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凌姿的焦急,康雙紅急的一直問道:
“姿姿,你的頭怎么樣了?這是幾這是幾?”
她說著,舉起五根手指頭在凌姿的眼前翻來覆去的問,生怕凌姿就此被砸成了個傻子。
凌姿一手揮開了康雙紅在她面前翻來覆去的5根手指,另一只手拿著那個不銹鋼呼啦圈說道:
“哎呀,我沒啥,你別晃了。”
又對走過來的康同意說道:
“康叔叔,這兩個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康同意便是笑著點頭道:
“我明白,我知道這兩個人算你的,因為他們是活當的,不是死當進牛角巷的,當然算你的人頭,我現在就把他們帶回牛角巷去,放心吧,這兩個人是從我們的隊伍里跑出來的,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凌姿點了點頭,還沒等這邊的鬧劇散去,凌阿大就提著裙子跑了出來,她先是上下打量了凌姿一圈兒,又問道:
“小四你沒事吧?”
“被人打頭了。”
凌姿沖凌阿大笑了一下,無所謂道:
“沒事兒,有什么事兒嗎?大姐,那個莫笑雨還在里面嗎?”
凌阿大點了點頭,看凌姿的確像是沒事的樣子,才又是煩惱道:
“這個人就是不走,已經在這里待了幾個小時了,一直在薛老板的房間里,薛老板都快被他給煩死了。”
要知道薛大壽現在是在裝病,如果莫笑雨一直不離開他的房間的話,他就必須一直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現在薛大壽都已經哼了快三個小時,莫笑雨還留在薛大壽的房中,甚至還卷起了袖子,打算親力親為的照顧薛大壽。
被一旁的凌小二好不容易給阻止了。
結果莫笑雨又坐了下來,打算和薛大壽談心到底。
凌小二沒辦法,只能偷偷的發信息給凌阿大,讓凌阿大趕緊的想辦法,把莫笑雨給弄走,不然以莫笑雨這只老狐貍的jing明程度,很難不看出來,薛大壽已經痊愈了。
本來打算熬一兩個小時,把莫笑雨給熬走的凌阿大,又不得不真的跑出來找凌姿,她問道:
“我們到底應該把這個莫笑雨怎么辦?”
凌姿想了想,手里拿著那個不銹鋼的呼啦圈甩來甩去的,對凌阿大說道:
“這樣吧,我去看一看那個莫笑雨,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凌阿大沉默的看著凌姿手里甩來甩去的不銹鋼呼啦圈,奇怪道:
“這是什么東西哦?”
“這個是用來襲擊我的暗器。”
對于這個呼啦圈,凌姿拿在手中看了看,她也講不出來,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只把這個東西交給了一旁的康同意,對他說道:
“康叔叔,麻煩你把這個送到地面上的簡水肅那里去,讓他幫我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
康同意應下了,轉身就去替凌姿辦事兒了,凌姿又和凌阿大說著話,往四合院里面走去。
剛剛走到薛大壽的房門口,就聽到莫笑雨坐在薛大壽的床邊,對薛大壽噓寒問暖的聲音傳出來。
薛大壽那哼哼唧唧的聲音,明顯的已經不是做假,他已經被莫笑雨折磨的十分痛苦了。這樣的痛苦并不是體現在身體上的,而是體現在jing神上的。
本來薛大壽的演技就不太好,陪著莫笑雨在這里演了幾個小時的戲,薛大壽早已經身心疲憊了。
看到凌姿和凌阿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薛大壽忍不住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身形細長又消瘦的莫笑雨,看到薛大壽的眼角濕潤了,莫笑雨還體貼地拿出自己的手絹來,替薛大壽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又見凌姿和凌阿大走了過來,莫笑雨便是說道:
