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郁小可憐的臉,顧珞正要坐回去,郁宴伸手將顧珞的手掌摁在自己的臉上,用他的手將顧珞的手完全覆蓋交疊。
他嗓音微啞,帶著一點粘稠的落寞,“別動,讓我貼一會兒。”
郁宴臉頰在顧珞掌心很輕的蹭了蹭,像是尋求安撫的小貓,顧珞站住沒動,拇指很輕的摩挲他臉頰上的一小塊皮膚,一時間偌大的包間里,靜的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郁宴深吸了口氣,偏頭看顧珞,彎了眼睛,“治病良藥,貼一會兒果然就不難受了。”
顧珞揉揉小可憐的頭發,“嗯,別難過,以后都給你貼。”
今兒是不能再貼了,再貼菜都冷透了。
從小春樓吃飽喝足,兩人信步溜達在鼓樓大街。
這還是顧珞穿越這么久以來,頭一次心情閑散毫無負擔的在這人頭攢動的熱鬧繁華里散步,頭一次放松的感受古代的燈紅酒綠煙火氣息。
郁宴從旁邊的小攤販手里買了一個糖人給顧珞,顧珞笑著接了,“哄孩子呢?”
燈火下,郁宴的眼睛帶著亮晶晶的光,“哄你,你以前的日子過得不好,我們相遇的時候開場也不好,只盼著以后都是好的。”
顧珞沒吃糖人也覺得心口發甜,甜的鼻子都酸了。
不知道怎么了,剛穿越來的時候那么艱難她也沒想哭,最近好愛哭啊,動不動就要落點眼淚鼻子酸一回兒。
眼角余光瞥到旁邊有賣花的,顧珞忍了眼淚笑道:“那,禮尚往來,我也哄一下你,閉上眼睛。”
郁宴順從的閉眼,嘴角情難自禁的翹起。
顧珞牽了他的手往前走了兩步,“不許睜眼偷看哦,我說睜眼才能睜眼。”
“知道。”
人來人往顧珞走在清風拂面的街頭,牽著背后的男人直奔那拿著花籃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要招呼,顧珞朝她比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后回頭看了郁宴一眼,見人老老實實閉著眼,于是彎腰朝小姑娘小聲道:“你的花怎么賣?”
小姑娘也看了郁宴一眼,然后小聲道:“一個銅板三朵。”
都是姹紫嫣紅的絹花,一朵一朵掐的活靈活現,顧珞給了小姑娘一個銅板,選了三朵大紅的月季。
“睜眼!”
閉上眼睛后,耳邊都是攢動的人聲,郁宴任由顧珞牽著,只覺得心頭前所未有的寧靜,卻又前所未有的好奇。
顧珞要給他個什么禮物?
還神神秘秘要閉上眼。
一聲令響,郁宴迫不及待刷的睜眼,睜開一瞬眼睛就瞪圓了。
顧珞站在他一米開外的地方,嘴里叼著三朵艷紅的月季花的花枝兒,眉眼彎彎朝他笑,在他睜眼看過去的一瞬,顧珞舞動身姿,朝他一步一步叼著花走來。
“自從那日那時見到你
恰恰恰
就像是春風吹進我心里
恰恰恰
我要輕輕的告訴你
不要將我忘記”
顧珞嘴里叼著花枝,聲音并不那么清晰,她一步走一步唱,腦中是兩人過往的走馬觀燈,眼里全是現在的郁宴。
看著顧珞滿目的熾熱滿面的笑容,郁宴一顆心像是被人捧住,瞬間柔軟。
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珍重的對待過。
顧珞滿目的熱烈讓郁宴不由人的眼底滾了淚珠。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模糊了。
只有顧珞。
清晰到發光。
踏著他的心跳,一步步靠近。
顧珞唱完最后一句,恰好走到郁宴跟前,將嘴里的花取出遞向他,小聲的道:“怎么了寶貝兒,哭了?感動的?”
她小小的聲音傳入郁宴的耳朵,那一聲從未聽過的寶貝兒令郁宴覺得羞恥,可偏偏又像是擂鼓震動著耳膜和心口。
要不是現在在外面,要不是當著人群.....
等等。
人群?
郁宴一個激靈轉眼去看旁邊,果然無數人來來往往朝顧珞看過來,郁宴頓時臉一沉,一把接了顧珞手里的花轉頭揚聲對來來往往的行人道:“今兒安博王妃買到了自己喜歡的花兒,本王心情大悅,一刻鐘后,就在這里,見者有份,賞!”
郁宴一聲喊出去,四下頓時騷動起激烈的歡呼和掌聲。
顧珞一臉震驚看向郁宴,滿臉寫著三個字:為什么?
郁宴喊完話,留了長興在這里善后,自己帶著顧珞火速離開,等走出喧鬧,郁宴咬牙切齒,“你剛剛那樣,人來人往,大家都看到了。”
顧珞:......
忘了!
這位爺還是一位封建欲孽。
包間接吻都接受不了,何況她拋頭露面。
不等顧珞這想法中的問號輸出完成,郁宴跟著又道:“平時我對你好,就惹得人眼紅的嚼舌根,不知道要說出多少難聽的話。
今兒你當街給我花,還那樣唱歌給我,等明兒不知道要被人怎樣編排難聽的話。”
顧珞:......
好像不是不能接受她拋頭露面,是......顧珞仰頭看郁宴,問出心中疑惑,“你舍不得我被她們說?”
郁宴磨牙,“你說呢?”
顧珞笑起來,“說去唄,我又不在乎。”
郁宴點她腦門,“我在乎,我不想別人說你半句不是,要說也是說我,說我對你情難自禁,說我對你寵愛無度,說我對你色令智昏,說我對你予取予求。”
顧珞心口脹脹的,這人不是不能接受她拋頭露面,只是不想讓大家覺得在他們的感情里她是那個討好對方的一方,“可我也想對你好。”
郁宴對上顧珞小鹿一樣的眼睛,忍不住,手指很輕的摩挲了一下她的眼皮,“你回家對我好,剛剛那樣唱歌,回家再給我唱一次就很好。”
堂堂郁小王爺,怎么能讓別人聽到自己王妃唱歌呢,怎么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王妃的舞姿呢,畢竟別人連他王妃手上的血都不配看呢
兩人一路嘀嘀咕咕說著小話回王府。
渾然沒注意在沸騰的鼓樓大街,蘇南黎臉色蒼白的站在人群外,短短幾日人消瘦了一大圈。
“小姐,別看了,人都走遠了。”旁邊婢女心疼的提醒她,“夫人今兒晚上回來,咱們早點回去吧。”
蘇南黎的母親,定遠侯夫人幾年前就一直在莊子上養身體,幾乎完全不管府里的事,但今天一早莊子那邊送來消息,說夫人今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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