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就知道這丫頭會心軟！
神界哪個神不是殺伐果斷，只有這丫頭修行多年仍有一顆赤子之心。雖然看著冷冰冰的，有時嘴上還不饒人……
算了算了，就讓她去吧。
既然這丫頭去了，那肯定是有把握的。她斷然不可能讓自己陷入絕境才對。
“人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強行進入我的靈識！”
真是……好膽魄。
凌月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樣，毫不見外地一坐。
怪物：“……”
“說出你的冤屈。”
怪物沉吟片刻，緩緩道出他千年來所遭一切，不知為何，他信任著眼前的人類。
或許是因為她太過安靜，沒有一絲戾氣，她的安靜好像可以撫平一切不安。
“那你與我簽訂契約吧。”
怪物：？
“別這么驚訝，只是看你遭逢不幸，還沒徹底走向彎路，打算拉你一把。”
“你……”
他現在這副樣子，他自己都覺得惡心，這個人類居然說要和他結契？！
“快點，你這大眼魚怪別這么婆婆媽媽的。”
話不多說，凌月走出靈識回到自己的身體，在尼撒詫異的眼光下召喚出契約陣，并且咬破手指在上滴了兩滴血。
還催促道：“快點！”
尼撒：“……”
大眼魚怪此時卻畏懼了，“我，我可以嗎？”
這樣的他還有資格再與人結契么？
要知道，渡劫失敗的靈獸是比下等靈獸還要下等的存在……就算再強也會被人唾棄。
最終因為心性徹底迷失，徹底墮落成魔。
“你快點，不然我自己動手了。”凌月面無表情威脅道。
聞言，大眼魚怪這才顫顫巍巍地伸出魚鰭，魚鰭上有一滴極為污濁的血緩緩滴落。
在這一瞬，他的意識被拉走。
漫天耀眼金色光芒，一個少女閉著雙眸。
她面容瑩澈雪白，皎如皓月，長發在風中飄舞著。白衣颯颯不似凡塵中人，令人高山仰止。
僅僅一瞥就已驚艷，他更覺自慚形穢，自己是如此骯臟。
再回神，他已回到自己的軀體。
一道光閃過，契約已成。
結契以后，大眼魚怪沒再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消逝。
“你叫錦年？”凌月緩緩睜開雙眸，盯著眼前的大眼魚怪。
因為心已平靜，大眼魚怪看著沒那么滲人了，大眼睛里有了些許光，竟看著有些耀眼。
“嗯，錦年。”是個早已被自己忘卻的名字。
錦年暗自詫異眼前人類少女的身份。
據他所知，能產生金色光芒的……世間除了神族還有哪個種族可以做到？
難怪她靈魂給自己可以帶來這么大的震懾，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要不是剛剛通過結契看到她的靈魂，他現在都不會知道她是神。
“喂，你就這么擅自主張？！”尼撒頗為嫌棄地看了眼錦年，“你要這家伙跟我擠一起？”
靈獸空間就那么大，凌月怎么忍心！！！
凌月“嘖”了一聲，“我的空間已經解開了，到時我把他丟那邊。”
尼撒：！！！
“喂！這就更過分了啊！有這等好事應該先讓我進去啊！”
難怪這臭丫頭突然實力變強，原來是因為空間解鎖了，她的部分實力恢復了。
凌月直接無視了尼撒的話，看向錦年。
“我會想辦法讓你脫離這形態，你只要保持本心，不要入魔即可。”
解決這個問題不算很難，只需煉制一枚“圣元丹”即可。再加上她的悉心調理，不日錦年便可不用這樣的軀體示人了。
錦年聞言心底一暖，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女既然承諾他了，那必定會做到。
困擾他這么多年的噩夢就要結束了嗎？
凌月一揮手，錦年和尼撒便去了她的意識空間。
空間內靈力沛然，快速修復著二人受傷的軀體。
尼撒狠狠瞪了一眼錦年：“小爺這傷都是拜你所賜！”
錦年的大眼睛微微垂下，“對不起……”
當時他也是為了自己存活下去，還有些失去心智，難免下手有些狠了。
“行了，既然都過去了就什么都不用說了。”尼撒往地上一攤，“說出你的悲慘故事，讓小爺開心一下。”
凌月知道這家伙的往事，他還不知道呢。
錦年很乖順地將一切說出，尼撒聞言神色有些凝重。
“你……你那次飛升距離現在有多少年？”
錦年思索了一下，“有千年之久了。”
“當時飛升的時候，遇到的是一個……一個女子么。”尼撒藍眸深沉幾分。
錦年詫異，“你怎么知道？是一個女子對我這么說的？”
“……我猜得。”尼撒垂眸掩去眸中思慮，恢復正色道。
尼撒面色平靜卻暗自詫異，竟過去這么久了？！
自從凌月跌落神壇，竟已過去一千年！
聽錦年這描述，尼撒心底隱隱有猜測。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難怪……段珩會墮落成魔，此事定和那個女人脫不了干系！
“嗯？這小家伙沒事么？”錦年艱難地俯下身子，瞥向靈泉。
此時一條漂亮的紅色錦鯉在靈泉里自由自在地游著，黑色大眼睛像黑曜石般閃爍著，在看見錦年時害怕地亂游蕩著，激起浪花亂飛。
尼撒撇撇嘴，“喂，你這小家伙悠著點啊！這可是靈泉！千金難求，一萬兩黃金都未必能買到一小杯！”
小錦鯉聞言，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
錦年眼里閃過濃濃的愧疚，“對不起。”
這時，凌月的意識形態進來了。
“你們可要好好相處啊。”凌月眸光幽幽地掃過尼撒和錦年，“還有，千萬別欺負我的魚。”
尼撒：？
“你的魚？”尼撒嘴角扯了扯。
凌月蹲下，指尖輕觸靈泉，小錦鯉立即歡快地迎了上來，圍繞著凌月手指轉圈圈。
長長的尾巴搖啊搖，可愛極了。
“聽說養錦鯉可以改變氣運，我幸不幸運就仰仗這錦鯉了，你們可得給我悠著點！”凌月眉眼彎彎，和善道。
小錦鯉親昵地貼貼凌月的手指，黑色大眼睛里閃過歡喜。
尼撒忍俊不禁，“算了，就你這運氣，養十條錦鯉都救不了你！”
“你再罵？”凌月一咬牙。
尼撒縮縮脖子，“好好好，不說不說了。”
錦年欲言又止，“主人……其實，其實我也是錦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