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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兩邊都接觸上了,看來,東宮的這個管事,腦子不好使,要掉坑里了。”
大年搓著手,沒想到一件假貨,竟能騙過東宮大管事。
那綃紗是真的紅,正經進貢的好綃紗,是給二小姐準備做嫁衣的料子。
因李家太窮,綃紗料子剪開了可惜,老夫人才說,給小姐留著做帳子。
這件東西,嫁妝冊子上,寫的是正紅色貢品料子。
不寫綃紗,是擔心太張揚,陸老夫人看了眼紅。
做這個帳子,實在費勁兒。做出來時,大年擔心的睡不著,生怕辛大管事不上當。
楊貴妃壽辰前兩日,李文碩總算送完了年禮,各府喝了一圈,就連去丈母娘府上,還被連襟拉著,喝了半下午的酒。
連著宿醉,今兒想休息一日,明日早朝后,皇上就要宣布放寒假了。
從皇上繼位后,寒假提前,先帝每年臘月二十二封筆,皇上臘月十七就封筆了。
因為他心愛的貴妃,臘月十九壽辰,他要忙著給美人兒,辦生日宴。
“李世子在府里啊!真是,你看,唉!打擾,打擾了。”京兆尹滿臉歉意。
辛大管事一臉晦氣,不等京兆尹寒暄,直接開口問了,“你夫人的嫁妝被搶了?都搶走了什么東西?”
李文碩面露不悅,沖著京兆尹躬手道:“大人,我府中可是有下人犯錯?還是夫人丟失的嫁妝,找回來了?”
找個屁啊!當初那些賊贓,都沒來得及出府。被老早報官的姜家人,帶著他們堵在了府里。
京兆尹道:“李世子,有一樁案子,牽扯到了貴府,還請李世子幫忙。”
“什么案子?我府里有下人出去惹事了?”李文碩追問。
“不曾,不是貴府下人,是......”京兆尹看向了辛大管事。
辛大管事不等京兆尹說完,急著道:“你快拿出嫁妝冊子,咱們要比對!”
“這位是......”李文碩冷臉看向辛大管事。
明顯是個內侍,穿著太監服,可見等級挺高。皇上身邊的太監?還是東宮的太監?
京兆尹介紹道:“這是東宮辛大總管。”
“幸會,幸會,請大人,大總管正堂敘話。”李文碩做了請的手勢。
剛坐下,茶點還沒擺上,辛大管事急著道:“李世子,此事關系到太子,還請你速速把尊夫人的嫁妝冊子,拿出來吧!”
李文碩一陣惡心,這人怕是以為,太子就是皇帝了吧!
自古哪個太子,不是夾著尾巴過日子。謹小慎微生怕有一點張揚,讓皇上看不順眼,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也就楊貴妃的兒子,母妃恃寵而驕,兒子被養的不知天高地厚。
“夫人的嫁妝冊子,我這里沒有,兩位稍等,我這邊讓人取來。”
李文碩示意余留快去,轉臉問京兆尹,究竟發生了何事?
京兆尹怎么說?太子身邊的大總管,被人玩了仙人跳!
“有人說,有件東西,是尊夫人丟失的嫁妝,本官只是核對一下而已。”
齊嬤嬤捧著托盤出來,上面放著兩本嫁妝冊子。
“請府尹老爺安,給這位爺請安。夫人說,嫁妝冊子府衙有一份,不知府尹大人為何要看。
夫人手里這份,因有東西遺失,多處涂改。特尋老夫人,取了侯府的嫁妝冊子,好給府尹老爺做比對。”
齊嬤嬤請安見禮,把托盤送上,退出去站在廊下等著。
辛大管事急切的抓起冊子,兩邊翻看著比對。
沒有綃紗,沒有綃紗帳子。為什么會沒有?
“你,那位嬤嬤,進來,你進來。”辛大管事招呼齊嬤嬤。
齊嬤嬤先看了李文碩,見他點頭才進門,向前兩步站下,垂首等著問話。
“你是姜家的陪嫁嬤嬤?”辛大管事先問,齊嬤嬤是不是知情人。
“是,奴婢是管事嬤嬤,從國公府跟夫人陪嫁來了李家。”齊嬤嬤淡然回話。
辛大管事急切道:“那你家夫人的嫁妝里,可有綃紗?不對,是綃紗帳子,可有鑲嵌寶石的綃紗帳子?”
齊嬤嬤抬頭,皺眉看著辛大總管,“夫人陪嫁的東西,冊子上全有,沒有的就是沒有了。”
“你給我老實回話,你家夫人陪嫁,可有綃紗帳子?”辛大管事厲聲呵斥。
齊嬤嬤波瀾不驚,淡淡的說:“這位公公,滿京城有幾家陪嫁綃紗?莫說是國公府,就算是王妃的陪嫁里,誰見過綃紗?”
“你給我老實回話!”辛大管事不耐煩道。
齊嬤嬤冷笑一聲,“莫說這里是侯府,就算是尋常人家,公公也不能如此問話。奴婢不是賊!”
京兆尹忙出來打圓場,“辛大總管,綃紗是貢品,一般人家如何能有?就算國公府有,不給姜大小姐做陪嫁,給姜二小姐?”
辛大管事捏著眉心,完了,完了,被坑了,六萬兩銀子,太子會活剮了我吧!
齊嬤嬤見辛大管事,一副要死的模樣,好心道:“這位公公,綃紗柔軟輕薄,如何鑲嵌寶石?
就算要繡花,那都要最好的繡娘才行吶!
再說,我家夫人沒有綃紗,別說夫人沒有,就是國公府也沒有啊!”
京兆尹忙道:“就是,嫁妝冊子上沒有,定是沒有了。”
“這位公公,京城能有綃紗的,除了長公主府,也就是幾位爺的王府了。”齊嬤嬤好心提醒了一句。
嫁妝冊子看了,該問的也問清楚了,明擺著被坑了。
京兆尹站起身,躬手道:“打擾李世子了,是這樣,幾個小賊行騙,說是手里有你夫人的嫁妝,辛大管事不放心,來核實一下。”
李文碩呵呵笑著,沒多怪罪,“無妨,無妨。”
齊嬤嬤挑眉道:“府衙大人,當初我們夫人的嫁妝,你是知道的,可不能把污水沾到侯府啊!”
“那是,那是,此事與侯府不相干。”京兆尹轉頭提醒,“辛大總管,既然核實清楚了,我等也該告辭了。”
辛大管事一點沒注意聽,像是丟了魂一樣,跟著京兆尹,像是鬼魂一樣,飄著就走了。
“這是咋地了?瞧給他牛嘚地?撒尿的玩應都沒有,充什么大尾巴狼!”
李文碩啐了一口,把媳婦的嫁妝冊子,小心的踹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