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洲主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別連這里的門都踏不出去。”
翠衣姑娘冷冷一笑,眼角的一顆淚痣顯得尤為冷血而輕蔑。
左衽只是笑了笑,隨便被她手下的人如何押著朝哪里走去。
翠衣姑娘似乎并不放心手下的人,她亦緊隨其后,跟在了左衽的身后。
李傾對陳木涼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跟上。
陳木涼和左仲心領神會,快速地跟上了翠衣姑娘,并且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
但是,這些手下顯然是受過嚴苛的訓練,每走了一百步左右便有人替換押著左衽的人,時刻保持著警惕,根本無法靠近。
而左衽的身后更是有翠衣姑娘隨時跟著,亦更是難上加難。
暫時沒有什么辦法的三人只能一直這般跟著。
“他們這是要帶左洲主去哪里?”
陳木涼見這里七拐八拐的,偶爾還有一些腐爛的氣味,不由得皺眉問道。
“八成是見被囚禁的女皇,以及那個什么琉璃問盞。”
李傾壓低了聲音答道,將身影藏在了石壁的拐角處。
可是,就在他說話的功夫間,只是一瞬,再望去之時,卻早已不見了一行人的蹤影!
“怎么會……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了……”
李傾急忙環顧四周搜尋著那一行人的痕跡,卻于轉過頭的一瞬間,被翠衣女子冰冷的劍端橫在了脖頸之處。
“你們是什么人?如何到了這里?有什么目的?”
還沒等陳木涼和左仲來得及拿出武器,這些人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紛紛劍指他們要害之處。
陳木涼見勢不妙,忙賠著笑胡說著:“神仙姐姐別誤會,我們只是誤打誤撞進來了,并非有惡意。我們這就走,這就走。放心,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
翠衣女子一臉鄙夷地看向了陳木涼,冷哼一聲,輕蔑地道了一句:“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旁邊的這個人,可是我費盡了心思要折磨死的人。”
“怎么,你們救了他,還想騙了我?”
陳木涼頓了頓,明白了過來。
——原來,左仲這小子早與翠衣女子認識,甚至搞不好,這囚禁女皇的功勞也有他一分。
但是,至于兩人為何從合作變成了敵對關系,這其中原委,怕是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到了。
陳木涼狠狠看向了左仲,左仲卻目光閃躲,縮了縮頭。
陳木涼一咬牙,扭過頭來繼續賠著笑說道:“啊……早知道這小子是神仙姐姐要殺的人,我們早就替您折磨他一百遍了。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前來這里,一來是想捉這小子回去定罪。二來嘛……”
“是想來幫神仙姐姐的忙。”
陳木涼眼珠子骨碌一轉,笑得滿臉真誠。
“幫我的忙?你和我非親非故,為何要幫我的忙?更何況,我怎么看你,都不像要幫我的忙的樣子。”
翠衣女子目光一寒,眼中已有殺意生。
陳木涼忙作投降狀,連聲說道:“神仙姐姐先別急著殺我們。我也知道如何打開琉璃問盞!”
翠衣女子聽到了“琉璃問盞”四個字,眉頭猛然一皺,眼里掠過了一絲狐疑,不解地反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琉璃問盞?況且,以你這般年輕的年紀,怎會知道怎么打開琉璃問盞?”
陳木涼早就想到了她要懷疑自己,便笑兮兮地信口胡謅道:“神仙姐姐有所不知,這琉璃問盞乃是我家世傳至寶。我乃這寶貝的傳人,當然知道怎么解開。”
“何況,你當真覺得左洲主會替你解開這五洲至寶?他就不怕你拿這寶貝反過來對付他和五洲?”
陳木涼挑了挑眉,一臉嬉皮笑臉地說道。
翠衣女子卻被她的話說動了,她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得不說,陳木涼所說的,正是她所擔心的。
左衽好歹也是一洲之主,就算愿意告訴她琉璃問盞的秘密怕也是藏了一些后手的。
但是,眼前的陳木涼看起來雖然是狡猾了一些,說不定說的話也沒幾句是真的,但好歹是比左衽要好對付一些。
陳木涼見她被說動了,便又趁熱打鐵地說道:“神仙姐姐不必先急著殺我們,若是我打不開那琉璃問盞,神仙姐姐到時候還是可以殺了我們。怎么算,這買賣你都不虧啊……”
陳木涼笑得一臉諂媚地朝著翠衣姑娘眨了眨眼睛,滿目的真誠和替她著想。
翠衣姑娘猶豫了片刻,給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她的手下一部分人收起了劍,另一部分控制著三人,不讓他們有反抗的余地。
翠衣姑娘緩緩開了口,語氣十分高傲地說道:“你最好言而有信,并且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我會讓你死得比這小子還要慘。”
翠衣姑娘的目光冷冷掃向了一旁的左仲,眼里盡是不屑之意。
陳木涼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氣,笑得一臉燦爛地說道:“神仙姐姐長得這般美又這般厲害,我怎么敢騙您呢……也不忍心啊……”
翠衣姑娘白了陳木涼一眼,冷冷道了一句:“少套近乎。小心拍到馬腿上了,我一個不爽,先砍了你的胳膊。”
陳木涼只是笑了笑,當著翠衣姑娘的面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搖頭表示自己再也不多嘴一句。
翠衣姑娘還是比較滿意陳木涼的識時務的,她見三人一時間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放心地轉過了身,以指關節在墻壁的一處凹陷處輕叩了三下。
“吱呀——”
一道門緩緩開啟。
陳木涼和李傾對視一眼,兩人心里都明白了方才為何這一行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將他們陷入了被動境地。
——說白了,這里到處都是機關,又是別人的地盤。
若是想脫身,唯一的辦法便是弄清楚這些機關所在,并且拖延住時間,爭取最大的可能。
左仲跟在陳木涼身后,壓低了聲音偷偷問道:“陳木涼,你真的會打開那個琉璃問盞?”
“你說呢?當然不會。”
陳木涼白了他一眼,淡定地說道。
“那你剛才還胡說八道瞎扯什么?”
左仲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陳木涼,眼里皆是滿滿的鄙夷之色。
“不這么說,這會兒,你的腦袋和身體已經分家了。多活一會兒,不香嗎?真的是……”
陳木涼頭一甩,毫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