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很鎮定地把自己檔案里曾經受過責、被開除的經歷全部被取了的這個事,告知了于虎。
于虎似笑非笑的天然表情,認真地坐著,聽曾慶分享著她的喜悅,像老板也像個哥哥,眼里寫滿了關心,是很純碎、簡單的、從心里發出的關心。
更多的是欣賞。
“你確定檔案里的被責、被開除的污點取消了?”
“是的,原本他們就是在誣告我,我是背鍋俠,他們有本事真查下去嗎?誰知道他們有人在哪塊環節偷工減料導致質量坍塌,卻不容許繼續查下去。”
“那興許是你在相關環節有過錯誤,被重點逮住了。”
“說我數據把控不嚴,可是都是幾道人簽字了的。”
“你是最初起草和最初把關人。”
“然后進料的品質卻不歸我把關,為什么歸咎到數據這一塊上。”
“任何行業都要防止被套路,你今后會明白的。”
曾慶滿臉寫滿了怨和委屈,卻又沒辦法改變這就是現實。
曾慶只當是買了個教訓,回首過往,眼里噙著委屈的淚。
“可他們為什么現在要幫我洗白,不會是良心發現吧。”
“你覺得商家會有良心發現,對你起善心?憑什么。”
曾慶也覺得被擺平有點莫名其妙,但實在猜不出到底從中發生了什么。
只有面前的于虎很輕松,仍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會是你幫我周旋、判定的吧?”
于虎大笑:“別把我想得那么能耐,這事我不是我干的。這個功我可不敢冒領。”
“言歸正傳,你看我檔案也清白了,看是否能履行正常程序,入職莊園集團。”
于虎遲疑片刻,先動腦后說話是他的風格,煽動性感粗曠的唇說道:“行,我安排人像人事部打申請。”
說話一言九鼎的姿態,是他的作風,是一個讓足以讓人信任的人。
再說明曉經過一番周折,才將鄭陌要求的事落實好,而且還要做“無名英雄”。
鄭陌知道明曉心里在想什么,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憋屈”,與格局大小無關。
關鍵是怕曾慶投桃報李,以為是原公司“良心發現”而感激,萬一重新回到原公司,他做的好事,反而導致人才流失,得不償失。
明曉的顧慮,鄭陌怎會不知。他這樣對明曉說了一句話:“曾慶會不會投桃報李,這種事是不會的,一個有登頂決心的人,是不會往會看的。”
明曉知道鄭陌話外音。
鄭陌分析問題總是考慮得深、全。
果不其然,鄭陌把曾慶檔案的“黑”去掉的這件事,直接將于虎喊到辦公室說了。
并講究語言策略,狠狠的表揚了于虎后勤部的業績。
于虎得到老總的表揚,心里樂開了花。
回去后,準備更加重用曾慶。于虎也曾有過顧慮,曾慶檔案洗白了,會不會反過來,會大過于虎的風度。
妒才不是于虎的風格,他十分看重曾慶。
很多重要的報表和項目上,曾慶能夠對外簽字了。
曾慶在后勤部、在業內,知名度越來越大了,成長越來越快。
莊園集團會議室,幾個高層:韓彬、明曉、海歸海倫、有企業管理經驗的曼迪,還有一個曾經因火爆脾氣被某大集團開除的知名工程師華工,以及于虎等中層作為列席。
鄭陌談到了:“你們項目部要敢于盯緊大項目,旅行社還在猶豫要不要擁抱自媒體的時候,網紅民宿和度假酒店早已占領了那里,消費者可以完成從路轉粉、心跳加速、感性決策、完成下單一系列的過程。
部分住宿業者又往外多走了一公里,提供接送機、用餐訂餐、在地體驗等一系列度假服務,把一些特色田園文化,游玩環節提供給游客,還比旅行社干得更好,下一步.....”
會中,鄭陌提到了后勤部給各部門作出了榜樣,業績攀升,特別提到了叫曾慶的員工。
總裁在員高層會議上表揚后勤部員工的事,很快傳到后勤部,有的高興不已、有的恨得咬牙切齒。
高興不已的無非是唐果果,恨得咬牙切齒的當然是馬建汗。
很明顯,曾慶搶了馬建汗風頭。
他在后勤部工作這么久、跟隨在于虎身邊這么久,從未被最高上層鄭陌提及,被提及也就意味著被賞識。如今,曾慶這個丫頭片子剛來,就入了鄭陌的眼,馬建汗當然嫉妒得不得了。
他心里雖恨得不得了,表面上并未表露出痕跡。
也給曾慶挖過坑,讓她往里頭鉆,卻發現她總能被人護著鉆出來。
也看不出這丫頭片子有什么能耐能讓于虎死心偏袒地護著。
姿色?就她那副要女人沒女人的樣,能讓男人荷爾蒙升高么,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為于虎賺取了更多商業價值,商人嘛,不都是以金錢、剩余價值、利益的最大化來衡量一個人么。
于虎夠現實的,原來看中的是曾慶創造的價值,鄭陌也是這樣的,難道是我馬建汗算錯了計?
還沒等馬建汗再度使計給曾慶挖坑,就被于虎約去喝兩杯。
好久了,這對既為兄弟也為上下級關系兼任合作伙伴,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在一處僻靜的酒吧里,兩個大老爺們在露天巴桌喝得帶勁。
酒過三巡,腦子發熱。
于虎像想了很久的,很理性,腦子發熱是驅動力。
“老馬呀,你說你跟了我十多年了,以前在一處什么大風大浪沒一起過,有錢大家賺,有福大家享,怎么到了現在,你卻是越來越沒有操守了,連一個姑娘片子都去費jing力,有時間,多花點考慮后勤部的利益價值上來。”
“你說的什么,我不明白。”
“不,不明白,你比誰都明白自己。”
“你是說的曾慶?現在在后勤部、不,集團里的大紅人,當下有名的青年才俊。”馬建汗見他盯著自己,偽裝著,繼續說道:“當初是我發現的這個苗子,我就覺得不錯,是我硬留下來,并把她舉薦給你的,這下,倒好,臟水都往我這兒潑了。”
馬建汗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自然而然的辯解。
于虎眼神似笑非笑飄向遠方,認真的在聽馬建汗說話,裝著心不在焉,心里比誰都透徹,粗魯的長相,眉眼卻透著商人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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