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藍莓都處于胡思亂想狀態,隱隱感到王妃夢想就要破滅了。
唉,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干啊!藍莓自嘲著。
要是等到明日帶去與二王爺見面交接,不立刻Pass掉才怪,那得多傷自尊啊,該怎么辦?
窗外的明月隱藏在云里了,夜黑,風高,唉,這典型的有不好的故事要發生么。
如果是壞事,可為什么要偏偏發生在我身上呢。
藍莓苦喪著臉,琢磨著該怎么辦?又自責著,干嘛要把他的寶貝杯子打碎嘛,不是火上澆油么。
不過看他的樣子,并非是惡人,不屑于與小女子嘔氣吧。
藍莓擔心明天見面時,立刻挑起二王爺的不爽,會惹更大的禍。
猜想著,在對交接順利與不順利間否定與被否定。
算了,明天一早就和張管事說說,比如,除了親隨,在王府還有無什么其他活兒干,先找好退路。
如此,算是最好的答案了。
靠著墻壁,雙Bi交叉在胸前昏昏沉沉睡著了。
迷糊間有什么東西爬臉上了,所經之處癢癢的,下意識揮手一掃,有硬翅,細腳,感覺像蝴蝶,嗯,太困了,由它吧。
過了一會,它又怕在頸子、臉上咝咝吱吱地騷擾,藍莓不想抓,懶得動,忍,忍,忍。
終于忍無可忍,一頭驚起,抹了一下,感覺掉地上了,tui旁邊在動,啪,說時遲哪時快,脫下鞋子打過去,一聲“脆吱”,感覺此蟲粉身碎骨了,黑不溜秋的夜里,借著窗外的光,用鞋子將那“小點黑團”挑遠,這下總算消停了。
唉,人遇遇倒霉事,簡直叫喝水都塞牙,連一只蟲子都來欺負,哼,好吧,惹毛了,女人戰力也是很可怕的,蟲兒最后不是死翹翹了嗎。
嘿,還別說,藍莓突然總結一個道理:叫逢兇化吉。
逢山開路,逢水架橋,難道明天有好彩頭?
一定是了。
強逼自己入睡,不然第二天沒有一個好的jing神狀態,談何“入職”?
恍惚間,暈暈入睡。
翌日,早起的一個下人起床路過時,被藍莓的腿絆了一跤,對方疼痛的提腳,發出的“呲”聲把舍內更多人吵醒。
藍莓站起,揉了揉肩頸,感覺僵硬生疼,走到大門外甩臂活動活動。
起來的人并沒有覺得到這里躺一兩個人會奇怪,因為張管事之前打過招呼了。
早晨還有點涼意,院子里空氣清新,深吸一氣,還殘留淡淡的桂花香,仰頭對著東方天山的吐白微微一笑,感覺美好的人生、美好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房舍的下人很快漱洗后,被吆喝打掃庭院的、挑水的,各自忙活去了。
嚴修胳膊肘把藍莓拐了拐,讓她一同去見張管事,等待發配。
藍莓不情不愿地跟著過去,一同到了張管事門前,門是緊閉的。
兩人站在門外靜候。
大約半個時辰,門吱呀一聲開了,張管事睡眼朦朧,眉頭、眼睛的皮膚乏白,之前都沒有過細看,這人一臉奸臣樣,像以前古裝電視劇里看的九千歲,背有些駝,大概是長期做下人低頭哈腰造成的體型。
她藍莓才不要這副樣子,不知道嚴修時間長了會不會也是這副身板。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能入二王爺眼的,想必是因為這挺立的身子板。
嚴修多少有些氣質的,不然哈腰駝背、滿臉要被使喚的奴才樣,府里一大堆,何必到外面去挑選。
如此一推算,那么,自己也有特別之處,不然怎被二王爺選中呢,說不準只要變著法子哄哄他,就會讓二王爺忘記自己的不好印象。
好歹也是教他下棋有些新奇的樂子,待會兒,張管事帶他倆去見面,估摸著情況不一定是想象中的糟吧。
“那個,你倆,去到伙食處填飽肚子了,趕緊的,我帶你們去見二王爺。”還未等嚴修和藍莓開口,張管事就開門山的命令,樣子有些不耐煩。
嚴修和藍莓著手拱禮,領命到伙食房去了。
張管事望著他們去的背影,搖頭自語道:“早點把這兩人帶去交差,我就省心了,也不知道這兩娃有什么好,除了樣貌出挑,其他的沒什么特別,難不成主子偏以貌取人,或者是下棋投中所好?”
邊回屋邊嘆道:“聽主子的沒錯。”
屋內立刻有下人幫著張管事端遞洗臉水,接著又盛來稀粥。
看來,張管事在后院還是集權著,享受著非下人的生活。
待到嚴修和藍莓再過來時,張管事不慌不忙的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筷,用白手巾擦了擦嘴,起身,冷淡地吩咐:“你倆都吃了嗎?”
“回張管事話,吃了!”嚴修搶著回答。
“恩,那隨我一同去見二王爺吧!”張管事不敢確定二王爺是否早起,但下人們去早必定是有好處的。
哪有主子等下人的,寧可下人去早候著。
張管事搖晃著八字步帶著他們向前走,老態龍鐘的背來形容也不全是,據說年輕時腰損過,才這般走路姿勢。在王爺或身份比他高一點人的面前時,他搖晃的姿勢“收斂”了些。
張管家帶著他倆,經過路徑、池邊,出了后院便是二王爺府邸。
張管事到二王爺府邸門前,見展冷在門前站著,身上永遠是佩戴著一把劍。走上前,拱手打招呼,說道:“展副將,王爺起了沒?”
展冷拱手回禮,看了看張管事身后,大致知道了什么,明知故問道:“二王爺大早就起了,到大王爺那邊議事去了,您這是?”
“他們倆是二王爺點的親隨,今日個帶他倆前來報到。”張管家堆著笑臉回道。
“那二王爺回來的時間是不確定了。”
“不打緊,我就在門口候著吧,或者,我讓這兩人看一看府娥門早上是怎么在干活的。”
張管家看到附近幾個府娥在忙碌著,又不好自作主張帶嚴修和藍莓進去熟悉。
展冷走近藍莓,盯著她,眼睛和神色似乎有話想說,但止住了,眉毛一挑,視線轉向其他地方。原本他可以奚落:“你怎么來了?”或者“你怎么還有臉來?”
但是人的格局不同,展冷忍住了話,面上露絲絲微笑。
對于藍莓而言,笑是善意還是惡意不好斷言,總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順其自然。
幾個人在門庭無聊等候之時,看著二王爺恭凌止墨著臉,從圓門處走來,這正丈感覺空氣都要凝固,讓旁人無不感到是有什么天大的事發生或即將發生。
站著的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展冷心細,迎上前,擔憂地問:“二王爺,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