“哎呀,我看大壽現在情況很不好啊,要不還是找幾個醫術比較好的醫生來吧,我在湘城還有些關系,可以找湘城醫院的醫生來替大壽親自治療,你們看怎么樣?哦,不用擔心費用,全部都我來出好了。”
他這么熱情,其實也是有邏輯可言的,畢竟薛大壽這次被捅了一刀,這不僅僅是因為捅傷薛大壽的凌三三,是他手底下的公主,也是因為薛大壽是薛其全的兒子,是牛角巷高層的后代。
所以莫笑雨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只見他坐在薛大壽的床邊,還不等凌姿答應,便轉過頭來,雙手握住了薛大壽的手,輕輕的拍著薛大壽的手背,溫柔又體貼的說道:
“大壽你放心吧,你的這個傷我會負責到底的,無論花多少錢,我都會治好你。”
“嗯~~哎呀。”
一聽這話,薛大壽原本還只是微弱的哼哼,現在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聲音又大了些,看起來已經相當的痛苦了。
站在莫笑雨身后的凌小二,忍不住伸手摁了摁自己的額頭,然后偷偷的看向凌姿,凌姿也看向凌小二,兩個人都替薛大壽感覺到難熬。
明明一個已經完全痊愈了的活蹦亂跳的人,卻總是要被困在這個小屋子里裝病,她們看著薛大壽這個樣子就難受。
又見凌阿大很是圓滑世故的上前,對莫笑雨笑道:
“莫老板,還真是有擔當的良心老板,只是給咱們薛老板看病的醫生也說了,薛老板的傷并不致命,他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靜養,而且那位給薛老板治病的醫生,就是牛角巷里的熟人,他說如果來了陌生人的話,薛老板就會緊張,沒準兒一緊張,薛老板的jing神狀態就更差了。”
凌小二和凌姿聽凌阿大這樣說,都忍不住點頭,恨不得給凌阿大雙手雙腳點贊。
凌阿大還沒說完呢,她又道:
“薛老板的jing神狀態一差,對他的傷絕對沒有好處的。”
說著凌阿大頓了頓,又是笑道:
“如果莫老板有這個心,還不如把這個請醫生的費用折成錢,補償給我們薛老板,沒準兒咱們薛老板因為得到了賠償,心情好了這個傷也立馬就好了呢,莫老板你說是不是啊?”
說著,凌阿大就笑了起來,莫笑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伸手,用手指點了點凌阿大,看起來很是無奈的說道:
“你呀你呀,可真是太會說話了,這個四合院有你和凌二小姐兩人照顧著,可謂是剛柔并濟,內外兼顧了。”
然后,莫笑雨又笑看著凌姿,對凌姿和顏悅色的說道:
“凌四小姐,你說呢?這個事情應該怎么解決?是請醫生的好,還是折現,把莫某人的一番好意用世俗的方式來演繹呢?”
凌姿莫名其妙的看向莫笑雨,雖然不明白莫笑雨為什么要問她,但她還是對莫笑雨說道:
“我覺得最好還是折成錢,不要磷骨代幣,要晶核幣,地面與地底都能通用的那一種。”
聽了這話,床頭坐著的莫笑雨呵呵的笑著,再也不提請醫生給薛大壽治療的事情了。
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莫笑雨坐在薛大壽的床頭,側著身子,看向坐在了房中的凌姿,突然很認真的對凌姿說道:
“凌四小姐,我冒昧的前來拜訪,除了看望薛老板之外,還想跟你談一談凌三小姐的事情,我好歹也是一個過來人,走過的路比你們吃過的飯還要多,經歷過的事情也是你們所無法想象的,在我看來,能在這個末世里,擁有一份手足情誼,是顯得多么的彌足珍貴。”
他說著嘆了口氣,又道:
“凌三小姐這個人我很了解,她的大小姐脾氣有些重,覺得自己命不該如此,當然,還有一些漂亮女人獨有的清高,但是她畢竟是你們的手足,凌四小姐你既然可以帶著你別的姐妹脫離泥潭,為什么就獨獨對凌三小姐這樣苛刻呢?”
