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曾羨慕過洪水鳶……”楚回坐在桌子旁,手拄著下巴,搖著頭笑了笑,似回想著什么。
“她長得那么丑,你羨慕她做什么?”顧尋不解問道。
“我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她的及笄禮上,我第一次見過那般盛大的及笄禮,洪士盟幾乎給她準備好了世間最好的禮物,還特意給她定制了畫舫,給她做了一身由金絲秀成了錦衣。”
“她真的是我見過最耀眼的女孩,她就光芒萬丈的站在大殿里,舉手投足皆是任何人都模范不來的自信。她張揚,大方,可以視所有人為無物。”
“同樣是跳舞,只要她輕輕的一抬手,就能收獲滿堂喝彩,而且她跳舞是因為她喜歡,她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以肆無忌憚,可以任性囂張,而我不同,我就連跳舞都是學來討好男人的!”
“所以我羨慕她可以永遠無憂無慮,羨慕她可以自己挑選夫家,羨慕她不用像我一樣被嫁來嫁去,哪怕她再惡毒,可她卻擁有了我想都不敢想的偏愛。”
楚回并不同情洪水鳶如今的遭遇,洪士盟的過度溺愛導致她這些年也沒少做惡事。而且洪水鳶也是不止一次的嘲諷她,辱罵她,甚至到了最后買通殺手來殺她。
人嘛,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只是有些唏噓,當年那個那樣目中無人明媚耀眼的女孩,如今卻淪為了一個階下囚,為了活命,出賣了待她最好,把她捧在手心寵愛的父親。
顧尋捏了捏她臉,起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娘子知道為何洪水鳶會淪落至此嗎?”
楚回想了想,道:“因為洪士盟太溺愛她,導致她囂張跋扈,惹火燒身,養成了她那自私自利的性子,害人也害己。”
他輕輕笑了笑,“非也!”
“洪水鳶能到今天這一步,是因為洪士盟嬌慣她卻又無法庇護她的囂張。如果洪士盟不倒,她可以一輩子這樣囂張下去,她可以一輩子仗勢欺人。可洪士盟倒了,就只能說明他根本沒有本事保護他所保護之人!”
楚回不解的看著他,就聽顧尋又道:“娘子何必羨慕他人生活,日后有為夫在,娘子又何須顧及那么多?”
“放心吧,為夫沒你想的那么弱!”他的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吻著,語氣安撫寵溺。
楚回不太想搭理他這些,其實她雖是羨慕過洪水鳶,卻又不想做洪水鳶那樣的人,她從不覺得一個人可以通過欺負他人來體現自己的存在感,她羨慕的是洪水鳶可以被寵愛可以無憂無慮,而不是她可以囂張跋扈欺凌他人。
不過顯然顧尋沒有理解她的意思,而是以為她也想那樣囂張放肆。
“你這么快就查出了這些東西,陳訟就沒有起疑嗎?”
顧尋搖搖頭,“他全程跟著我,而且去洪士盟其他幾處私宅搜尋也是他的注意,就連最后的信都是他不小心碰到機關找到的,去哪去懷疑我?”
楚回點點頭,也對,以這個人的心機,這種事何須她操心。
“皇上到底為什么直接派了暗營的掌座來呢?又不會有什么大的危險,他這么做不是小題大做嗎?”
“顧瀾的目標應該不是為夫!”顧尋思索著道。
“此次洪士盟勾結的是西域勢力,所以我猜測他應該是想要陳訟聯系到那些西域勢力,并和他們合作!”
“只不過往日那些人躲著皇上,現在出了這種事,他們躲不及,又有陳訟這個天下第一高手壓著,一切自然就好說了!”
但是皇上的目的二人也只能是猜測,畢竟那個帝王心也是深不可測。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陰陽閣納新的日子。
一大清早楚回就以去玉石鋪子為由,獨自離開了王府。
顧尋站在院子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深思。
他怎么覺得自家娘子這幾日神秘兮兮的呢?
而且她手里的黑色包裹是何物?
從前怎么沒見她去玉石鋪子也要拿個這種包裹?
不過他秉著尊重楚回的原則,硬生生的壓下了好奇心。
今日的陰陽閣第一次有了點人氣,只不過這些人終究是沒能進入陰陽閣坐在的山莊之內,只能在外圍的一座山上臨時搭建的場地里進行選拔。
人群中,易容成男子的楚回慢慢擠了出來,進入到前方排隊的行列當中。
進入陰陽閣要繳納重金,楚回沒有,所以就趁著顧尋昨天不在家悄悄跑到他書房下面的暗室里偷了一個。
她特意從里面最不起眼的地方拿個一個最不起眼的東西,但是奈何顧尋的寶物都是價值連城,即便是最不起眼的那個,拿出來依舊能讓人搶紅眼。
前方有陰陽閣的人在記錄著眾人繳納的重金,一旦誰的東西價值不夠,就會立刻被趕走,根本沒得商量。
楚回在烈日下等了半個時辰,終于輪到她獻上屬于她的寶物。
她帶來的是一張純金打造的小鼎,據說是前朝某皇帝之物,非常珍貴。
負責記錄之人看了看楚回的小鼎,一直繃著的臉終于是有了點色彩,“總算有個值錢的玩意,行了你進去吧!”
楚回嘴角抽了抽,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陰陽閣這種地方都不能免俗,就看著她送上來的東西貴了一丟丟,就可以直接讓她免了第一輪的筆試,直接領著牌牌進入第二輪。
此時,場中已經進行了第一輪的筆試。
按照陰陽閣的規矩,第一輪一般為自由戰斗,一群人進入山里,能從山里面找出一半他們準備的牌子并成功走出來的人,就算能進入下一輪。
不過楚回直接靠著賄賂進入了第二輪,根本不用跟他們在山上跑來跑去。
這邊,她找了顆大樹乘涼,等著下午的第二輪筆試。
另一邊,收完了所有寶物的陰陽閣之人,抬著幾個大箱子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場地。
很快,幾個人進入了陰陽閣坐在的山莊內部,講這些大箱子放到了藏寶室。
這時,一名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閣主!”剛剛陰陽閣記錄之人立刻跪地行禮。
“這次可有什么特別的寶物?”
那人點點頭,“有個叫慕楚的男子,送來了一個金鼎,好像還是前朝之物,倒是比較珍貴。”
前朝的小鼎?
男子皺了皺眉,“拿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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