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又來蹲墻角

第二百七十八章 父女對峙

少女嬌笑著朝著元帝撒嬌,任是半顆心都軟化了,哪里還生得了氣,只好尷尬的扯著唇角回到。

“既知道王妃懷孕不易,還是雙生子,那便要好好照顧著,至于側妃一事還是放一放,免得影響王妃的心情。”

突然間想到皇后有意讓自己母族的丫頭嫁入凌王府,原本元帝已經松口準備賜婚來著,

可如今。

雙生子一事讓元帝內心起了不小的波瀾,加上皇后今晚的所作所為讓他十分的寒心,也就沒有賜婚的打算了。

凰澤一聽,心中大喜,“謝父皇恩典,兒臣感激不盡。”

“皇兄你就出息吧,多大點事,高興成這副模樣。”凰緋清勾唇偷笑,赤果果的嫌棄自家兄長是個懼內的。

凰澤也不反駁,反唇調侃,“凰兒莫要拿我尋開心了,你也到年紀了,想好了讓誰做駙馬沒有?”

“咳咳。”凰緋清紅了臉,輕啐道,“皇兄凈會說一些有的沒的,父皇,你也不管管他。”

兄妹倆旁若無人的調笑著,打破了尷尬壓抑的氛圍,驅散了元帝心頭不少的陰霾。

他揉著酸澀腫脹的眉心,淡淡揮了揮手,“朕今日也乏了,你們退下吧。”

“對了,凰兒暫且留一下。”元帝命令凰澤先行退下,只留下了凰緋清一人在殿內,一干奴才在徐福盛的帶領下退下了。

此時,凰緋清心鈴作響,收斂了眸中的笑意,打起一百二十倍的精神應對元帝。

她小聲且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父皇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兒臣說,瞧著父皇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呵,自己的小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了,要是能高興得起來才見鬼。

不過這種話凰緋清可沒傻到直接說出來。

凰緋清不說,不代表她的眼神能夠將自己的情緒遮掩得密不透風,元帝打從她進門開始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元帝嘆了口氣,瞇著眼冷冷道,“蘭貴妃一事,你是知情的吧。”

雖是疑問,可語氣已經相當篤定了,陰鷙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凰緋清,就好比獵人盯上了好不容易掉進陷阱的獵物。

這種感覺,凰緋清很不喜歡。

“父皇如此聰明,相信不用我多說,自然也能猜得到,凰兒不想欺君。”既然元帝問得直接,凰緋清也不妨回答的直接一點。

這個回答沒有出乎元帝的意料,如果凰緋清否認了,或許他才會失望。

抿著唇良久之后,元帝嘆了口氣,道,“你為何如此狠她,是因為你的母妃嗎?”

這個“她”,自然是指蘭貴妃。

凰緋清苦笑起來,好久沒聽到從這個男人口中提起“母妃”,還是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說不膈應都是假的。

她垂著眼瞼,漫不經心的玩弄著從脖子上取下來的羊脂白玉掛墜,幽幽開了口,“我為何恨,恨從何來,父皇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實很多時候,我不太能明白父皇口中所說的愛母妃,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凰緋清冷漠的臉色稍有緩和,那也僅僅是稍有緩和而已。

不理會元帝眼中一閃而逝的掙扎,凰緋清再一次嬌笑著看向他。“父皇想必一早知道了母妃的身份,將母妃囚禁在冷宮,是為了保護她吧。”

“凰兒……”元帝急忙解釋,卻被凰緋清的話打斷了。

“先別急,讓我來好好的猜猜,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猜對。”凰緋清清了清嗓子,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設,秉承著一貫我行我素的作風,第一次自信且昂揚的直視著元帝那雙深邃幽暗的瞳孔。

她微微一笑,用一種極其生冷的口吻淡淡的開口,“母妃是南疆的圣女,父皇一開始就知道了對不對。”

“南疆圣女不允許與外族通婚,一旦發現,便會被帶回喀什部圣族處以火刑。”

說得直接一點,火刑,便是要將人活活燒死的一種酷刑。

“你都知道了。”元帝聲音沙啞,無奈,字里行間還有一絲微微的顫。

凰緋清漂亮的眼睛捕捉到了他流露出來的微妙情緒,唇角驀然彎深下幾分,“父皇是不是想說,多年來的冷漠對待,無視,甚至是縱容宮里那些人隨意欺辱我們母女。”

元帝:“……”

“父皇也不必為自己解釋,從前凰兒并不清楚,可現在終于懂了。”

不過懂歸懂,她依舊無法原諒自己的生父對自己以及母妃做的那些事情,到最后要不是她早有籌謀,恐怕連自己的母妃都保全不了。

如此深沉,工于心計城府的愛,凰緋清承受不起。

元帝的臉色一變再變,當他看到凰緋清一天天的改變,其實心里已經有了揣測,長嘆一口氣后,他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想必南疆的人已經與你碰面了,你是打算做回南疆的圣女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可元帝心里抱有一絲的僥幸。

凰緋清天真的看向他,笑得如同一個墮入人間的天使,“父皇想要讓我回南疆嗎?”

“那自然是不想的。”元帝激動道。

“為什么不想,是不希望我變得越來越強大,還是父皇心虛了,害怕了……擔心我會幫母妃報仇嗎?”凰緋清直勾勾的看向元帝茫然無措的眼眸,他越是想要逃避話題,凰緋清便窮追不舍,她想知道的事必須要有一個答案。

元帝渾身僵硬,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出來。

可他看著眼前陌生而熟悉的少女,當自己的親生女兒眸中不再溫暖,沒有溫度,更談不上父女之間的愛意,元帝的內心是酸澀,無助的。

“凰兒,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也不會明白,我答應過你的母妃,會讓你做個尋常人家的女孩子,不希望你……”

例如老父親般的諸如此類循循教誨,凰緋清聽得厭煩,禁不住煩躁的打斷,“父皇,生在皇家便注定不能像尋常人家一般,這樣的道理,難道還要兒臣告訴你嗎?”

“罷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蘭貴妃曾經對我母妃做的事情,杖斃一百次都不為過。”

“還有。”凰緋清今日“大逆不道”的話既然已經說了不少了,也不在乎將曾經的某些事一點點的攤開來。

“想必父皇很好奇這一次凌王為何給蘭貴妃扎刀吧?”

蘭貴妃是凌王“最大”的后盾,用自己的矛刺最強的盾,這不是傻子行徑嗎?換做一般的傻子也就算了,偏偏凌王并不傻。

他這么做,是早有預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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