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說完外頭的事,領了吩咐出去。
李文碩問起了皇后的事,李銳的記憶中,皇后去皇陵行宮居住時,李家正在守孝。
丁嬤嬤低頭看著茶碗,緩緩的說起了往事。
當年,皇上金口玉言,說委屈了楊貴妃,就算她不能為后,太后定是楊貴妃。
那時,皇上剛繼位,說出這樣的混賬話,太后氣極了,罰楊貴妃跪在祭殿背宮規。
皇宮祭祀的大殿,在皇后住的中宮殿,與前朝相隔的位置。
楊貴妃跪在殿中,因是太后發話,皇上不好過去探望,只能等著中宮殿。
等著時辰差不多了,讓人去扶楊貴妃起來。
正是因為等的位置不對,楊貴妃罰跪后,所有的怒氣,都沖著李皇后去了。
撒嬌撒癡,說皇后看她笑話,皇后不顧顏面,趁著她罰跪,纏著皇上在中宮。
巧就巧在,罰跪之后不久,李皇后傳出喜訊,竟是懷上了嫡皇子。
楊貴妃更鬧的厲害了,皇上為了安撫楊貴妃,不顧皇后有孕,訓斥皇后,要端莊識大體。
李老侯爺憂心女兒,更是對皇家的灰心,失望到了頂點。
一生戎馬,功勛,換來的是這個結果。郁結之下,李老侯爺一病不起。
李皇后因孕期,憂心父親病重,被皇上如此對待,心思不寧。
嫡皇子生下來病弱,夜夜啼哭不止。
楊家卻因為李皇后,順利產子,交出兵權后,成了尷尬的存在。
那時,宮里貴妃,太后,皇后,三個女人鬧的闔宮不寧。
皇上無奈,去求皇后,讓她大度些,楊貴妃一向嬌寵,不懂事,請皇后讓著貴妃。
全因李侯爺病逝,李家失去了頂梁柱,李皇后無奈。
她一人在宮里,與寵冠六宮的楊貴妃斗,就算有祖宗禮法。
還有不管怎樣,一味偏寵楊貴妃的皇帝。
最終,李皇后抱著襁褓中的嫡皇子,在嫡皇子周歲祭拜皇陵后,再也沒回過宮。
皇上說,嫡皇子在皇陵行宮,睡的安穩,有龍脈之氣溫養,嫡皇子定能平安長大。
丁嬤嬤說完這一段,低頭抹起了眼淚。
李文碩不得不佩服皇帝,這樣牽強的說辭,竟然有臉說出口。
他當嫡皇子是什么,一塊美玉,需要溫養著?
“都過去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楊貴妃作天作地,也快到頭了。”丁嬤嬤放下茶碗。
“世子爺好生將養,奴婢這就回去了。”
姜親自送丁嬤嬤出去,回來賠夫君打發無聊。
“剛剛沒問大年,二皇子的那名侍妾,可打聽明白了?”
李文碩知道,一定打聽清楚,才讓大年出手辦事。
姜柔聲道:“是,當年因老侯爺病逝,李姐姐懷著身子,哭暈了幾次。
太醫院說,皇后這胎保不住了,若是硬要保胎,只怕生產時,一尸兩命。”
李文碩點頭,示意接著說。
那時,誰也不看好,皇后能順利產子。
皇上大概許給楊貴妃后位了,只等著皇后產子,一尸兩命,楊貴妃就能成為繼后。
皇后懷胎八個多月時,一次出血,差點沒救回來。
楊家看到了機會,崔老夫人覺得,不能等皇后死了,讓百官以楊家掌兵權,阻擋貴妃的皇后之路。
楊家交兵權,實在交的很匆忙。對軍中很多將領,沒有及時作出安排。
兵部去交接兵權時,楊二爺才知道此事,被京城做的糊涂事,氣的亂了方寸。
那名侍妾的父親,就是那時,帶著妻女進京,想要楊家給個說法。
統領邊軍的家族,報給兵部的人數,與實際兵甲數不同。
“像咱們這樣的人家,根本不可能吃空餉,還會私下養兵。”
姜湊近了,小小聲道:“所以,我父親戰死后,皇上沒辦法收回姜家兵權。
姜家在朝陽關,報給兵部的人數,不足實際甲兵的半數。”
李文碩含笑點頭,“李家的私兵,我這次過去見到了。不過,調動的兵符,父親沒有給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姐姐手里。”
姜指了一下后院,“老夫人這點做得不錯,府里典當家產,照樣每年按時給私兵錢糧。”
“這個我知道,母親總埋怨,父親不想想,他不在了,家里有多艱難,竟要花銀子養沒用的。”
李文碩抬抬手,“不說這個,你接著說那個侍妾。”
那名私兵將領,到了京城,沒有先去楊家拜見,而是在京城,四處打聽消息。
皇上和楊貴妃的事兒,早在一場場宮斗中,被傳的天下皆知。
那名私兵將領姓孫,刁老先生來信說,他如今在馬場,管著騎兵營。
想來當年,這位也是管騎兵的將領。
他在京城晃悠幾個月,到了年底,皇上臘月里,封了二皇子為代王。
這個封號,給大家的暗示很明顯,這就是未來儲君。
孫將軍想辦法,把剛及笄的女兒,送進了代王府中,做了一名二等侍女。
這才找到興國公府,哭訴表忠心。
那名侍妾,成了二皇子的侍寢女官。
按規矩,教導皇子人事的女官,事后直接升為侍妾。
李文碩聽完,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我還當二皇子聰明一回,那時候就知道軍權重要了呢!”
姜小聲道:“二皇子啊!遲早會想到,手里有兵的好處!”
“看來,還需要太子逼他一下!”李文碩煩躁的拍打桌面。
手上纏著紗布,拍打炕桌,發出一聲聲悶響。
“別,用力太過,手上的裂口又要崩開了。”姜雙手捧住了他的手。
李文碩聞到一股馨香,被捧著的手,像是他的心,被人捧在手心里,暖的像是要化開。
“算了,有太后盯著,不敢伸手太多。”
拉老婆摟在懷里,李文碩低聲道:“有些事,給他一個引子,早晚會點燃。”
“嗯,老先生說,只要讓二皇子想起,手里有怎么一號人物就行。”
姜窩在夫君懷里,慵懶的像一只貓。
“不管了,讓我看看,你戴了什么項鏈?這衣裳料子真軟。”
李文碩的手,順著項鏈摸到衣領,從斜襟里探進去,摸到了一片柔軟。
“別,這大白天的,不能......”姜有些氣息不勻。
“什么?我本來就是看看衣料,說什么?你看,本來我心平氣和,被你這樣......你這不是撩撥我嘛!”
李文碩說的很正經,纏著紗布的手,卻更加的不正經了。
“,你看怎么辦?我的手隔著紗布,什么都沒感覺到......
乖,我手腳纏著紗布不能動,乖,來,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