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148章離這家伙遠點

村口大樹,原本該是街溜子們的聚集地,今兒卻不見煙霧繚繞人聲鼎沸,只有個孤單的身影。

穗子默默地看著夕陽的方向,等著期待的身影從那邊出現。

偶爾會路過幾個村民,停下來跟她打招呼。

穗子帶著笑回幾句,她有點社恐,卻也不至于讓人看出她此時的焦慮。

于敬亭已經出去一整天了,家里馬上要吃晚飯了,他還沒回來。

穗子在家不放心,就出來等著。

這一幕遠遠地落在供銷社門口幾個婦女的眼里。

“小陳老師這是等鐵根呢?”

“應該是,站那好半天了,真是可憐啊。”

“他倆當初結婚時,我就覺得過不長,這才過幾天,鐵根就不回家了。”

“噓!你就不怕讓人聽到,傳到鐵根耳朵里,打你家玻璃?”

幾個女人面露駭色,忙左顧右看,確定沒有街溜子的人,這才放心。

這話只敢私下傳,沒人敢到老于家人耳邊說。

于敬亭這段時間表現不錯,穗子有意造神,讓他在村里口碑直線上升。

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不看好他們的婚姻。

就比如這幾個長舌大媽。

杜仲從供銷社里出來,手里拎著袋快過期的糕點。

聽到幾個大媽嚼舌頭,他停了下來。

“你們說的鐵根,是于敬亭嗎?”杜仲問。

“咱們可啥也沒說!”幾個大媽做鳥獸散。

杜仲朝著大樹走過去,想跟穗子打個招呼。

聽到聲音的穗子緩慢地轉身。

小鹿般的大眼干凈清澈,因為太冷的緣故,長長的睫毛上沾了點水氣,橘紅色的夕陽在恬靜的臉上飄過。

杜仲心咚地,狠狠撞了下。

想好的招呼詞全都忘記了,大腦一片空白。

這冰海雪源讓人煩躁的小村子里,有靈氣的小姑娘,成了落日余暉下的一抹甜。

穗子沒想到是這位未來的牛皮糖霸道總裁,馬上想到被他死纏爛打追求支配的恐懼。

笑僵在臉上,有心掉頭就走,又不得不看在人家財神爺的身份上,強撐起個應酬的笑臉。

“杜主任,怎么是你?”

“我路過辦點事,車壞在半路了,只能在村長家借宿一晚,還想著晚一些去你家拜訪下敬亭大兄弟呢。”

杜仲回著穗子的問題,不經意地透出一絲刻意的討好。

穗子頷首,收回在他身上的視線,繼續看著遠方。

杜仲等了一會,沒等到她的下一句,有些失落。

她跟村里別的姑娘不太一樣。

杜仲在村長家滯留的這幾個小時,見到好幾個過來拜年的大姑娘小媳婦。

她們都很善談,對他這個來自城里的異鄉人也非常有興趣,圍著他問個不停。

杜仲有點這年紀男人的小虛榮,他游刃有余地勾著這些女人的好奇,卻在吊起她們興趣時,甩幾句時髦又上檔次誰也聽不懂的話,拉開彼此的距離。

村里的姑娘,在杜仲眼里,就像是手里這袋馬上就過期的糕點。

即便是看著美味,一口咬下去卻是滿嘴的霉味。

杜仲的足跡遍布半個華夏,見多了城鄉差距,用彬彬有禮的外表裹挾傲慢。

享受著女人們對他的矚目的同時,也輕視著這些女人。

“你是在等敬亭大兄弟嗎?”杜仲再次發起話題。

“嗯。”

這擺明了不想跟他繼續聊,氣氛再次僵住。

杜仲不甘就這樣斷了線,想到那幾個女人對穗子和她男人的討論,他繼續問:

“你是老師?”

“嗯。”

“老師好啊,辛勞的園丁,我小時候的理想也是當老師。”

杜仲不信這世上有他談不來的女人,使勁找話題,順著穗子的職業說下去。

搜刮了腦子里一切贊美老師的詩詞歌賦,說得口干舌燥。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這也是杜仲慣用的手段,他要讓自己看起來與那些沒有受過教育的農村男人不一樣,憑這一招,他也獲得了很多女人的另眼相看。

終于,穗子把頭轉過來,正視著他。

“桃李不言,李,li,不是‘ni’。”

“絲方盡,絲讀si,不是‘shi’。”

還想著炫耀知識儲備的杜仲尬住。

“杜主任不要往心里去,我不過是職業病罷了,很多方言體系都分不清l和,你也不要太在意,對你來說,很正常。”

穗子用天使的口吻,說著直擊靈魂的扎心話。

看杜仲呆在那的表情,穗子心里小人狂笑。

她就知道杜仲會特別在乎這個。

他越是想表現的與眾不同,就越容易被她說的“你沒啥特別”打擊到。

杜仲嘎巴兩下嘴,肚子里那些勾搭小閨女的招式,全都使不出來了。

穗子刺激到了牛皮糖后心情痛快多了,正打算避開杜仲換個地方等,夕陽的盡頭出現了她要等的身影,穗子開心的揮手。

于敬亭也看到她了,還有她身邊的杜仲。

三步并兩步的過來,對著杜仲含蓄的同時,手也自然地朝著穗子的臉蛋摸去。

“杜主任怎么來了——你是皮癢了?”

后一句,是對著穗子說的。

別以為他沒看到,這女人是看到他后才把頭巾拽上去的,冰涼的臉蛋就是證據!

穗子故作乖巧的低頭,心里做鬼臉。

于敬亭爹感十足啊,天天盯著她戴頭巾。

“我要在這留宿一天,剛好看到你對象在這。”杜仲被這小兩口膩歪的動作膈應到了。

不敢再看穗子,就怕她當著于敬亭的面再糾正他發音,勉強寒暄幾句就走了。

于敬亭瞇著眼看他的背影,莫名的不爽。

“他剛跟你聊了多久?”

“有一會了。”

“下次不要單獨跟他說話。”雄性生物對存在威脅的對手,都有很強的防備。

“為什么?”穗子明知故問,故意裝天真看他。

于敬亭捏她臉上的小肉肉。

“你離遠點就是了,外面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等著把你這種乖巧的小媳婦拆吃入腹呢。”

“怎么吃?”穗子繼續問。

“跟我來勁是吧?”于敬亭對著穗子磨牙,這小娘們故意的?

“來勁倒不至于,我是來要錢的。”穗子攤開雪白的掌心,笑意盈盈,“你跑出去一天,賺了多少?拿來吧你。”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