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個把星期前,凌姿的爸爸凌旭,在暖玉酒吧,為了一個女人豪擲千金的事情,剛剛傳到凌姿哪里。
當時還在學校的凌姿心煩意亂,她那時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爸爸這件事,可能會打破她現在所有的平靜。
當時在內心煩亂的時候,凌姿就翻家里的那些舊書,翻著翻著,就把外婆留給她的那張符紙給找了出來。
結果,不觸摸不知道,一觸摸,內心焦慮的凌姿,當時身體里有一種呼應,她對這張黃符,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共情。
14歲的凌姿,鎮靜的看著書業中夾著的黃色符紙,這不是她第一次領略這張黃符帶給她的神奇共鳴了。
這幾天的時間,凌姿一有空就會摸摸這張黃符,在最初的震驚與驚訝,膽怯與猶豫過后,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得到了一件很神奇的東西。
光線暗沉的臥室里,凌姿偏頭看了看臥室緊閉的門口,外面的5個男人正在她的家里肆無忌憚的說著話兒。
多么令人厭惡!
除非凌姿現在可以跳樓跑掉,否則要脫身是很難的。
床邊坐著的凌姿,垂目想了一下,終于下定了決心,抬手,將眼前夾在書頁中的黃符用雙指夾起來。
符紙的觸感,跟普通的紙張并沒有什么不同,甚至于還有些質量比較輕薄之感。
凌姿莫名的,在夾起這張符紙的那一刻,眉心突然跳動的厲害,仿佛在依循一種血液的召喚,她將這張符紙雙指夾著,放在了自己跳動的眉心處。
雙指中夾著的黃符,立即化為一道紅黃相間的輕煙,飛入了凌姿的眉心之中。
她的腦子里,突然多了一張符咒......那是一種很神奇的,看起來又蒼茫又古老的物件,符咒還是黑色的,上面有著血紅色的幾個古體字。
還感覺,有點兒蒼茫的氣息。
凌姿渾身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現在也來不及分析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一切了。
她只動動念頭,內心對于此刻的困境產生了一種迫切的心情,她不管腦子里的東西是什么,她現在只想盡快解決外面的5個人,好東西壞東西,只要能讓她脫身就行!
而且最好還是能把這凌家的幾個人放倒,畢竟逃跑只是暫時的,她跑了,凌家的人還是會來找她,會用盡一切手段,迫使她就范。
她想要一勞永逸。
或許是凌姿的心情太過于迫切,腦子里,記憶宛若突然被打開了一般,無數張符咒的虛影,在這張黑色的符咒背后晃動著。
最后,凌姿在自己的記憶里,找出了一張符,那符從黑色的符紙背后,緩緩的透了過來。
于是那張黑色的符咒上,血紅色的字體開始產生了變化,在這個變化的過程中,凌姿自己就領會了,這是一張可以眩暈他人的符咒。
就是,可以把除了凌姿之外的,她身距5米范圍內的所有人眩暈。
至于怎么從腦子里得到這張符,很簡單,依葫蘆畫瓢,找張紙和筆,按照剛才那血紅色的符咒運行軌跡,畫出來!
這時候,門外的二姐夫開始覺得時間太久了,他坐在凌姿家的沙發上,舒適的拍著沙發扶手,有些抱怨道:
“怎么搞的?怎么進去了這么長的時間?不就是取個錢嗎?”
比較具有社會經驗的大舅起身來,說道:
“不會是跑了吧?”
說著,他就走到凌姿的臥室門口,用力的敲了幾下門,喊道:
“凌姿,你不要耍花樣了凌姿,這里是5樓,你是跑不了的,凌姿你出來,沒有錢我們也好商量,你去酒吧上幾年班,你爸爸的帳不就還清了嗎?”
臥室里,凌姿飛快的找了一張白色的紙,一支黑色的水筆,在紙上按照腦子里的那張符,畫了一張山寨版的眩暈符。
感覺沒有效力,她又找出剪刀來,把那張畫了黑色水筆印的長方形紙,裁剪成了細條狀的紙符樣式。
這樣依葫蘆畫瓢的一頓亂搞,符一成形,凌姿就感覺到了,雖然她弄出來的這張符是個不入流的山寨版,但好歹也有眩暈的效力的。
就在安旭的大舅不停的拍門,要把凌姿家的那扇用了幾十年的木門給拍散架之際,
凌姿急忙將那符紙拿了起來,左右看了一眼,那符紙的背面水筆印力透紙背......腦子的記憶里,還有這張眩暈符操作步驟。
也就是使用這張符咒的奇怪手勢。
凌姿簡單的看了一下操作步驟,疾步走到臥室門邊。
她雙指夾著符紙,放在眉心前,對著不斷震顫的木門,另一只手也是雙指并攏,緩慢的,不太熟練的,在空中劃了幾下,夾著符紙的手指,往面前的木門用力一點。
那雙指間的符紙立即化為裊裊青煙。
說不出那是一種什么神奇的景致,凌姿只覺得周身的景物沒什么變化,她卻仿佛經歷了一場獻血般,門外“咚咚咚”幾聲倒地,她五米范圍內的所有生命體,都被眩暈了。
而她自己也腿軟腳軟的,渾身發顫的跌倒在了地上。
她并不是被自己的眩暈符給眩暈的,而是突然有種被抽干了力氣一般的,渾身無力的感覺。
好神奇......凌姿緩了口氣,忍住突如其來的虛軟,起身來打開房門,站在了自己家的客廳里,頭暈腦脹的看著客廳里被眩暈了的五個大男人。
心中頓時一陣的狂喜,哈哈哈哈,她成功了,太棒了。
已經逃掉了。
凌姿疲憊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揉了揉自己好想睡覺的額頭,長長的松了口氣。
然而,還不等她將這一口氣松到底,書包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電子產品在廢棄坑里并不值什么錢,每個月只需要繳納一點點的流量費,就能擁有一個手機。
這里最貴的就是物資,各種可以吃的物資,排在所有的生活用品的最前面。
充滿了疲憊的凌姿蹙眉,扭頭往書包里看,條件反射的從自己的書包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機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她奶奶白愛云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