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的身子抖了三抖,下意識的就躲到任景西的身后,卻還是被來勢洶洶的女人給拎了出來。
“寧寧……”程安扯出笑容怯生生的回著她。
女人冷笑了兩聲,手里的搟面杖感覺就要呼到她身上:“程安,你還知道回國啊?”
夏寧是程安出國前唯一個有交情關系還老鐵的女性朋友。不過也是托了任景西的福,畢竟她的男朋友孫倚是任景西的好哥們,一來二去的便熟了起來。
雖然年齡和她差了幾歲,但對她體貼的像是親姐姐一點代溝也沒有。
夏寧把她拉進屋里細細的打量了幾下狠狠的抱住她拍拍后背:“氣色還不錯,就是瘦了不少。”
夏寧的力氣一向不小,這幾下拍的感覺肺都要飛出來了。
“你什么時候回國?”
“前不久。”
夏寧似還想要問些什么卻又止處,就是有些紅了眼感嘆著:“回來就好。”
以前她沒對夏寧說過和任景西的事,但想來不在的這幾年她大概也知道了,而且當初對任景西的感情估計她也看出來了些。
“你出國以后我和孫倚吵架都沒地方去了。”夏寧氣憤的錘了一下她的手心又心疼的揉了兩下。
孫倚正好端著菜進來聽見了連忙說道:“我的大小姐我哪敢和你吵啊,你不把我轟出家就不錯了。”
兩人青梅竹馬的長大一直吵吵鬧鬧的到了現在,感情也從來沒有生份過。
程安望著隱隱有些羨慕起來。
任景西似是看出了她的情緒趁著于寧出去幫忙的時候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你干嘛?”程安推著他剛想起身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卻又被他拽了回來。
“見到老朋友開心嗎?”任景西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軟軟的握起來很舒服。
“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程安皺著眉頭警惕的望著他,總感覺他沒安好心。
“他們都很想你。”他的聲音渾厚低沉緩緩的訴說著,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像是在無意識的撩拔著她。
程安的身體有些許僵硬,余光看到夏寧和孫倚走進來了便往后挪了挪,可任景西仿佛視若無睹湊到她耳邊:“我今天要喝酒,你一會兒送我回家。”
“憑什么……”程安的話還沒有說任景西便已經放開了她,轉身去了孫倚那。
程安摸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回到原本的位置上,一抬頭便看見夏寧略帶曖昧的神色,這讓她更感覺如芒在背。
程安本來想著任景西也就只喝一點點她到時間甩手就走不管他,可看到孫倚一瓶接一瓶把酒往上搬的時候卻有些慌了忙按住酒杯。
“少喝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主要是她真不想送任景西回家啊。
孫倚忽然眼里迸發出八卦的光芒,沖她揚了揚下巴:“小安心疼了啊,別擔心任景西酒量好的很呢,醉不倒的。”
程安干笑了兩聲她可沒半點心疼的意思,默默抽回了手甚至把酒杯往他們面前推了推。
喝吧,反正她是不會管的。
“小安,我們也喝!”夏寧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勁,倒了杯酒就遞到她眼前:“你回來我開心,也要慶祝慶祝。”
還沒等程安接呢,一只寬厚的手便按住了酒杯。
任景西聲音沉沉眼神明顯有些迷離但狀態還是清醒的:“安安不能喝酒。”
夏寧撇了撇嘴無奈道:“行行行,不給小安喝酒,知道你護犢子。”于是夏寧自己把那杯酒給喝了對著程安還吐槽著:“你說老男人控制欲還挺強,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讓你喝果汁,現在你都多大了還不讓你喝酒。”
程安點點頭,贊同的不是別的而且夏寧那句'老男人'。
“是啊,三十多歲的人能不老了嗎?”程安默默的感嘆著倒是沒看見任景西犀利的眼神。
至于程安為什么不喝酒不是她聽任景西的話,而是因為她想當一個清醒的人,不想一會兒變成四個酒鬼在這里胡吹海侃。
也不知道夏寧是怎么回事,一轉眼的功夫她就把自己給灌醉了,紅著個臉拉著程安的手述說著這幾年對她的怨恨。
“想當初姐姐我待你也是不薄的吧,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都帶著你,可你倒好,人說跑就跑了。”
“是是是。“
“你說你,和任景西吵掰了你不理他就是了,為什么還不理我,五年了你都不聯系我。”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五年吶,我結婚你都不回來。”
“對不起對……你們結婚了?”程安愣住了連忙轉身看著孫倚,那廝已經拉著任景西稱兄道弟也清醒不到哪里去了,便又默默的轉回身。
“是啊,你再晚兩年,我孩子都可以生了。”夏寧坐直身子指著她神情嚴肅:“你說,你是不是沒良心。”
程安打算不要和酒鬼一般見識,十分誠懇的點點頭:“是,我沒良心。”
“呵,你的確沒良心。”孫倚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指著程安:“你這小姑娘要是有點良心,能把阿景一個人丟這么,他這五年啊過的可真是……”
不等孫倚說完夏寧便把她拉了過來:“任景西過的什么日子我不管,我過的可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胡說,我天天把你當老佛爺一樣供著不比任景西這個行尸走肉的強?”
“可拉倒吧,我哪有讓你這么委屈過……”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夫妻倆竟然吵起來了,程安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她抬頭望了望天花板長嘆一聲,這漫長的夜晚什么時候可以過去。
場面一度變得十分混亂,程安開始慶幸著孫倚還是有眼力見把店給關了,不然讓顧客看見老板和老板娘耍酒瘋是再也不敢來了。
眼看著倆人越吵越兇程安費力的將他們分開,這意外從生的飯局也就此結束。
“小安,阿景就拜托你了。”孫倚指著沙發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醉倒的任景西。
“什么?”程安愣住了她可沒打算管這家伙。
“我和寧寧都喝醉了送不了他。”孫倚腳步都有些不穩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直,再看看夏寧切任景西也好不到哪里去,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程安想了想說:“要不就讓他在你們店睡著吧,明早你們開門他也就清醒了。”
“不,不行。”孫倚擺了擺手拿起手機按著什么說道:“明天我和寧寧休息不開業,我已經給你們叫代駕了,你把他送回家就行。”
“啊?這……”程安被孫倚拉起來,匆忙的就像在轟他們走。
沒一會兒代駕就過來了,愣是把倆人給塞到了車里,完全不給程安一點喘息反應的機會。
好不容易把倆人弄走了,趴在桌上的夏寧頓時坐起來,問著步伐穩健的孫倚:“你給他倆送上車了?”
“昂,我親自送的。”孫倚拍拍胸脯一臉自豪。
夏寧松了口氣笑道:“我這醉酒裝的不錯吧。”
“優秀!”孫倚沖她比著大拇指又說道:“你老公我也不賴吧。”
“真棒。”夏寧伸了個懶腰起身想到什么問道:“你不會真把任景西灌醉了吧?”
“他?“孫倚嗤笑了聲:“那家伙比誰都jing,我那酒量能灌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