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374章尿遁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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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王翠花沒有說這些年的艱辛,但四爺完全能想象得到,一個女人帶著倆孩子,會是怎樣的不容易。

喉嚨里像是堵了棉花團,好一會,他才沙啞道:

“辛苦你了。”

王翠花眨掉眼淚,把視線挪到院子里。

姣姣正在院子里玩,時不時還要偷瞄下屋里啥情況,意識到王翠花正在看她,小丫頭忙裝作跳房子,故作路人狀。

十年,說長就長,說短也短。

當年還在肚子里的娃,已經長到這么大了。

四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姣姣沖他揮手,笑得開心。

四爺鼻子一酸,這小閨女是真好,這媳婦也是真好,可他卻不知該如何補償家人。

王翠花意識到他的沉默,心里亂七八糟,唯恐他說出其實他在那邊已經成家有口這樣的話,便把于敬亭叫過來,讓他領著四爺洗澡,有什么話回來再說。

等這爺倆走了,王翠花靠在床頭倆眼發直。

穗子把倆孩子抱過來,讓他們躺在王翠花的大床上玩。

倆小孩現在睡覺時間縮短了,醒來時就揮舞著胖胳膊腿來回蹬著玩,咿咿呀呀的說著誰也不懂的嬰語,天大的煩心事,看一眼這么可愛的娃也會消除。

王翠花逗了會孩子,心里沒那么堵了。

穗子這才開口道:

“娘,我打聽了,他在那邊沒家沒口。”

“那你不早說!”王翠花表情瞬間放松下來,埋怨地看了眼穗子。

“可是吧,我覺得事兒也沒那么簡單。”穗子剛一直琢磨,公公的反應,不太對呀。

“嗯?!”王翠花又緊張起來。

難道,死鬼在那邊,左擁右抱的,有好多相好的?

“咱現在一家團聚了,是天大的好事,可現實里還有很多問題要面對,公公在那邊有他的事業。”

雖然賭石這種灰色產業,多少有些上不得臺面,但肯定是有錢的。

四爺跟于敬亭出去洗澡前,給穗子丟了一疊鈔票,是背著王翠花給的,也沒讓于敬亭看見。

僅憑這個舉動,便讓穗子明白幾個信息。

第一,她公公跟她老公是一種人,看著暴躁,但心思縝密,且觀察力驚人。

第二,她公公真有錢。

那一疊上千,隨手就丟給穗子了。

四爺是看出穗子是這家的實際話事人,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所以先收買穗子,后續他要拿下王翠花或是于敬亭就好辦了。

穗子原本還沒多想,看到錢,就開始琢磨了。

公公應該是有什么難處,沒辦法跟婆婆和于敬亭開口,穗子思來想去,排除掉公公在外有女人這一條,那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公公很大概率想讓你跟著他走,但不知道怎么開口。他說過他在那邊有個養父,沒辦法脫身。”

四爺還沒來得及說他這十年的經歷,包括他是怎么去的那邊,但想也知道,他能有現在的地位,離不開養父的。

那種環境,想脫身不大可能。

“我怎么可能跟他走?要走也是他從那邊走,回來,這才是他家。”

王翠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她在北方長大,這里有她的親人,穗子和于敬亭都有工作,倆小孫兒還小離不開照顧。

“我也不想讓你走。”

穗子倒不是因為婆婆可以幫忙照顧孩子才這么說的。

她是顧全大局。

邊境魚龍混雜,錢是好賺,可都是刀尖舔血,指不定哪兒天玩脫了,命都得丟進去。

前世她見到公公時,公公還留在那邊,但那時的情況跟現在完全不同。

若干年后,那邊治安穩定,即便是拖家帶口也不會有問題,跟現在不能比。

穗子知道,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公公與婆婆相認的時間比前世要提前了。

這也帶來很多問題。

也許前世公公找到婆婆時,他養父已經去世了。

現在不僅養父活著,他手里還有一票指望著他過活的小弟,想要一家團聚,怕是沒那么容易。

“如果公公有跟你的記憶還好,可是......”

穗子不忍心說下去了。

真相很殘酷。

對公公而言,王翠花不過就是個看著順眼的陌生人。

或許會有好感,但這種好感,也僅限于男女之間的眼緣。

牢固的感情,都是日積月累點滴相處后才有的。

曾經的王翠花和于水生是有這份感情的。

可四爺現在,不叫于水生了。

王翠花被穗子這么一說,整個人都蔫吧了。

她現在心里很亂,不知道怎么辦。

她當然希望丈夫能夠回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可穗子說的也有道理。

他在那邊是有他的生活圈和家人的,讓他拋棄原有的家人,跟她這“最熟悉的陌生人”過日子,是不大可能。

王翠花長吁短嘆,穗子怕她上火,勸了一會。

穗子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方案,只想著等那爺倆洗完澡回來再商量。

一桌子菜都涼了,那爺倆也沒回來。

王翠花和穗子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隔了一會,于敬亭自己回來了。

“咱爹人呢?”姣姣問。

她剛特意背了個譜子,想彈琴給爹聽呢。

“跑了!”

于敬亭沒好氣地說道。

老東西太狡猾了,前一秒還跟他泡池子聊家常,下一秒說上廁所,一去就不回來了。

等于敬亭覺得事兒不對,出來找時,只在他的衣服箱子里,發現了一捆鈔票。

“他特么打發要飯的?!”于敬亭罵罵咧咧。

四爺這種猥瑣跑路還扔錢的行為,讓他十分不爽。

“他大概是有什么苦衷。”穗子分析。

“有個×巴的苦衷!咱娘——”

他想說,咱娘這剛手術完,老頭子天大的事兒也不該就這么不辭而別。

可見著王翠花面如土色的臉,于敬亭強壓心頭火,把不滿和憤怒的話咽回去。

“他愛去哪兒浪就去哪兒,以后就當沒這個人!沒他這個臭雞蛋,還不做槽子糕了?”

一桌的美食,涼了又熱,卻終究不是剛出鍋時的滋味。

王翠花沒了吃飯的心思,借口說不舒服進屋躺著了。

于敬亭賭氣地吃了兩口,見妹妹在抹眼淚,老娘房門緊閉,氣得一摔筷子。

“草,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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