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拿回電話,坐在桌邊:“我們吃火鍋!”
方景宇:“那姐你別吃辣椒啊,對傷口不好的!”
余秋會心一笑:“知道了”
陸婉婷燒上一壺水,然后又湊過來:“方景宇,你不用擔心,我保證好好照顧余秋,過兩天還得帶她去蹦迪呢!腳肯定得快點好起來!”
方景宇撅嘴,萌帥萌帥的,“婉婷姐,你別帶我姐去那種地方,萬一遇到了壞人呢,怎么辦?”(趙醫生表示贊同,但無人搭理他……)
陸婉婷故意逗他:“壞人,還有比你更壞的嗎?捅了這么大的簍子,你不負責收拾殘局,丟下受傷的姐姐就跑了?我必須得帶余秋出去尋摸尋摸,看看有沒有會疼人的弟弟……”
方景宇的嘴撅的都能掛油瓶子了:“婉婷姐!求你了,別帶我姐……”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嬌音打斷,“景宇哥,吃飯了!”
方景宇隨意的側頭應付一句:“你們先吃!”
“景宇哥……”
這女孩的聲音非常清晰,似乎就在近旁。
陸婉婷和余秋都知道,她是方景宇異父異母的那個妹妹,上次在醫院見過。
余秋不會說什么,陸婉婷卻不饒人,“哎喲,原來如此,難.怪著急往家去呢!”
半真半假的戲言,意味深長。
方景宇吃虧長記性,就怕余秋再誤會什么,緊急解釋:“不是!婉婷姐,你別鬧了,我姐知道的!我姐相信我!!!”
“嘿,余秋你還記得嗎?上次有個大眼睛的弟弟。”
陸婉婷又要開始胡說八道了。
余秋白了她一眼,“行啦!你別逗他了!”
陸婉婷:“誰逗他了?我說真的!就上次在酒吧廁所門口堵咱倆的,那個大眼睛的管你要微信……”
余秋恍然想起來,“那后來不加的你微信嗎?”
陸婉婷:“對,對,就他!前天還給我發微信,問最近怎么沒看著你?我說你腳扎了,受傷了,他還問在哪個醫院,要去看你呢!看看多用心!”
余秋擰一下眉頭,誰知道是真是假,估計是陸婉婷在那瞎編,騙方景宇的,就想看方景宇著急求饒的樣子。
電磁爐上的鍋沸騰了,余秋打開鍋蓋,陸婉婷往里下菜。
坐在沙發上的“僵尸醫生”,已經臉黑如鍋底了,還不忘潔癖規矩,先去衛生間洗洗手。
余秋望一眼趙醫生的背影,與陸婉婷眼神交流一番。
趙醫生雖然不算一個好丈夫,但也不是渣男,起碼沒像林新那樣原則性的出軌。
客觀的講,他的優點還是不容抹殺的,而且上次方景宇的腿也多虧了他,從個人角度上講,余秋還是偏向趙醫生的。
如今他能搬來這破地方與陸婉婷做鄰居,此刻又能坐在這屋里,最起碼態度方向是正確的,之后的事就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陸婉婷:“誒?那小帥哥上次說過他干什么的?畫畫的吧,學設計,好像是……”
余秋:“我沒你記性那么好使!”
陸婉婷:“得了吧!從小你腦子就比我好使!現在記憶力依舊比我好!你真不記得他多招人喜歡了?當時那臉紅靦腆的樣,可愛又可口!”
余秋:“那你不有他微信嗎?還客氣什么?”
說完,偷瞥趙醫生的反應,陸婉婷更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說:“主要是最近帥哥太多,我有點選擇困難,不知道該先對誰下手?”
余秋配合,誓要將趙醫生逼瘋,她說:“全面撒網,重點選拔,剩下的當備胎唄!”
陸婉婷:“哎呦!哈哈哈……余秋!你竟然能說出這么精辟的話了?”
誰料,這刺激療法無用!趙醫生此人肚量無敵大!涵養無敵深!
雖然僵著冷臉,但還是章法不亂的坐下,準備就餐!
余秋無聲嘆服!啞巴!吃貨!死葫蘆!不開竅啊!
萬萬沒想到,被逼瘋的不是趙醫生,而是另一個人!
方景宇是真心思念余秋,可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明知陸婉婷說的那些話是逗他玩兒,他還是不放心的想囑咐余秋幾句,剛呢喃了一聲:“姐……”
霎時,身后嗷一嗓子,似憋了已久的炸雷:“還有完沒完了?掛電話!吃飯!”
聞聲,電話這端的三人皆是一愣。
方父如虎一嗷,聲音清晰響亮!
