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聲音看去,見一身道袍的忠勇侯姜晟,大步走了進來!
“哥呀”衛夫人哭著撲了上去!
自從英國公被打入大獄,衛野失蹤,她就慌的六神無主了,此時看見姜晟,就像是看見了主心骨,哭著說道:“哥呀,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夫君和野兒呀,野兒絕不會叛國的,這你是知道的!”
“沒事沒事!有我呢!”姜晟安慰了她兩句,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光宗。
林光宗感覺腳底發軟,心中慌了幾分。他的這點伎倆,騙騙衛夫人還行,在忠勇侯姜晟眼里,就完全不夠看了!
忙恭謹的朝他行禮,喊了聲:“姑丈!”
剛才林光宗稱呼衛夫人姑母,那不過是跟著皇后叫的,實則和英國公府半點關系都沒有!忠勇侯姜晟,才是他的親姑丈!
“您……您怎么突然回來了……您不是……”在終南山修神仙嗎?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來嗎?”
聽到這話,林光宗心頭涌起一股憤怒,衛家出事,他就從終南山趕回來了,林家出事的時候,姑母可是親自到終南山去求他的,他連門都沒開!
可是,這些事,自己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林家倒臺,自己現在還要依靠忠勇侯府的勢力!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忠勇侯姜晟問他道。
“我……我只是受英國公所托,來給夫人帶一句話……”林光宗結結巴巴的答道。
衛夫人忙拉著姜晟問道:“哥哥,你可聽說過一把什么青銅造的劍?”
姜晟冷冷的看了林光宗一眼,然后對衛夫人說道:“沒有,英國公府上連家丁護院用的都是木棍,哪里來的什么青銅劍!”
“那可怎么辦呀……”英國公夫人急得直跺腳,“老頭子說這劍關系的他的性命!”
“這事交給我吧,你什么都別想了,保重身體要緊!”安慰了自己妹子一番。
然后,轉身便要往出走,回頭對林光宗說道:“怎么,林國舅不走,還要留在這里吃晚飯不成?”
林光宗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問道:“姑丈,您現在是要去哪里?”
“當然是回侯府!”
“現……現在?”
“怎么”姜晟看向他,冷冷的問道:“我回一趟自己家,還要提前和你們報備嗎?”
“不……”林光宗苦笑一聲,說道:“姑母一直盼著您回去呢!”然后,朝身邊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忙抄了小路,先跑回了忠勇侯府。
林佩茹得知了消息,一陣風似的迎出了門外,見到姜晟,哭道:“老爺,你可算回來了……”
姜晟沒有理會林佩茹,徑直走進府中!林佩茹抹了抹眼淚,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此時的忠勇侯府,對于姜晟來說,風景依舊,卻已面目全非!
府上的家丁,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些人了。姜晟戎馬半生,什么看不出來,現在的這些家丁,個個面相兇悍,身上帶著殺氣,與其說這里是侯府,倒不如說是匪窩!
百年大族,落的如此地步!也著實是可悲可嘆!
林佩茹怕他看出什么來,忙湊上前來戰戰兢兢的說道:“老爺,我已經吩咐廚房,今晚上的菜全都是您愛吃的……”
姜晟回頭看了林佩茹一眼!
當初自己是瞎了眼了,才會覺得這蛇蝎一般的女人溫柔可人!以至于,將好好的一個忠勇侯府,弄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在府中粗粗的看了一圈,便又走出了正門外,看著門楣上的匾額,長長嘆了口氣!對自己帶回來的兩個道童吩咐道:“搭梯子,把這匾摘了吧!”
聽到這話,眾人皆驚!
林佩茹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大呼道:“老爺,您這是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聽不懂嗎?”
“老爺,你這是要逼死我嗎?”林佩茹跪在姜晟面前,撕心裂肺的哭道:“老爺,妾身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您要打要罵,我都毫無怨言,可您不能糟蹋忠勇侯府呀……”
姜晟垂目看著她,滿眼失望,說道:“我糟蹋忠勇侯府?對!我這輩子做的最糟蹋忠勇侯府的事,就是讓你進了門!”然后,又抬頭看向那塊匾,嘆息道:“這是祖宗留下來的,就別在讓祖宗跟著一塊蒙羞了!”
說著,便示意那兩個道童搭梯子上去摘匾!
“老爺——”林佩茹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起身攔在那兩個道童前面。
姜家的祠堂,已經被他給遷了出去,現在姜家的旁支關系人脈一點都指望不上!林佩茹之所以現在還能在京城立足,除了自己那個做皇后的女兒,就是依仗英國公府這塊匾了!
