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又來蹲墻角

第二百七十三章 女人是霸道偏執又善變的物種

凌王府這邊頭,嬤嬤按照凰緋清囑咐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蘭貴妃是如何如何的將有毒的血燕流水一般送入府中。

幸得楚芙并沒有吃多少,發現的也及時,這才沒有傷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蘭貴妃此舉動昭然若揭,說得輕了點便是不希望身為王妃的楚芙順利生下孩子,最好是一尸兩命,除了楚芙這個沒用的眼中釘。

而如果要往嚴重的說,蘭貴妃是不希望凌王在這個時候擁有自己的世子,只等側妃嫁進來生了長子,凰澤豈不是任由她拿捏,如此心計當真是滴水不漏,惡毒至極。

且不說凰澤知曉蘭貴妃的“良苦用心”后到底會作何打算,凰緋清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秦管家聽到馬蹄聲,急匆匆的走到門口來迎接。

“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凰緋清皺了皺眉,察覺了秦管家神色有異,冷聲道,“何事如此驚慌。”

秦管家尷尬的頷首答,“那個……小侯爺來了,蹲一宿了,說什么都不愿意走,說是必須要見了殿下才算完事。”

慕云擎那個二貨怎么來了,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殿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小侯爺三天兩頭的往公主府跑,怕是傳出去對您的名聲不太好。”秦管家在府中有一些時日了,自認為對伺候的主子還是挺了解的,凰緋清如此高傲的一個人,喜歡誰都不會喜歡慕云擎這樣的紈绔子弟。

眼下公主年紀也大了,賜婚是遲早的事情,慕云擎隔三差五來這么勤快難免讓人傳八卦。

“我心里有數,你不必管那么多。”

凰緋清邊往里邊走,邊詢問,“他現在人外哪兒,可曾派人看著他。”

她太了解慕云擎這個潑皮無賴了,見不到人不但不會走,若是趁著她不在的時候,讓他找到了元景,指不定會將她的公主府給掀了。

秦管家恭恭敬敬答道,“公主放心,小侯爺安排在偏廳喝茶,派人盯著呢,不會出什么問題。”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去找他。”

凰緋清不耐煩的囑咐了句,硬著頭皮繞到偏廳,她倒要看看慕云擎到底能夠折騰出什么幺蛾子。

“喂喂喂,你們主子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小爺我都快等她一個晚上了,凰緋清什么時候面子那么大了,是不是需要我一步三叩首的拜她才肯出來啊。”

“我告訴你們,我最后等一炷香,如若她再不出來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老子我今天就把她的府邸給燒光,你們信不信。”

足足等了一個晚上,郁悶了一個晚上,憤怒了一個晚上,這一刻的慕云擎就像個炸藥桶,誰來炸誰。

“凰緋清,掃把星,你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我真的拆房子了!”慕云擎越想越氣,舉起太師椅便要狠狠砸向門口。

這一刻,寂靜的偏廳響起了熟悉而慵懶的女音,“慕云擎,你是不是皮癢了。”

慕云擎舉著太師椅,呆若木雞的看著凰緋清風塵仆仆而歸,咬著牙怒目低吼,“你丫的才皮癢了,一整晚的不著家,跑哪里鬼混去了,你知不知道小爺我等了你整整一個晚上。”

殺千刀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他家阿景的面子上,慕云擎早就把凰緋清生吞活剝了才解氣。

“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天天的往我這里跑也就算了,至于我去哪里,到底是不是鬼混,有必要向小侯爺你匯報嗎?”

折騰了一個晚上,凰緋清困得直打哈欠,不耐煩的說,“你到底想干什么,別告訴我,你對我日久生情說什么都要死皮賴臉的做我的駙馬,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為的就是坐實我們的私情,好讓父皇給我們賜婚?”

慕云擎瞪大了眼睛,這女人還要不要點臉了,什么叫他死乞白賴?

什么叫他倆之間私情?

鬼扯,通通都是鬼扯!!

“算了算了,小爺我懶得和你爭口舌之快,阿景不見了,你知道嗎?”

