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行醫后我火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親親

尤其別人說郁宴一怒之下殺了人,一怒之下割了人頭之類的,她聽得心里窩火。

“顧珞!”

顧珞才走到書院二門,背后傳來一聲吼。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秦漠。

自從那天在京兆尹府衙一別,他倆好幾天沒見面。

顧珞吸了口氣,轉頭笑道:“秦公子有事嗎?”

秦漠直直朝著顧珞走來,他每走一步,顧珞都能感覺到他一身的火氣在朝外冒。

“顧珩今天差點就死了,你就是這樣做姐姐的?”

幾步上前,秦漠垂眼看著顧珞,面容緊繃,帶著快要克制不住的怒意。

顧珞收了臉上扯出來的笑容,“顧珩現在安然無恙。”

秦漠咬牙道:“這話你也能說得出來?他現在安然無恙那不過是僥幸,你能保證郁小王爺下次還能去的那么及時?如果他沒有去那么及時呢?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嗎?對方也許不會殺了郡主,但未必就不會殺了顧珩。

在他們眼里,你和顧珩什么都不算!”

“沒有那個如果,秦公子若是想要同我說這個,沒什么必要,現在我過得好好的,我弟過得好好的,就不勞秦公子操心了。”

顧珞冷冷撂下一句話,轉身要走。

秦漠一把抓了顧珞的胳膊想要將人攔住,顧珞甩手一抽,掙脫出來,“秦公子,別傷了咱們的情分。”

秦漠紅著眼,“你就這么偏袒他?不管他做出多么十惡不赦的事,你都要偏袒?”

顧珞聽不得這種詞去形容郁宴,本來只是收了笑容,此刻徹底沉了臉,“十惡不赦?”

秦漠看出顧珞是真生氣了,心里慌了一下,但更多的是嫉妒,他怒道:“郁王府整整十條人命!就因為今兒郁小郡主被人圍攻,郁宴就讓人抓了郁王府十個人掛到城南天橋的旗桿上去,這不叫十惡不赦這叫什么!最小的那個才五歲,還是個孩子,他招誰惹誰了,也不被放過?

我可聽說,當時郁小王爺趕到現場的時候就給了郁王府那位六小姐一刀。

這還不夠嗎?還要把人家家里上上下下都抓了?

六小姐的娘,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哥哥家的孩子,全都不放過?

這就是你喜歡的人?”

秦漠不懂,這樣一個無惡不作極端陰狠的人,有什么好的,值得顧珞這樣偏袒。

顧珞倒是的確沒有想到郁宴會抓了這么多人,但不論郁宴做的對不對,這都不是秦漠在她面前評頭論足的理由。

“他做了什么,和你有關系嗎?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只知道他抓了郁王府十個人,其中還有五歲的孩子,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對方先動手,也就剛剛六歲多的郁歡會一命嗚呼呢。

有因就有果,自己做惡就別指望別人寬宏大量。

也許你覺得你接受不了,那不好意思,這事兒原本也不需要經過你的接受。

他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和你沒有關系,他是什么人,做什么事,我都喜歡。”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喜歡......”秦漠難以接受的嘶吼。

“可能不可能都不是你說了算。”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顧珞背后傳來,緊跟著她手腕被人一牽,一拽。

郁宴將顧珞拽到自己身后,擋住顧珞,看著秦漠,“我想,剛剛顧醫官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不要再糾纏她了。”

郁宴來的突然,秦漠嚇了一跳,迎上郁宴的目光,他有點扛不住,轉而去看顧珞。

顧珞半個身子掩在郁宴身后,手腕被郁宴抓著,她沒掙開,就那么任由他抓著,甚至她站在郁宴身后的位置,兩人都離得很近。

自己剛剛拽她胳膊一下她都甩開。

秦漠向后踉蹌半步,他一字一頓幾乎咬牙切齒道:“我不相信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心里,不可能不分善惡。”

說完,轉頭就走。

他一走,顧珞悶悶吐出一口氣,從郁宴掌心掙開自己的手腕,“小王爺怎么來了?”

郁宴轉頭垂著眼看著顧珞,“難過了?”

剛剛郁宴手收的緊,顧珞讓他攥的手腕有點疼,正揉,聞言錯愕抬眸,“啊?”

郁宴笑了一下,“沒事。”

顧珞嘆了口氣,剛剛只是意外了一下,但她也聽清楚郁宴的話了。

“沒難過,難過什么呢。”

兩人并肩朝外走,郁宴沉默了一小會兒,笑道:“眼眶都紅了,想哭就哭一會兒,我連你噴鼻涕都見過了,也不笑話你。”

顧珞幽幽瞪了郁宴一眼。

“也不是想哭,行吧,就是有點想哭,但也不是因為秦漠,就覺得......”顧珞斟酌了斟酌用詞,然后偏頭看郁宴,“你這些年,怎么過的呢?”

郁宴邁出去的步子一頓,心口倏地疼了一下,他看著前方,秋日半下午的陽光挺烈,照在地面上有點刺眼。

“什么怎么過,高興了吃喝玩樂,不高興了誰惹我我就去把誰家點了。”郁宴說的風輕云淡。

顧珞心里泛酸。

郁宴不說,她也就沒再多問,不是誰都愿意把自己的傷疤揭給別人看的。

“你真把郁王府十來口子人給掛旗桿上了?”

郁宴指尖很輕的顫了一下。

他做事手段向來狠厲偏激,之前沒覺得如何,只覺得既然別人都不肯給他留生路,他何必顧及那么多,自然是怎么解氣怎么來。

但現在他有點害怕。

蕭嘉遠說,顧珞沒經歷過那些,怕顧珞接受不了。

秦漠說,他相信顧珞不會部分善惡。

那顧珞......

郁宴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兩人直到走出白鹿書院的后門,他才嗯了一聲。

聲音輕微帶了一點顫,不仔細聽聽不出來,偏偏顧珞就聽出來了。

“雪山崩塌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你怎么做有你的道理,你算不上好人,但誰也沒規定這世上就只有好人和壞人。”

顧珞說話的時候,她停在書院后門處沒動,提著藥箱仰著頭,眼睛是亮亮的。

郁宴心頭生出一股幾乎克制不住的沖動,想要捧起這張臉,親一親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