今日,若是在讓他再將這匾也摘走了,那自己可就真連活路都沒有了!
林光宗也忙上前勸道:“姑丈,你和姑母有什么矛盾,都可以商量,何必做的如此絕情!”
姜晟看了林光宗一眼,心中極為失望!
林家,是貧寒出生,大都是平庸之輩,就只有這林光宗,還算是個可造之才,自己也曾提攜過此人!可惜,他的才能,卻沒用在正道上!
冷聲說道:“我姜晟摘自家的匾,還需要經過你們姓林的同意嗎?”
說到底,林光宗對于忠勇侯府來說,不過是個外人!無論姜晟要多這忠勇侯府做什么,他都無權干涉!
林佩茹看哀求沒用,便使出了撒潑哭鬧的手段,“姜晟,你當年甜言蜜語哄騙了我的身子,我本以為是遇到了良人,可你呢?”
她指著姜晟,大聲嚷道:“蘇錦在時,我伏低做小,受盡打罵折辱,卻連家門都進不來!若不是因為有了女兒,我早就投河死了,我好歹也為姜家生兒育女,培養了一個皇后出來,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你卻要這樣對我……”
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聽到林佩茹這番話,紛紛對姜晟指指點點的!
林佩茹知道已經無法挽回姜晟的心了,索性就跟他徹底撕破臉面,看看誰更豁得出去!
姜晟,到底還是要顧及著姜家的臉面,朝林佩茹說道:“你跟我進來!”
林佩茹知道進了府中,定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有什么話,咱們當著眾人的面說清楚!”她料定了,當著這么多外人,姜晟一定會顧及姜家臉面!
“好!”姜晟看著林佩茹,點了點頭,說道:“反正忠勇侯府的臉面,也已經不剩下什么了!索性,今日就將話說清楚!我且問你,月兒的臉是怎么回事?”
“我……”林佩茹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她沒想到姜晟真敢當著外人的面,翻以前的舊賬,“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入池塘摔的,我還去救她了!”
姜晟冷笑一聲,說道:“我當年也是信了你這鬼話!你說你不會水,可你是漁民的女兒,怎么可能不會水?”姜晟一步步逼近,再次質問道:“我再問你,蘇錦是怎么死的?”
“她……她是病死的!”
“我離京時,她還好好的,連半個月都沒有,就病死了?她身上那些傷,你當我是眼瞎嗎?”姜晟聲音猛地提高,嚇的林佩茹身子一顫,朝后摔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林佩茹結結巴巴的想要為自己辯解。
“我再問你,去年我帶兵在外的時候,你都對月兒做了什么?”
“我……我沒有!”
“這些我親眼見到的事情,你還要狡辯嗎?”姜晟紅著眼睛看著她,咬牙說道:“林佩茹,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林佩茹愣了一下,心中明白,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姜晟就是已經下了狠心!
忙抱著他的腿哭著哀求道:“老爺,你就算是怨恨我,可舒予是無辜的,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
說到皇后,姜晟面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緩緩閉上了眼睛!
可也只是長長嘆了口氣,睜開眼睛,對那兩個道童說道:“摘匾吧!”
兩個道童搬來了梯子!
林光宗心中一慌,現如今,皇后人在深宮,林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她自保尚且艱難,自己完全指望不上!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忠勇侯府了!
若今日,姜晟真將這塊匾摘了走,與林家劃清了界限,那自己以后在京城,可就寸步難行了!
忙示意自己的手下,七八個人手持木棍上前,擋住了那兩個道童!
看到此處,姜晟鋒利的目光瞪向他,怒斥道:“你想干什么?”
“姑丈,您有什么,都可以和姑母好生說,這塊匾,今日摘不得!”林光宗咬牙回應道。
姜晟冷笑一聲,說道:“那我倒要看看,怎么個摘不得!”說著,便轉身扛了梯子,親自上去,摘了掛在門上的那塊匾!
林光宗眼中唚著殺氣,可到底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姜晟做什么,咬牙說道:“姜侯爺,你可別后悔!”
他這威脅,并沒有嚇到久經沙場的姜晟,冷聲說道:“那我倒是要看看,林國舅,究竟要怎么讓我后悔!”說完,便讓兩個道童用綢子將這匾蓋上,抬走了!
無人敢攔!
看著姜晟遠去的背影,林光宗攥緊了拳頭,心中燒著憤怒的火!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要十倍,百倍的,讓他們還回來!
(寫忠勇侯府的事,感覺有點水文字的嫌疑,但是不寫,整個故事都不通!我將大概故事貼一下,直通作品相關——姜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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