言歸正傳,慕云擎一改嘻哈的紈绔之色,沒等凰緋清開口,直徑繼續說道,“阿景已經消失好幾天了,我派了不少人去找都沒有消息,境澤國師說,他是與你一同離開的,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阿景的下落。”

盯著男人赤果果探究性的目光,凰緋清靜靜的坐在一旁喝茶,不急著回答。

“掃把星,你別想忽悠我,是不是你將阿景……”

女人目光一凜,犀利的眸光直直掃射慕云擎,“你什么意思,懷疑我將人關起來了?”

“我……”他不過是猜測,掃把星發這么大的脾氣做什么?

莫不是心虛。

慕云擎想到這兒,咳嗽了兩聲,傲慢的正色回懟,“那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但你是最后一個與阿景在一起的人,我不問你問誰?”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們鬧了些不愉快,然后分開了。”凰緋清低垂低垂著眼瞼,情緒低落,與以往傲慢強勢的姿態截然不同。

慕云擎拿捏不準她到底有沒有說實話,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道,“你倆……為什么吵架。”

“沒什么。”她淡淡的應了句,沒打算深入話題。

“別啊,說出來,我還可以給你想想辦法不是?”

凰緋清越是不想說,慕云擎越是來了勁兒,屁顛屁顛搬著小板凳挪到了凰緋清的身邊,舔著臉繼續八卦。

“哎呀,說說嘛,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阿景那個悶葫蘆,性格那么好,怎么就吵架了,絕對是你無理取鬧胡攪蠻纏是不是?”

凰緋清壓根兒不想理這個白癡。

慕云擎嘴角的笑容僵了又僵,“咳咳,說說嘛,又不會掉一塊肉,咱倆青梅竹馬多年,那就是自己人,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某人舉著兩根手指頭對天發誓。

“因為一個女人。”凰緋清知道不給他知道答案是不死心的,索性滿足他的好奇心好了,正好可以轉移注意力。

慕云擎先了愣了半秒,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等會兒,你,你再說一遍,因為什么?”

“沒錯,你耳朵沒聾,他因為一個女人和我吵了起來,然后我們就分開了。”

凰緋清不厭其煩的重復了一遍,語氣極其幽怨,如同一個相公在外沾花惹草還無可奈何花落去怨婦。

“不,不是,不可能啊,阿景可是非常專情的男人。”慕云擎打死都不相信紅杏出墻的竟然會是他冰清玉潔的阿景。

他家阿景多純潔,多善良,多完美的一個存在。

怎么可能紅杏出墻?!

凰緋清揉著腫脹的眉心,任是半分與其玩鬧的心思都沒有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沒其他事我就失陪了,小侯爺您自便。”

“誒,不行,你不能就這么走了。”

生怕她撒手不管這事兒了,慕云擎以身攔住凰緋清的去路,態度比剛才軟了不少,“掃把星,阿景已經失蹤兩三天了,就算你們之前吵了架,也不能不管他是不是。”

“再說了,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大夫說……有可能過不過三個月。”慕云擎咬了咬唇,原本打算爛死在肚子里的秘密,終究覺得應該告訴凰緋清知曉。

“阿景不讓我告訴你,應該是打算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痛苦,以及死亡。”

嘆了一口氣,慕云擎眸中流露著久違的傷感和無奈,“你也知道阿景的為人,我猜想,吵架的事情肯定是他有意而為之,希望你能夠生氣,亦或者離開他這個死期將至的病秧子,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盡快找到他。”

臨走前,慕云擎在桌面上放了一瓶藥,說道,“如果你提前一步找到阿景,讓他把這個吃下去。”

雖然救不了他的命,能夠拖上一些時日也是好的,

“快……死了嗎?”凰緋清怔了一怔,手里緊緊捏著慕云擎留下來的藥瓶,眉頭深鎖,在這一刻她做出了自己都會感到驚詫的決定。

沒敢稍作停留,身上國有的困倦一掃而空,凰緋清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囑咐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擾她。

直到夜幕降臨,一直安安靜靜的房間里終于傳出了一絲絲的動靜。

銀杏一直守在門口,聽到微弱的聲響,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公主,您,您怎么樣了,要不要奴婢進去伺候……”

“進來吧。”

屋內的女音聽上去十分的虛弱,銀杏臉色變了又變,迫不及待的推開了門,“公主!”

