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總,真的不用了,謝謝!”
話說到這份兒上,憑袁總的身份,不會再強求。
他隨和一笑,拿出名片盒,鄭重的遞出一張名片,“余秋,今后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這個袁總是余秋和林新在金融大學時的學長,他也是個富二代,繼承家族生意,有模有樣,風生水起。
因父輩同在S市做生意,他們又是校友,所以余秋和林新結婚時,袁總來參加過婚禮。后來又與林新在生意上合作過,社交聚餐,他們見過幾次,言談間都是逢場作戲,客氣寒暄罷了。
就如同此刻一樣,在余秋看來,這言行都是場面話、客套話,她自然也會逢場作戲的說聲謝謝,接過名片。
可旁邊吃醋的弟弟不答應,忍了很久了,忍無可忍,率先一步搶去了名片。
“謝謝,我替她收著!”
袁總很有風度,波瀾不驚的詢問:“這位是?”
跟不熟悉的人何必說私事,以余秋的性格只會說一句“朋友”敷衍而過。
但是方景宇帶著“狗護食”,咬人的口氣說:“我是他未婚夫!”
余秋急喘了口氣,心里想翻白眼,但是表情控制著淡然,算是默認。
商場如戰場,摸爬滾打出來,袁總多精明,一眼便看透了。嘴角掛起一抹怪異的笑容,養的小白臉而已,他根本不屑于問問對方的名字,工作,身份。
袁總:“哦,幸會!”
接著便微促眉頭,向余秋投去關切的眼神,眸底還帶著疑問之意,你怎么回事?昏了頭選這么個毛頭小子?愣驢似的一點都不懂事兒!
余秋沒有給他絲毫回復,只是禮貌一笑,“那袁總,我們先走了,再會!”
“好,再會!”
轉身離去,擦肩而過時,小狼狗回頭盯了袁總一眼,帶有警告意味。
男人的嗅覺也很靈敏,他能感覺到這個袁總在剛才看到余秋的第一眼,就打了她的主意。
袁總的嘴邊掛起一抹譏嘲的笑,不客氣的用眼角瞥著方景宇,從頭掃到腳。
在他眼里,這小白臉長得不錯,就是又傻又愣,一看脾氣就挺驢,估計是不太得寵。看看他這一身打扮,沒一點值錢的東西,一個土了吧唧的黑夾克,半新不舊的牛仔褲,腳上的鞋也是叫不出名的雜牌子。若是余秋肯出手,給他花點錢,絕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還未婚夫?估計是他自己昏了頭,做夢呢!
一路上,方景宇再不說話,嘟著臉,撅著嘴,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余秋幾次轉頭,主動跟他搭話,“累不累?”“餓不餓?”“有點冷,中午吃火鍋,好不好?”
可人家偏偏“傲嬌小王子”,一副不搭理人的樣子,好可氣又好笑。
算了,誰讓余秋是姐姐呢?而且脾氣又好的海納百川!
“好啦!只不過說了幾句話,干嘛醋勁兒這么大?他是我以前的校友,偶遇打個招呼而已!你看你的樣子……”
“哼”
“未婚夫,咱們吃完飯早點回家吧!”
剛才是一氣之下才說胡說八道“未婚夫”三個字,此刻聽余秋這么叫他,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又故意板著臉,嚴肅的像老生常談。
“嗯!以后少搭理他,那人一看就挺猥瑣!”
余秋極為認同的點著頭,就坡下驢,附和著:“哎呦!你看的真準!他那人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蘿卜”,猥瑣的很,一肚子壞水!下次我躲著他走,再不搭理他!”
“這還差不多!”
板著臉的小狼狗,終于憋不住笑,得逞似的露出虎牙,美滋滋的。
旁邊的余秋老臉一紅,腦殼冒青煙,暗罵自己沒出息,越活越回旋了。毫無原則,毫無底線,仿佛天天在哄一個“大兒子”,疼的要命,親的要命,得看著他高興,自己才能順心。
自己為什么要跟一個“孩子”糾纏?明知他比自己小那么多,不成熟、不懂事,可自己偏就心甘情愿的包容他,照顧他,想看到他長大的一天。
哎呦!自己是不是母愛泛濫?這屬不屬于一種病態心理?還得找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啊!
以前是腦垂體不分泌胺類物質,輕度抑郁。自從遇到方景宇,抑郁癥好了,但是不是又轉成別的病了,心理變態了?
入冬了,天氣越來越冷。
袁總手眼通天,通過商場的購物記錄,還動用了些別的人脈手段,很快就查出余秋的生活軌跡。
當然了,成熟又多金的總裁,追妹手段高超,不會像愣驢似的橫沖直撞,而是給余秋“送錢”。
袁氏集團的福利禮品全都換成了各種甜點,由余秋的Sweetheart店提供。
這生意很大,雇了些人手忙碌起來,采購、烘培、配送,賺了不少。
在這個社會上,要想掙錢必須會辦事兒。若是換做旁人,必會殷切的請袁總吃飯,拉近人脈,拉近感情,常做生意,多賺錢。
就算是個“死木頭”,最起碼的禮數也應該是給袁總打個電話,說幾句感謝話,客氣話。
但是余秋竟連“死木頭”都不如,沒打電話。
沒辦法,家里那只“小狼狗”可不敢惹,平時萌乖乖的不行,可吃醋像吃炸彈,一副死給你看的樣子。
生意嗎?隨緣吧!余秋很佛系,主要是不差錢!
可有些事躲不過呀!
今天下午,是夜大會計班的結業考試,余秋監考完出來。
在停車場,正巧碰見了迎面走來的袁總。
“余秋”
“袁總,你好!”
“這是出來辦事兒?”
“不是,我在這個夜大會計班做兼職老師,剛監考完,現在回家。”
“哎呦!咱們金融大學的高材生,做個兼職老師,太屈才!”“什么屈才,書本上的東西我早忘了,現學現賣,不算誤人子弟就不錯了!呵呵……”
“那現在正好是飯點,一起吃個飯吧!”
“呃,您不忙嘛,不好打擾……”
“是忙,但還能不吃飯嗎?都老同學了,別見外,就近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點飯而已!”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何能拒絕?再編什么理由就太牽強,太沒有禮貌了。
于是,余秋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