凌姿抬頭看向莫笑雨,她忍不住偏頭回應道:
“我并沒有對她很苛刻,是她對我很苛刻,對我們所有人都很苛刻。”
這話是凌姿的真心話,從很早之前,凌姿就看出來了,凌三三就從沒有把她當成過姐妹,甚至在凌三三的心目中,除了許望川那一個男人,誰都不是她的姐妹,誰也都不是她的親人。
而莫笑雨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凌姿注重姐妹親情,凌姿不知道是莫笑雨一定要把凌三三安插在她的身邊,還是莫笑雨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凌三三對姐妹有多么的冷漠。
當然,之前凌阿大、凌小二對凌姿也很冷漠,但是至少她們懂得審時度勢,知道站對隊伍,才能夠讓自己過得更好。
而凌三三卻不知道,她沒有這樣的分辨能力,不知道什么樣的人能夠幫助她脫離苦海,什么樣的人不能夠托付終身,凌三三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凌姿替凌三三選擇的,而是凌三三自己的選擇。
從頭至尾。凌姿也都沒有想把凌三三怎么樣,莫笑雨微微的嘆了口氣,看樣子,似乎的確是在替凌三三感覺到憂心。
她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對凌姿、凌小二與凌阿大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是今天早上的時候,才知道凌三小姐遭遇了什么的,她是我親手送到你們這里來的,現在她遭遇了這種事情,我心里也有一些愧疚,覺得對她不住,我想著你們既然是姐妹,聽到了她的遭遇也會同情她,可憐她,甚至比我想要幫助她的心情更為迫切,可是......”
可是,莫笑雨萬萬沒有想到,他在這里干等了凌姿幾個小時,等來的卻是凌姿一副毫不關心凌三三下場的態度。
也不知道莫笑雨是真的感覺到遺憾,還是裝模作樣的,他這個人就如同丁仆所說的那般,沒有人知道莫笑雨真正的在想些什么,就連莫笑雨身邊最親近的人,也琢磨不透莫笑雨的用意。
薛大壽的房中,有很長時間的安靜,誰都不愿意接莫笑雨的這個話題,再繼續聊下去,大家很明顯的,是身體力行的并不關心凌三三怎么樣。
于是莫笑雨又不得不繼續加碼,說道:
“凌三小姐之前喜歡的那個男人許望川,簡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他被晶核銀行辭退了之后,就把凌三小姐毆打了一頓,凌三小姐被他打暈了,而他根本就沒有管凌三小姐的死活,自己一個人轉身走了,如凌三小姐這樣,長得好看又毫無反擊能力的女人,一個人被丟在晶核銀行的門口,會遭遇到什么,是根本就不用去猜想的......”
說著,莫笑雨唱作俱佳的抬起手來,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眼中有沒有眼淚,但是看起來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只聽他又說道:
“就這樣,凌三小姐被毆打的暈厥了過去,然后,凌三小姐被路邊的人撿回了家,那個撿了凌三三回家的人,在他家里做了一個暗門生意。”
暗門的意思,大家其實都懂,有些不在酒吧一條街上班的那一些小戶人家,會在自己家里暗暗的開始營業。
這樣其實一點好處都沒有,因為對公主們來說沒有半點的保障,不會有酒吧的老板定期組織她們檢查身體,也沒有保鏢保障她們的人生安全。
會去暗門的客人,也都是付不起費用去酒吧消遣的男人,屬于沒什么錢,又不肯努力干活,甚至連個老婆都討不到的最底層男人。
凌三三會在這里遭遇到什么,其實不用去想象。
莫笑雨說完了凌三三的遭遇后,再次看向凌阿大,凌小二與凌姿,期待著她們三人的回應,凌阿大卻是沉默的垂下了眼眸。
聽到了莫笑雨的話,說實話,凌阿大內心并不好受。
凌小二卻是冷哼一聲,對,莫笑雨說道:
“我也差點變成了她那樣,當初我也是被凌三三出賣過的人。”
倒是凌姿沉吟了片刻,對莫笑雨說道:
“莫老板竟然已經知道了凌三三的下落,能救的話就救,不能救的話就讓她這樣吧,畢竟這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我們沒有辦法,而且她那個人那么作,把她救回來又繼續作死,今天把這個捅一刀,明天把那個捅一刀,死活都要去找她那個男人,那我們就是救了蛇的農夫。誰也不愿意當這個傻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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