眼睜睜的看著凰緋清臉色慘白虛弱的靠在床頭,手腕上割了一個大大的血口子,白色的紗布被猩紅的血液染得透明,銀杏嚇得邊哭邊伏在床邊,心都快要疼死了。

“公主,公主你為什么要做傻事,有什么是想不開的。”

顫抖著撫摸著手腕上的傷口,銀杏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焦急道,“公主,你等著,我馬上去叫大夫……”

“別,我已經沒事了,不必驚動任何人。”凰緋清眼疾手快扣住銀杏的手腕。

“可是公主,你傷得那么重,萬一失血過多傷到了玉體,我怎么向陛下交代,怎么向故去的娘娘交代。”銀杏說什么也不聽她的了,固執的掙脫了凰緋清的手。

凰緋清流了不少血,身體雖虛弱,不過精神頭依舊很足,三兩下的攔住了銀杏,板著嚴肅的臉,聲音不大不小的威脅銀杏。

“如果你敢走出這個門,或者是讓其他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本公主一定嚴懲不貸。”

“公……公主,可你的傷。”銀杏委屈巴巴抽泣著,難得鼓起的勇氣一秒慫了,公主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不過是關心則亂。

“好了,我沒事,流點血而已,并不會怎么樣,你將我的這些血拿去交給府中的煉藥師,無比讓他們在天黑之前,按照我給的方子將藥給煉出來,明白?”

銀杏木訥的接過灌滿了鮮血的器皿,一雙眼睛比兔子還要紅,原來公主寧愿傷害自己是為了煉藥。

為了誰,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旁人不清楚國師的下落,銀杏實際上是最了解不過的,因為……打從前兩天開始她便一直謹遵吩咐偷偷的照顧著國師大人的膳食。

沒錯,小侯爺嚷嚷著要找的國師就在府中。

而且還是被公主給軟禁起來了。

已經是第四日了,元景深處密室之中,腦袋暈得厲害,渾身使不上半點的力氣。

除了每日有人在外面送飯,元景從未見過任何人,他不止一次要求見凰緋清一面,可他的話并沒有人理睬。

送飯的姑娘甚至放下了話來:國師大人,咱們公主說了,每天的湯藥您務必全部喝完,不然您就別想再出去了。

元景每次想到這句話,氣得肝都疼,凰緋清真是太過分了,動不動就Q禁,誰慣的她那些臭毛病。

元景第一次如此的惱火,覺得當初就不應該對她心慈手軟,就必須嚴加管教才對,不然根本不會慣得凰緋清天不怕地不怕,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以凰緋清這樣的性子遲早會吃大虧。

如此一想,元景免不得滿腹的愁思。

密室外傳來了腳步聲,似乎是有人來了,元景迅速從床榻上起身,果不其然就看到凰緋清一身白衣如雪,巧笑嫣然的出現在他眼前。

元景皺著眉,面色冷然,語氣也毫不客氣起來,“你終于舍得來見我了,我還以為你會這樣關我一輩子。”

“阿景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這么做,而且我現在做的一切只是保護你,你別多想。”

保護?

這是元景長這么大聽到最為可笑的一句了,他甩開凰緋清伸過來的那只手,別過臉去,壓根不想與她那雙善于迷惑人心的眼眸對視。

他害怕每次都受了凰緋清的蠱惑狠不下心腸來。

“也是,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一輩子于我來說何其可笑。”元景重新坐回到床榻上,靜心打坐,全當沒有凰緋清這個人。

“元景,你裝出這幅樣子到底給誰看?”

凰緋清最討厭他這副輕描淡寫,每一句話卻足以將她逼瘋的樣子,他越是自暴自棄,凰緋清心中的勝負欲以及征服感便越來越強烈。

她捏著元景的下巴,迫使他正視自己的眼睛,“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閻王爺都不敢收你,以后我不想聽到死不死的這些話,我不允許你死,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