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震驚的看著顧婳額頭的傷口,“顧珞打的?”
顧婳哭的不行,“祖母,咱們家要被她毀完了,爹爹哥哥全因為她被關了大理寺,若不是她總在郁小王爺跟前挑唆,說盡咱們的壞話,郁小王爺怎么至于如此!
就算爹爹有不對,可哥哥被抓,千真萬確哥哥是被冤枉的,哥哥那樣忠厚的人怎會買兇傷人呢!
就是顧珞的苦肉計,騙的郁小王爺抓人。
我真恨不得她死了,偏偏太子哥哥喜歡她的不行,都鬧成這樣了,偏還想要將她弄進府里。”
老夫人眼底陰霾閃過,“他既是想要,就讓他要。”
顧婳一愣,裝模作樣看著老夫人,“祖母什么意思?這怎么能行呢,顧珞是太醫院的醫官,又得郁小王爺青眼,她怎么會給太子哥哥做侍妾。”
老夫人沉著臉,“做不做由不得她,太子既然想要她,就順了太子的心。”
眼下整個安平伯府,活蹦亂跳的就剩下一個顧婳。
男人們都被抓了進去,妾室所出的庶子庶女入不得老夫人的眼,趙氏又因為顧陽被抓一病不起,老夫人摸摸顧婳的臉,“好孩子,咱們府邸,眼下就靠你了。”
顧婳一抹眼淚,“祖母要我怎么做?”
老夫人就道:“太子一直被顧珞美色迷惑,難免做出糊涂事,與其他做了糊涂事惹出大麻煩,不如我們幫他一把。
祖母給你兩個人,這幾天你讓人盯著顧珞的行蹤,摸清楚她的規律,尋機把人綁了送到太子府去。”
人進了太子府,太子自然不會輕易讓她離開。
什么侍妾,太子不是蠢得,有郁宴在,太子不可能把人明目張膽弄進府的,更何況還有北燕的使臣在,
不就是貪圖美貌,等美貌享用夠了,人膩了,太子不可能給她活路的。
悄么生息的送進去,再悄么生息的沒了。
老夫人精神不濟,說了會話便歇了睡下,顧婳從老夫人屋里出來,長長吐出一口氣。
她給太子幾次三番吹耳旁風,無奈太子都忌憚這個忌憚那個,有色心沒色膽,再加上最近太子黨頻頻出事,太子不敢出手。
可恨她手里沒有得力的人能幫她做事,這下好了,總算是從老夫人手中摳出兩個人來。
祖母也真是的,家里都這樣了還捏著人不拿出來用,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一得了人,顧婳立刻命他們去跟蹤顧珞。
她不想把人送給太子,她只想直接把人弄死。
郁歡那邊,有顧珩一天到晚的陪著,倒也還算是穩定。
顧珞陪兩個小的吃了晚飯,才從府里出來便遇上秦漠,看上去像是專門在門口等著,見顧珞出來了,秦漠一臉關切的迎上去,“顧珩是病了嗎?今兒怎么沒去學堂?”
顧珞不想讓這邊的事被太多的人知道,更何況說得多了難免泄露郁歡的病情,只按照剛剛和顧珩的約定道:“昨兒晚上燙了腳,腳上起了好幾個大泡。”
秦漠一聽,急的不行。
顧珞笑道:“沒什么大事,三五天就能去了,多謝秦公子特意過來一趟。”
秦漠撓了一下頭,“這可叫怎么說的,好好的怎么還燙了腳,平時顧珩也不是莽莽撞撞的孩子啊。”
這話顧珞沒接。
秦漠頓了一下,換了話題,“云海居定的羊腿已經到了,我還說咱們找個時間去烤肉呢。”
顧珞原本是想要帶著郁歡一起去的,秦家一家子都是好人,家里還有好幾個小孩兒,和郁歡年紀不相上下,顧珞想讓郁歡多接觸幾個人。
可上次郁歡對烤肉的那個反應讓顧珞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近可能是不行了,你們先烤著吃,等顧珩好了再說。”
秦漠笑道:“那可不行,這是我答應你的,你不來我還烤什么?”
顧珞轉頭看向秦漠。
秦漠想起上次顧珞義正言辭的拒絕,自知食言,但一臉坦然,笑道:“看我干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
人家說的風光霽月,顧珞只得收起自己那多疑的心思,“要不咱們吃咱們的,別等顧珩?”
秦漠頓時笑起來,“是親姐姐不,我都做不出這么殘忍的事,你也好意思說,不怕顧珩知道了找你鬧!”
顧珞自己也笑起來,但心里有點發澀。
記憶里,原主也好她也罷,顧珩從來沒找誰鬧過。
這孩子懂事懂得太早,一點小孩子氣都沒了。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到了太醫院,揮手再見,顧珞沒且進太醫院大門呢,張院使從里面急急的出來,“誒呦我的小顧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瞧著張院使滿頭大汗,顧珞忙道:“出什么事了大人?”
張院使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碎紅樓的青柳姑娘剛剛讓人誤傷,肚子被豁了好大的口子,碎紅樓那邊不放心外面的大夫,剛剛求到太醫院,這種傷口咱們這里,你技術最好,我正要去找你。”
顧珞心道長明動作也太快了,這就給她準備好了?
轉頭看了長明一眼,長明似有若無點頭。
顧珞收了目光一臉稀奇的看著張院使,“不是,大人,碎紅樓的姑娘,怎么還求到了太醫院,這......合適嗎?”
張院使嘆了口氣,壓著聲音道:“這姑娘和兵部尚書府上的一位公子走的挺近的,別管合不合適,算是一個人情,去吧,我和你一起去。”
碎紅樓三樓。
顧珞上去的時候,果然見兵部尚書家的公子正一臉焦灼的滿屋徘徊,床榻上躺著一位姑娘,旁邊圍了兩個大夫。
見到他們來了,那公子立刻朝張院使抱拳,“辛苦張大人了。”
說著朝顧珞做了個揖,“辛苦顧醫官了。”
顧珞客氣點了一下頭,那位公子也沒有多的廢話,轉頭就朝那邊道:“行了你們退下吧,這里讓顧醫官來弄。”
之前幫著那位姑娘弄傷口的兩位大夫擱下手里的活便退了下去。
有丫鬟捧了熱水上來,顧珞洗了手走到床榻前。
腹部的確是被豁了一個口子,不過不重,不及當時張翠娘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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