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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雞……”
“這只雞不能吃!”
宋靜容將雞抱在懷里,緊張到不行。
她可不能讓裴景文吃下這只解鎖愛情的雞,現在被烤著吃了,他豈不愛上她了!
這可是滅我姐妹全族的壞人,絕對不能與他產生感情。
宋靜容看著裴景文的臉,心中圖三涌出一股熱浪,讓她羞澀,忙低下頭躲閃他關心自己的目光。
“公主,這里風大,我抱你回馬車吧。”
以前兩人經常有身體的接觸,宋靜容從未有過不好意思,或是臉紅的經歷。但今時不同往日,她懷里抱著愛情npc,雞大人。
她渾身發燙,似乎對裴景文動了心。
一定是這只雞在作祟,宋靜容不斷的告訴自己。
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法,是她不小心觸發了劇情設定,是那本破書在強迫她喜歡裴景文。
“公主?”
裴景文看宋靜容的臉色不斷變化,他傾身靠近她,關切道。
宋靜容嚇得退后一步,猛地搖頭:“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裴景文將自己的衣服披在宋靜容的身上,扶著她向馬車走去。
兩人到了馬車旁,宋靜容發現車夫與隨行的宮女不見了蹤影,疑惑道:“跟我一起來的人呢?”
裴景文警惕起來,他憑著經驗,拔出佩劍,沖著馬車旁那有半人高的草叢揮去。
“啊!”
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馬夫與宮女,宋靜容嚇得花容失色。
裴景文知道危險來臨,果決揮劍斬斷套索,把宋靜容抱上馬,長鞭一揚,帶著宋靜容快速逃離此地。
躲在林中的人沒想到裴景文反應如此迅速,他們追出來時,兩人已經跑開一段距離了。
“追!”
一群蒙著臉的男子,惱怒的吹口哨喊來了自己的馬匹,快馬加鞭,緊追在裴景文二人的身后。
宋靜容害怕極了,她怯聲問道:“他們是什么人?為何要殺我們兩個?”
裴景文冷哼一聲:“這還用想嗎?我們兩人同時得罪的,只有一個人。”
“裴景興?他好大的膽子,不怕我稟告父皇嗎?”宋靜容怒道。
裴景文道:“公主,你太小看他了。他既然對我們下了殺心,那他就已經做了萬全之策。事成,無人知曉。事敗,你也沒有證據。總不能讓皇上,憑著公主的猜測,就賜死一個四品御林軍統領吧?”
“這個混蛋!”宋靜容想不通這個原著的路人,為啥突然參與進來了。
畢竟是兩人騎一匹馬,馬的速度不如身后的追兵,很快就被那些蒙面人追上了。
裴景文知道若想讓宋靜容無事,他只有一個選擇。
他將韁繩放入宋靜容的手里,靠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公主,別回頭,一直沖進城去。”
宋靜容還未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裴景文就松開了韁繩,跳下馬去,拔出長劍與身后的蒙面人周旋起來。
“景文!”宋靜容含著淚水回眸喊道。
他為了保護自己,決心犧牲性命?
“調頭啊!調頭啊,求求你調頭去救他。”宋靜容的力氣根本支配不了馬匹,不論她如何哀求,那匹馬都不予理會,劺足了力氣向前跑。
就在宋靜容絕望到打算跳馬的時候,柳夏月從天而降,跳到了她的馬背上,幫她拉住了韁繩。
“夏月,你快去救裴景文,嗚嗚嗚!”
宋靜容哭的像個傻子一樣,柳夏月嫌棄的幫她擦了擦眼淚加鼻涕。
“我為什么要救他?他死了,我不就安全了?”柳夏月一臉莫名。
對哦……
他死了,夏月不就安全了,我們自救者聯盟的初衷,不就是為了干掉這三個人嗎?
雖然宋靜容在心痛,但為了柳夏月她還是止住了哭聲,默許了裴景文會死亡的這件事。
“那我們回去吧。”宋靜容的眼中失去了光,聲音也變得滄桑許多。
柳夏月調轉馬頭,往望山亭的方向奔去。
宋靜容驚喜道:“不是不去救他嗎?”
柳夏月笑道:“若是能兩不相傷,我們都能在這本書里活的好,豈不更完美?”
宋靜容一臉感激的看著柳夏月:“嗚嗚嗚,夏月你的心真好。”
柳夏月的面色一變,略帶怒氣道:“不僅如此,我也想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動我姐妹!”
宋靜容立馬答道:“是裴景興派的人。”
柳夏月眉頭一皺:“哦!是他啊!”
