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的第二天,莊園像被洗刷一遍,清新養眼。
通往新項目工地的路旁,小草、小花又挺直了腰板,在和風下洗凈塵土,悄悄長高。
兩旁的楓樹經過風雨洗禮,枝葉更茂,全身更翠,生命力更旺了。
鄭陌早起,健步向新建項目處走去。
老遠就看到旁邊一沓倒塌的水泥磚。
露出五味雜陳的表情,幸好是昨晚刮來一陣大風,檢測它的質量,這要是完工后不堪設想。
是有關部門在這里砌的辦公服務區,豆腐渣工程簡直無法形容。
這給鄭陌汲取一個教訓,不能輕易和有關權力部門合作,這些權力機構暗地里伸手要好處,好處費收了,也不能以傷害人為前提呀。
老杜打來電話:“莊主,剛您給我打來電話,我沒有接上,給你回過來了,有事嗎?”
“早上,勞煩你把木木送衛生室。”
“收到,我這就去。”
掛完通話后,鄭陌開始和韓彬商量,坍塌的地方怎么規劃?
韓彬有自己的想法:“我的本意是做一片綠化,你說呢?”
“可以,這個你做主,做一個倉庫也好。”鄭陌建議。
“OK!已經安排車輛來轉運清理了,馬上是要到的。”
“行吧,這里的事情交由你了,我去一下有關部門,商量倒塌事宜,順便爭取一點支持政策來。”
“OK。唉,如果政.商分離,不干預,理清職責該多好。”
“生意人,錢和利益固然重要,但是不能偏離體制和維護核心地位,方向不能走偏。我們要做正經的商人。”
“明白。”
鄭陌挪開步伐,離開施工現場,到公路上跺腳,腳上踩滿泥土,但不影響他運籌帷幄成熟帥氣形象的走姿。
衛生室,永遠是那么忙碌。病危者不多,常見病患者倒是不少,依然是要耐心對待。
剛熱火朝天的工作告一段落,接到柳艷有點失控的求安慰語音。
能頻繁接到堂姐的語音,說明柳艷近段好走心,一種被需要的友誼和親情,覺得挺有存在感的。
“姐,怎么了?今天白天主動來電,這畫風有點奇特呀!”
“木呀,今天我丑死了?”柳艷雖說比柳木木大一點點,有時候的言行安全比柳木木都要顯幼稚。
這一次是什么讓她失控。
“怎么啦,我滴個堂姐?”
“我今天穿著白色連衣裙,忘了是大姨媽來的日子里,一上午特別忙,沒去廁所,裙子上染上了一大片,哎呀,我那個去,丟死人了,在廁所里不敢出來。”
“那怎么辦呀?公司有臨時外套嗎,在腰部系著遮擋一下。”
“哪有帶嘛。”
“我不會開.車呀,不然中午我請個假過去給你送去了。要不聯系同事幫幫忙?”
“那些同事不看你笑話就好,還能幫你?話又說回來,大多穿著單衣。”
“還有種辦法,裙子用水洗洗,干了再出去。”
“那行嗎?廁所里好多人,怎么脫掉裙子么?”
想象到柳艷此刻的尷尬、焦急、焦慮。
“對了,那個黃澤恩不是在你公司嗎?看他能不能幫忙?”
“我想過,當多難為情。”
“是你帶著大姨媽的裙子出去尷尬,還是叫黃澤恩給你幫襯一下尷尬。”
“好吧,我來給黃澤恩打電話。”
很快,柳艷回手機過來:你說的這招還真靈,原本不想打擾到他。
“結果怎樣?”
“他現在到我的破‘寶馬”車上已拿來一件很久不用的防曬衣。”
“我就說吧,你一定能有破解之法的,怎樣,有人關心的感覺不一樣吧?”
“那還用說嗎?”柳艷臉一紅,“和我多說一會兒唄,不然我緊張的心沒辦法修復、剛剛陰影面積大,沒法消除。”
“好吧,說什么呢?我突然想到了十二歲那年,剛來月事,以為月事只有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才會發生,躲在廁所里不敢出來,都不敢見人。”
“是嗎,當初,嬸嬸應該教你這方面知識的,難怪現在學校要普及生理知識課的,還是有必要的。”
“是呀,你看初潮來對我的陰影,影響了我一生啊,自卑呀,想起來還有余悸。你呢,當時面臨是什么心境?”
“初潮呀,沒有經歷過這種囧事,我和母親經常溝通,多少懂一點。”
“真羨慕你,你母親待你真好。”
“嬸嬸也待你好呀,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表達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好吧,那就這么理解。”
“嗯,不說了,謝謝妹妹安撫我現在亂糟糟的心,黃澤恩來了,我要到廁所外去接應,不然他長時間在門口就尷尬了。”
“好吧,去吧去吧。”
掛斷通話,柳木木坐在辦公桌旁,托著腮幫,眼淚不自覺地充盈了眼眶,笑中帶哭。
從小太缺乏母愛關懷,不僅是初潮來時缺失關懷,生活當中也常常出現母愛的細節缺失,也許,自己對母親的要求太高了吧。
眼淚忍不住嘩嘩滾落下來。
玻璃門外有人喊著“柳醫生,要抽針!”
柳木木用紙巾攥了攥眼睛,應道:“誒,來了、來了!”
拿著應診的物件過去,投入到如戰場般的工作中。
下班后,柳木木和以往一樣,上了老杜的車。
在路邊的一輛小型黑色轎車,里面坐著兩個男子,一個發型黃毛,一個一頭黑發梳理得講究。
“怎么辦,跟不跟過去?”黃毛問。
“你沒看到有個男的在旁邊?”黑發目光直視前方老杜的車,接話道。
“那怕什么,一并干掉不就完了么?”黃毛直接說道。
“恐怕你我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你說的鄭陌?”
“這個人好像不是。”
“先等等,待確認后再說。”
“那咱們今天怎么辦?”
“先到農場科技園過一晚再作打算。”
“沒想到我們今天跟了一天,也沒有機會下手,徒勞呀。”
“明天再找機會。”
“走。”
到了次日,在同一地點等候,也是這種結果,黃毛按捺不住了。
“再這樣耗下去,恐怕不是辦法呀!要不要用武器干掉那個男的?”黃毛提議。
“你想驚動這邊的執法部門啦!不要引火上身,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
黃毛干著急,他是個急性子,巴不得早點辦成事。
“你說綁這個女人有什么作用?”黃毛不解。
“只管辦事,不該問的不問。”
“我看你裝深沉,我就瞧不上你這一點。”
“抓這個女的是老爺的命令。我可以透露一點,鄭陌原先是老爺的人,背叛了他,才從這個女人身上著手。”
“確定綁這個女人對鄭陌起作用?”
黑發未答,好像胸有成竹,認定這個女人對鄭陌起作用。“你忘了,老爺曾說過,鄭陌對女人癡情的程度可以犧牲性命,曾待老爺身邊的女人劉倩,就是最好的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