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

74、舊事重提

大年說完外頭的事,領了吩咐出去。

李文碩問起了皇后的事,李銳的記憶中,皇后去皇陵行宮居住時,李家正在守孝。

丁嬤嬤低頭看著茶碗,緩緩的說起了往事。

當年,皇上金口玉言,說委屈了楊貴妃,就算她不能為后,太后定是楊貴妃。

那時,皇上剛繼位,說出這樣的混賬話,太后氣極了,罰楊貴妃跪在祭殿背宮規。

皇宮祭祀的大殿,在皇后住的中宮殿,與前朝相隔的位置。

楊貴妃跪在殿中,因是太后發話,皇上不好過去探望,只能等著中宮殿。

等著時辰差不多了,讓人去扶楊貴妃起來。

正是因為等的位置不對,楊貴妃罰跪后,所有的怒氣,都沖著李皇后去了。

撒嬌撒癡,說皇后看她笑話,皇后不顧顏面,趁著她罰跪,纏著皇上在中宮。

巧就巧在,罰跪之后不久,李皇后傳出喜訊,竟是懷上了嫡皇子。

楊貴妃更鬧的厲害了,皇上為了安撫楊貴妃,不顧皇后有孕,訓斥皇后,要端莊識大體。

李老侯爺憂心女兒,更是對皇家的灰心,失望到了頂點。

一生戎馬,功勛,換來的是這個結果。郁結之下,李老侯爺一病不起。

李皇后因孕期,憂心父親病重,被皇上如此對待,心思不寧。

嫡皇子生下來病弱,夜夜啼哭不止。

楊家卻因為李皇后,順利產子,交出兵權后,成了尷尬的存在。

那時,宮里貴妃,太后,皇后,三個女人鬧的闔宮不寧。

皇上無奈,去求皇后,讓她大度些,楊貴妃一向嬌寵,不懂事,請皇后讓著貴妃。

全因李侯爺病逝,李家失去了頂梁柱,李皇后無奈。

她一人在宮里,與寵冠六宮的楊貴妃斗,就算有祖宗禮法。

還有不管怎樣,一味偏寵楊貴妃的皇帝。

最終,李皇后抱著襁褓中的嫡皇子,在嫡皇子周歲祭拜皇陵后,再也沒回過宮。

皇上說,嫡皇子在皇陵行宮,睡的安穩,有龍脈之氣溫養,嫡皇子定能平安長大。

丁嬤嬤說完這一段,低頭抹起了眼淚。

李文碩不得不佩服皇帝,這樣牽強的說辭,竟然有臉說出口。

他當嫡皇子是什么,一塊美玉,需要溫養著?

“都過去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楊貴妃作天作地,也快到頭了。”丁嬤嬤放下茶碗。

“世子爺好生將養,奴婢這就回去了。”

姜親自送丁嬤嬤出去,回來賠夫君打發無聊。

“剛剛沒問大年,二皇子的那名侍妾,可打聽明白了?”

李文碩知道,一定打聽清楚,才讓大年出手辦事。

姜柔聲道:“是,當年因老侯爺病逝,李姐姐懷著身子,哭暈了幾次。

太醫院說,皇后這胎保不住了,若是硬要保胎,只怕生產時,一尸兩命。”

李文碩點頭,示意接著說。

那時,誰也不看好,皇后能順利產子。

皇上大概許給楊貴妃后位了,只等著皇后產子,一尸兩命,楊貴妃就能成為繼后。

皇后懷胎八個多月時,一次出血,差點沒救回來。

楊家看到了機會,崔老夫人覺得,不能等皇后死了,讓百官以楊家掌兵權,阻擋貴妃的皇后之路。

楊家交兵權,實在交的很匆忙。對軍中很多將領,沒有及時作出安排。

兵部去交接兵權時,楊二爺才知道此事,被京城做的糊涂事,氣的亂了方寸。

那名侍妾的父親,就是那時,帶著妻女進京,想要楊家給個說法。

統領邊軍的家族,報給兵部的人數,與實際兵甲數不同。

“像咱們這樣的人家,根本不可能吃空餉,還會私下養兵。”

姜湊近了,小小聲道:“所以,我父親戰死后,皇上沒辦法收回姜家兵權。

姜家在朝陽關,報給兵部的人數,不足實際甲兵的半數。”

李文碩含笑點頭,“李家的私兵,我這次過去見到了。不過,調動的兵符,父親沒有給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姐姐手里。”

姜指了一下后院,“老夫人這點做得不錯,府里典當家產,照樣每年按時給私兵錢糧。”

“這個我知道,母親總埋怨,父親不想想,他不在了,家里有多艱難,竟要花銀子養沒用的。”

李文碩抬抬手,“不說這個,你接著說那個侍妾。”

那名私兵將領,到了京城,沒有先去楊家拜見,而是在京城,四處打聽消息。

皇上和楊貴妃的事兒,早在一場場宮斗中,被傳的天下皆知。

那名私兵將領姓孫,刁老先生來信說,他如今在馬場,管著騎兵營。

想來當年,這位也是管騎兵的將領。

他在京城晃悠幾個月,到了年底,皇上臘月里,封了二皇子為代王。

這個封號,給大家的暗示很明顯,這就是未來儲君。

孫將軍想辦法,把剛及笄的女兒,送進了代王府中,做了一名二等侍女。

這才找到興國公府,哭訴表忠心。

那名侍妾,成了二皇子的侍寢女官。

按規矩,教導皇子人事的女官,事后直接升為侍妾。

李文碩聽完,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還當二皇子聰明一回,那時候就知道軍權重要了呢!”

姜小聲道:“二皇子啊!遲早會想到,手里有兵的好處!”

“看來,還需要太子逼他一下!”李文碩煩躁的拍打桌面。

手上纏著紗布,拍打炕桌,發出一聲聲悶響。

“別,用力太過,手上的裂口又要崩開了。”姜雙手捧住了他的手。

李文碩聞到一股馨香,被捧著的手,像是他的心,被人捧在手心里,暖的像是要化開。

“算了,有太后盯著,不敢伸手太多。”

拉老婆摟在懷里,李文碩低聲道:“有些事,給他一個引子,早晚會點燃。”

“嗯,老先生說,只要讓二皇子想起,手里有怎么一號人物就行。”

姜窩在夫君懷里,慵懶的像一只貓。

“不管了,讓我看看,你戴了什么項鏈?這衣裳料子真軟。”

李文碩的手,順著項鏈摸到衣領,從斜襟里探進去,摸到了一片柔軟。

“別,這大白天的,不能......”姜有些氣息不勻。

“什么?我本來就是看看衣料,說什么?你看,本來我心平氣和,被你這樣......你這不是撩撥我嘛!”

李文碩說的很正經,纏著紗布的手,卻更加的不正經了。

“,你看怎么辦?我的手隔著紗布,什么都沒感覺到......

乖,我手腳纏著紗布不能動,乖,來,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