裴景興從前在老家的時候,就總是仗著比柳夏月等人長那么幾歲,經常找茬。后來他受皇帝賞識,做了四品御林軍統領。便不把柳家老爺子放在眼里,多次出言不遜。柳夏月早就對他不爽了,現如今他膽大妄為到傷害宋靜容,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裴景文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以一抵十。不過是短短幾個回合,他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生命岌岌可危。
千鈞一發之際,柳夏月飛到了他的面前,幫他抵擋住了致命傷。
宋靜容快速跑過去抱住裴景文,他見到宋靜容后,只留了一個微笑便昏厥過去。
見到一個女子來逞英雄,這群殺手狂笑起來。
“把公主抓起來,至于這個女的,兄弟們可以盡情享用。”
領頭的指著柳夏月喊道。
柳夏月一挑眉的功夫,就將此人的手臂砍下。
殺手們震驚之余,憤怒的向柳夏月發起進攻。
不過時半柱香的時間,她就解決了面前所有的人。
那個斷手的,還有一口氣,被她捆到了宋靜容的面前。
宋靜容扯下他的面巾,認出了他的身份:“果然是裴景興的人。”
柳夏月歸刀入鞘,用刀柄抵在這人的腦袋上,問道:“把他交給皇上,裴景興肯定死翹翹。”
宋靜容卻一反常態的冷靜:“不,不交,直接在此殺了他便好。”
柳夏月疑惑道:“為何?你不想找裴景興報仇嗎?”
宋靜容低頭看了一眼裴景文:“若是裴景興出事,裴家定受連累。現在是敵明我暗,想讓他死,有的是方法。”
柳夏月幫忙重新套了馬車,帶著重傷的裴景文回了皇宮。
宮內,看到狼狽不堪的宋靜容與生死未卜的裴景文,裴景興知道他的人失敗了。
但他一點也不慌,一個不受寵愛的公主,說的話未必會比他這個親信,在皇帝面前有用。
只要她沒有實質的證據,那就拿他沒辦法。
宋靜容與裴景興擦肩而過,她全程沒有看他一眼,完全無視了這個人。
為了防止裴景文因護衛不力而被攆出皇宮,她對今日之事閉口不言。
哪怕心中憤怒已達頂峰,她也要忍耐。
太醫為裴景文包扎好后,宋靜容為了留下照顧他,特地換了一套太監裝扮。
那只愛情雞,被她交給自己的貼身侍女,她再三叮囑,要把它好好供養起來。
宮女對于宋靜容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了,她還特地喊來了自己的好姐妹,對著這只飛黃騰達的雞拜了拜,祈求自己也能走狗屎運,飛上枝頭變鳳凰。
夜里,裴景文在睡夢中呼喊著公主二字。
一遍一遍的震懾了宋靜容的心,裴景文在傷痛的邊緣掙扎,而她在愛情的邊緣掙扎。
理智說不可以,但心卻不由她做主的向裴景文靠近。
第二日,當裴景文醒來時。他見到的是已經瀕臨崩潰,接近瘋狂的宋靜容。
“公主,你怎么了?”他關切目光投向宋靜容的那刻,宋靜容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原地跳起,手舞足蹈起來。
“別別別,別看我!”宋靜容捂著臉,躲到了柱子后。
“公主?”裴景文撐著身體,想要靠近宋靜容,卻嚇得對方瞬間逃出了屋子。
宋靜容蹲在花叢里,拿著一支不幸的花朵,開啟了少女懷春的糾結模式。
“可以在一起!”
“不可以在一起!”
“可以在一起!”
“到底可不可以在一起?”
仇敵的身份,慘烈的結局,歷歷在目,阻斷著這份無處安放的情感。
宋靜容你在干什么,他是敵人啊!
“公主,你怎么了?昨天那伙人,可有傷到你?”裴景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宋靜容的身后,他滿是關心的神情,讓她再次陷入迷茫。
啊!救命啊,誰來告訴我,我要如何面對有仇但也有愛的人?
“沒,我沒受傷。”宋靜容不敢直視裴景文,她低著頭,聲音也有氣無力道。
裴景文松了口氣:“公主是萬金之體,若是傷了公主,屬下就算死一百次,也補償不了。”
宋靜容皺了眉,輕聲問道:“你舍命救我,就是因為我是公主?”
裴景文點頭:“保護公主是屬下的責任,屬下為公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哦!”宋靜容有些失落。
裴景文沒看出宋靜容的變化,還在原地滔滔不絕的表忠心。
宋靜容聽煩了,出手制止:“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是個好護衛。我會稟明父皇,嘉賞你的。”
裴景文恭敬一拜:“多謝公主。”
“你好好休息吧,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宋靜容灰溜溜的往院外走,不時的向后回頭,卻發現裴景文并未看她,真的走進屋休息去了。
自作多情的感受,讓熱情過了頭的宋靜容很受傷,回到寢宮大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