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某人果真身體力行讓凰緋清徹底笑不出來了。
以至于之后的兩天里,凰緋清腰酸背痛哪里也不想去,就算是凌王妃楚芙來了兩三次了,都沒能如愿見凰緋清一面。
這消息一傳出來,眾人無不揣測是凰緋清與凌王徹底鬧翻,倒戈到了太子的陣營。
既已分屬不同的陣營,凌王妃吃了閉門羹也是情理之中。
原本七公主與凌王妃是閨中密友,都城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今兩兩鬧得這么僵,到底是讓人唏噓不已。
這些流言蜚語在都城傳的沸沸揚揚,作為公主府的吃瓜第一人,可把慕云擎給氣得夠嗆。
“我草,你們難道都沒有聽見外面傳的那些廢話,都快編成畫本子民間流傳了。”
“而且你什么時候改投東宮陣營了?”慕云擎怎么不知道這事兒。
凰緋清懶洋洋的靠在一旁裹著毛絨毯子,旁邊燒了最昂貴的金絲炭,就連懷里的暖手袋都放了兩三個。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凰緋清使喚那個不知節制的男人做的。
讓他死命折騰。
就得使喚他跑斷了腿才好。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賭在你身上了,你別告訴我,你投靠了那么個廢物。”慕云擎打先看不起太子那丫的。
文不成武不就,靠的不過是皇后和丞相的勢力才穩坐儲君之位。
“說什么,壓根沒有的事情,少在這里捕風捉影。”元景搶先一步堵住了慕云擎的嘴。
隨即,他親自端來了一盆熱水,擰干了浸了熱水的毛巾,溫柔的為凰緋清擦拭著雙手。
那舉動可謂是將慕云擎的鈦合金狗眼給閃瞎了。
“不是,你們能不能照顧一下房間里還有第三個人。”
大庭廣眾的秀恩愛,還要不要點臉了。
誰還沒有個娘子,一會兒他就回家抱媳婦兒去。
“你有時間在我這里瞎溜達,還不如密切關注凌王和太子那邊的情況,據說……”
元景欲言又止,引起了凰緋清的好奇心,道,“據說什么。”
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倒也沒什么,說來或許你也是有印象的,慕容雪的那個弟弟,他回來了。”
聽到慕容雪這三個字,凰緋清心中默默有了猜測。
其實她早就料到了秦鳴會跟著她回到尚都來,只是有一個問題是凰緋清一直都沒想明白的。
依照元景對凰緋清的了解,每當她眉頭緊鎖,必然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他忍不住擔心,“怎么了,想什么那么出神。”
“沒什么,感覺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所以身子乏得很,想睡會兒。”凰緋清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前世的時候她就是個懶惰的性子,是元景的冷漠無情才將她一步步逼成了什么事都要爭第一。
現如今一切都呈相反的局面去發展,凡事都有人替她去做,凰緋清自然有些犯懶了。
“那什么,你們小兩口的狗糧我才不吃,忙去了,有事派人傳信到瀾夢軒即可。”
這大冬天的,與其被塞狗糧,他還不如回家抱媳婦兒。
又香又暖還特別軟。
待慕云擎真正離開之后,已經鉆進暖暖被窩里準備午睡的凰緋清反而睡不著了。
她拉著男人溫暖的手掌,漫不經心的亂劃著,嬌氣道,“阿景,你陪我說說話吧,想聽你的聲音。”
“呵,是想聽我的聲音,還是有心事想要找個樹洞?”男人輕笑。
“你怎么知道的?”
凰緋清從床前跳了起來,撲到男人溫暖的胸膛,黑長柔軟的長發披散下來,正好落在男人白色的外袍上。
一黑一白,格外的和諧,般配。
男人抬手拍拍她的小PP,寵溺道,“就你肚子里的花花腸子,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家阿景真聰明,來,香一個。”
凰緋清一個高興,抱著男人的頭,爽快無比的在其臉頰吧唧了一口,方才作罷。
對于她時而冷淡,時而熱情的狀態,元景已經習以為常了。
為了避免她被外頭的冷風凍到,元景扯過床上被子和毛絨毯,將凰緋清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確定沒有一絲冷風滲透進去,他才心滿意足連人帶被子摟在懷里,親著她的眉眼,道,“說吧。”
她說,他便聽著。
她不想說,他也會耐心的等待她想說的那一天。
“阿景知不知道皇室有一支隱秘衛,叫神裁軍。”
凰緋清斂著眸光,說話的時候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里,看上去心事重重,眉頭擰成了一團。
元景思索片刻,抿唇道,“我還擔任國師一職的時候,聽你父皇提起過,怎么了?”
突然聽到凰緋清提起神裁軍,元景感覺到不安,具體是什么,他卻說不上來。
“阿景,我去海城是父皇的意思,他讓我去找一個叫史詩明的人,說找到了他,我就能找到所謂的神裁軍。”
至于能不能將神裁軍為己所用,元帝說,得憑她自己的本事。
“陛下真的這么說?”元景為此十分驚訝。
畢竟在他看來,神裁軍的秘密,也只有歷代帝王,或者是王儲才有知道并且掌控的資格。
凰緋憑就算是皇室血脈,但她既不是儲君,又非皇子。
元帝這一用意,真是令人深思極恐。
“阿景,你也別多想,我是他的女兒,自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對比元景的懷疑和緊張,凰緋清比起他顯得淡定多了。
她將面頰輕輕的貼在了元景熾熱的胸口,聽著一下又一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莞爾道,“或許吧,父皇是有那么一點的意思,不過我更相信他是在試探我。”
“不管是太子還是凌王,他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相信,所以才有了太子凌王相互牽制,相互制衡的局面。”
但一旦有一天,這種局面被打破。
他們那位英明神武的父皇,自然得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來約束不聽話的兒女。
如此一來,不管他們蹦跶得再厲害,孫悟空依舊逃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
“那你可曾找到史詩明就?”元景明知故問。
凰緋清輕笑拆穿他偽裝出來的表象,“我有沒有找到難道你不清楚嗎,別以為你做的那些小把戲我都不清楚,我是不想與你計較好吧。”
“你都知道了?”
元景尷尬了,一下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去注視她太過灼熱的目光。
他急忙張口解釋,“清兒,我沒有要監視你的意思,我是……”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嘛,擔心就說出來嘛,我又不會責怪你什么。”
為了讓這個處心積慮為自己著想的男人明白自己的心意。
凰緋清特意盯著他那雙琥珀一樣好看的雙眸,眼睛笑得好似月牙一般迷人又好看。
她說:“你我之間不必藏著掖著,有什么說什么就好了。”
“我知道從前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做什么事都瞞著你,也不希望將你卷入到一些未知的危險之中。”
“可越是這樣,我發現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說認真的,我很需要你的幫助,以前拒絕是不想連累你,也不想讓你如此勞累……”她的手指落在男人胸口劃著小圈圈。
癢癢的,特別勾心。
元景喉嚨微澀,飛快的扣住了她做亂的爪子,滿眸皆是深情。
“清兒,我……”
“我什么我,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我想要那個位置,而且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所以你必須幫我。”
這是命令,不是懇求。
“當然了,這是我想告訴你的事情,不妨礙你做其他的決定,反正江山我來打,而你……”
凰緋清勾著他的脖頸,狡黠笑道,“只要給我一個太子,以后可以繼承家業,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