這時,余秋她們才知道,方家的飯桌就在方景宇的臥室里,這通電話等于公放效果。
而方父聽的是鬧心,吃的是一肚子氣。他知道兒子跟余秋沒斷,他打不動,罵不聽,管也管不了!此刻聽著電話里這些烏七八糟的話,認定了余秋不是什么良家好女,更是如梗在喉,糟心惡肝。
方景宇對余秋是死心塌地,抵抗父壓,無所畏懼:“不吃!不用你管!”
方父暴燥:“兔崽子,不吃就永遠別吃!”
方景宇:“行,我永遠不吃,你閉嘴吧!”
方父一拍桌子:“TMD,王八犢子,丟人現眼!”
方景宇毫不示弱:“覺得丟人,咱就去派出所公正,斷絕父子關系!”
眼見形勢愈演愈烈,余秋出聲了:“好了,小宇,先掛電話吃飯吧!”
方景宇想起上次余秋被他爸罵的委屈,發過誓絕不讓這事再發生。
“不許掛!余秋你聽著!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愛你!什么都能看膩,就是看你看不膩!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你!”
這話是向余秋表決心,更是向方父示威。
方父暴跳如雷,好在是中午飯他沒喝酒,否則桌子早給掀了。
方父:“艸,真TM惡心,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畜生?”
方景宇:“你問我呀?我就是畜生也是隨你!只要見你拎瓶酒,這街坊誰不躲著你,怕被瘋狗咬一口……”
方父:“TMD兔崽子!王八犢子!看我不打死你!”
方景宇:“來呀!閃了腰別叫喚啊!”
繼母開口勸和:“行了,小宇,少說兩句吧!好賴他也是你爸,把他氣死了,你能好過啊?”
她一個繼母,這些事兒怎好摻和?但是真怕方父把桌子掀了,弄得一地垃圾,還不得她收拾啊?
其實這幾年,她進門后,方父已經很少喝酒了。不喝酒的時候,他脾氣雖然暴躁些,但還算講理,而且他能吃苦,挺肯干,掙回來的錢幫著她把女兒拉扯大。方景宇也不錯,自己掙學費,又勤快,再過兩年也能工作掙錢了,家里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知道了方景宇和余秋這檔事之后,她作為繼母沒有發言權。暗自覺得,找一個大十幾歲的老婆確實不妥,但若是這女人特別有錢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此刻她一手按著方父的胳膊,另一只手沖方景宇擺一擺,示意他別再說了。
方景宇不欲與繼母多言,就是與父親對峙,“我明告訴你!爸,你打我、罵我行,說余秋就是不行!我認定她了,就是我老婆,你兒媳婦!我要不能娶你,我寧可割了當太監,斷子絕孫!你看著辦吧!給自己晚年積點福!”
方父:“小癟犢子,你找個老不老、小不小的媽回來,別想讓我認這門親事!”
方景宇:“嗨喲,用你認?還指望她端茶倒水的奉敬你呢?想都別想!我娶她回來是當祖宗的,不能干一點活,還得對她早晚三拜九叩,哄著!”
“你TMD……艸!”
方父狠狠的罵完那這句,也是噎死詞窮了!惡人自有惡人磨,老子斗不過兒子啊!
方景宇以暴制暴,大戰勝了,轉身就變臉,樂呵呵的乖樣,說:“姐,婉婷姐你們該吃飯了吧?我也要吃飯了,先掛了,晚上再給你打電話!”
“唉,好!”
掛了電話,余秋扶著胸口深呼吸,松了一口氣。
陸婉婷:“怕什么?有這樣的鐵盾牌,什么都不用怕!他爸就是拿菜刀砍你,方景宇都能給你擋!”
余秋:“隔著電話,砍我做什么?我是怕他們父子掀了桌子,動手打起來,哎……”
陸婉婷不以為然,頗有看熱鬧的興致:“打唄!方景宇還能吃虧呀?”
余秋:“那哪能行?不管是他爸打他,還是他打他爸,都不好!”
陸婉婷:“那怎么辦?慣的他爸臭毛病,罵你!欺負你!就好了?”
剛才余秋和陸婉婷都盯著電話,鍋里的水沸騰了,趙醫生放了肉片,此刻火鍋煮好了,他掀開鍋蓋。
“好了,可以吃了。”
陸婉婷和余秋先后洗了手,很有默契的忽略趙醫生。
陸婉婷接著說:“他爸那脾氣像點火的炮仗,要想壓制他,必須以暴制暴!哼!你看這一場鬧下來,方景宇給他爸治的服服帖帖!就這一次,就行了!就算你現在到他家去,他爸都不敢對你說一個‘不’字,否則方景宇能把房蓋掀了!有他護著你,保證不會受一點委屈!”
余秋淡淡一笑,嘴上沒說什么,但心里是滿意的、高興的,上次她被方父罵的那么慘,心里難免接著舊疙瘩,今日被方景宇這陣鬧,就算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