股腦的說了,實在沒想過她會如此傷心。”
明明曾經也有過一些口角,許邯也就沒有太在意。
誰知道這一次陸明珠反應那么大,哭得那么傷心,要是被娘親知道了肯定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你還是去看看陸小姐吧,她年紀小,萬一想不開有個什么閃失,到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了。”
凰緋清難得充當一次紅娘,全當他倆是兩個不成熟的小朋友打打鬧鬧,沒將陸明珠的話放在心上。
經過凰緋清這么一提醒,許邯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下,忙作揖告退。
“那在下先失陪了,今日之事實在是抱歉,待安撫好了明珠,我一定帶她過來向凰姑娘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
凰緋清啞然失笑,她可沒指望陸明珠那個丫頭能夠乖乖聽話道歉。
不過許邯這一走,凰緋清的耳根子總算是可以安靜了,回了自己的房間小憩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銀杏準備好了晚膳,聽到臥室里頭有了動靜,快步朝著里屋走,“公……小姐,您醒了,一定餓了吧,可以用膳了。”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曹魏可曾回來過?”凰緋清披著衣服往外走,神色慵懶困倦,不過jing神頭比昨兒個好了不少。
“回小姐,剛過了卯時,外頭天已經黑了,未見曹都尉回來。”銀杏瞧著她有心事,好奇道。
“小姐若是找曹都尉有重要的事,奴婢可以差人去把他叫回來。”
凰緋清百無聊賴的勺了口香糯的白米粥送入口中,淡淡道,“不用,曹都尉是陪著父皇出去的,沒回來,想必是因為某些事情耽擱了,再說了,我與曹都尉的事還是別讓父皇知道了。”
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風波。
頓了頓,凰緋清放下勺子,認真的開口道,“你讓人密切關注一下父皇什么時候回來,私下里囑咐曹魏第一時間來見我……”
“主人,曹都尉回來了。”門外,阿大的聲音打斷了凰緋清的話。
“讓他進來。”
女人低沉的嗓音一響,銀杏以及門外伺候的人通通退下了,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凰緋清和曹魏兩個人。
曹魏率先作揖道,“公主,陛下今日哪里也沒去,不過召見了兩廣總督,問了下今年的洪澇,屬下以為,陛下必行不過是探查些民情,并沒有其他。”
探查民情?
如若換做前世,凰緋清自然相信自己愛民如子的父皇走的是一般套路。
可別忘了,凰緋清可是重活一世的人,這個時候元帝分明是與什么人達成了秘密的協議,南巡之后朝廷幾乎半數的官員進行的大換血。
與此同時,南疆不僅毀掉了與尚都國的聯姻,甚至強行解除了與尚都國十年互不侵犯的友好條約。
在這一年,前世的凰緋清可是因為諸多的變故吃了不少苦。
如若不是發生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當時的凰緋清斷不會走向殺兄弒父的地步,這一世雖然不會重蹈覆轍,可凰緋清必須要弄清楚元帝必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還有,與他會面并且達成某種協議的人,到底是誰?
“公主,會不會是您想太多了。”曹魏一直伴駕,從未離開過半步,所說元帝有什么異樣他可以第一時間察覺。
事實上,曹魏骨子里是忠君愛國的,讓他去監視元帝本身已經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對凰緋清的不滿也逐漸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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