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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陳木涼撿完柴火回來卻發現草垛那早已沒了溫北寒的身影。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頭自嘲地笑道:“忘了,他會有人來接他的。倒也是好,省去了一身麻煩。”
陳木涼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原本粉色的衣裙,因為攙扶溫北寒的緣故已經染上了血漬。
她想了想,便將柴火升了起來,然后看了一眼湖水不算深,又看了一眼四下皆無人,便褪去了裙子走到了湖中開始搓洗起了裙子。
“要是讓那閻王看見我救了他想殺的人,怕是要連我一起也殺了。唉,陳木涼啊陳木涼,你怎么這么倒霉?好好的大好江湖放著不去闖蕩,跑到這國公府里來整日討沒趣做什么?”
陳木涼一邊搓著衣物一邊嘆氣著說道,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后的林木之中已然走來了一道頎長如松的身影。
李傾本是怒色而來,打算來抓陳木涼回去的,卻沒有想到無意中撞見了這令他驚艷的一幕。
湖面之上瀲滟波光映襯著少女玲瓏剔透的肌膚,撩撥的水色被月光拂過一片光潔之色。少女的烏發如瀑,月牙雙眸倒著湖光月光與星光顯得分外靈動,加之雙肩微露于水面之上,如玉滑般輕垂,清瘦鎖骨暗鎖香,自有一番令人不言而喻的悸動之感。
偶有鳥鳴啁啾之聲于湖畔旁的低灌木叢中脆耳響起,分外清亮,引得陳木涼心情大好,不由輕哼起了民謠。
她的歌聲算不得好聽,甚至不如府中的那些舞女,但,不知為何,在這樣朦朧又迷離的狂野之中,竟令李傾覺得有些不忍打擾。
李傾雖是正人君子,也被指婚過數次,但征戰多年卻是個連女人小手都沒有牽過的主兒。
此番見此景,早已將臉紅到了脖子根,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非禮勿視”?
何況嘛,看就看了,大老爺們兒,敢作敢當,大不了娶回家就是了嘛……
本著這樣無恥又相當正經的念頭,李傾索性不閃躲了,大大方方地在樹林里看了起來。
許是感覺到了有些什么異樣,陳木涼狐疑地轉過了頭,卻一眼撞見了倚靠在樹干上看得津津有味的李傾!
“啊——”
她下意識地一聲大叫,卻免不了腳下一滑,整個人朝著湖心跌了去!
李傾本還有些不好意思,可見她倒了下去,根本來不及思考,飛身朝著湖心便躍了過去。
陳木涼原本是有些水性的,但卻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一慌只能往水里沉,而這一沉令她更慌了。
這一來二去,很快便越來越往下沉,咕咚咕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湖水。
當她覺得完了的時候,卻聽得湖中李傾一躍而下的聲響,接著一雙寬大而有力的大手便環過了她的腰際。
由于沒有著衣裙的緣故,她僅僅只有一抹裹胸在身,以至于他的手熨帖上她的身體之時,立刻如火焰一般灼燒著她的皮膚,偏生又混著湖水的涼意和柔和,在他剛硬的力道拉扯之下,陳木涼幾乎要暈厥過去。
然而李傾看到陳木涼連連閉眼的模樣,以為她是缺氧了,猶豫了片刻,他便靠近了陳木涼。
陳木涼的雙眼驀地睜開,而與此同時,李傾卻將滾燙似火的唇瓣貼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剎那間,陳木涼的眼中掠過了驚詫萬分!
——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
還沒等李傾渡完氣,陳木涼便一拳揮了過去!
——十分精準地打在了李傾的英俊面龐之處。
一絲鼻血慢悠悠十分歡脫地在湖水里蔓延而開。
李傾憤怒地睜開眼,卻看著她幾下便游到了湖邊上,跟逃命似的去了。
而他摸了摸自己被打腫了的臉,莫名其妙地罵了一句:“第一次見有人下手這么狠的……”
等李傾游上岸的時候,卻看到陳木涼雙手捂住了胸前,可憐巴巴又兇巴巴地盯著他看著。
“怎么,還想打本王一巴掌不成?”
李傾白了她一眼,抹了臉上的湖水,不爽地問道。
“我的衣服……”
陳木涼往后退了幾步,怯生生地指了指已經飄到了湖心的裙子,欲言又止。
李傾這才發現她的衣服在慌亂之中還沒撈上來,難怪上了岸還站在那里,想必是怕下了水被他欺負所以一直猶豫著?
李傾瞇起了促狹的雙眼,將目光收回落在了陳木涼的身上,輕笑著道了一句:“別遮了,這里就我和你兩個人,該看到的本王早就看到了。再說了,你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李傾!你信不信我一刀殺了你!”
陳木涼聽罷氣急敗壞,從裹胸里拔出了那把飛雪刀就要去跟李傾拼命,卻發現自己拔出刀的方位有點奇怪,又迅速低頭,然后硬生生地將原本白凈的小臉蛋憋得通紅。
李傾見她這般模樣覺得甚是好笑,亦覺得比那些名門閨秀好像少了點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這般令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感覺催使著他第一次沒有跟冒犯自己的人計較。
李傾笑了笑,然后指著湖心的裙子說道:“你想我去幫你拿衣服?”
“哼!”
陳木涼一甩頭,不愿意再搭理他。
“哦?難道不是?那成。那你就在這兒呆著,本王衣服濕了,得回去換衣服了。”
李傾心情大好,故意佯裝一副要走開的樣子。
“一。”
“二。”
“三。”
李傾邊走邊壞笑著數著步子,果然沒走多久,后面便傳來陳木涼認輸的聲音。
——“回來!替我……去撈裙子。”
李傾的嘴角上揚,眼中掠過了濃烈的捉弄之意。
他緩緩轉過身,似乎十分憂愁地說道:“唉……我這個人呢,有個毛病。就是別人請我幫忙的時候呢,我得聽到人家喊我爹爹,我才樂意幫忙……”
說罷,李傾邪魅一笑,給了陳木涼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
陳木涼差點當場升天去世。
她鼓著腮幫氣鼓鼓地盯著李傾,雙眼瞪得跟銅鈴一般,滿臉漲得通紅通紅。
“嗯?不喊我啊?那我可走了。”
李傾佯裝轉身,卻聽得后面傳來了有氣無力的一聲——
“爹爹。”
某人笑顏逐開,瀟灑轉身,凝視著眼前快要七竅生煙的小女人,燦爛地道了一聲:“欸!等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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