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疑惑地看向她,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小姐,您沒發燒吧?現在的皇上不就是毓慶帝,今年是毓慶七年。”
蕭青衫瞳中一震,如今是距離她死后的第五年,她是……魂魄附身在別人身上了?
她動了動手,動了動腳,沒有半點要離體而感覺。
在小桃眼睛里,她是真的覺得自家小姐鬼上身了,頓時想溜走去找人。
被蕭青衫敏銳察覺。
“站住。”
“小,小姐。”小桃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你先回來。”蕭青衫道。
“哦,是。”小桃拘謹地站了回來。
蕭青衫忽視了她的害怕,她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迫切的知道答案。
“我問你,五年前南鄉國使臣下毒一事,后來如何了?”
“南鄉國使臣下毒?”小桃愣了下,然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后來皇上會御駕親征,花了兩年多的時間,親自帶人踏平了南鄉國。原來這背后的原因是南鄉國使臣下毒了!該,這也太卑鄙無恥了!皇上威武!”
蕭青衫驚愕,他竟然帶人踏平了南鄉國?!
他是瘋了嗎?
這一打,龍華將要面對多少險境?若是他打了一個敗仗,整個國都要讓他給賠上了!
她無法想象,他是怎么打下來的。
蕭青衫垂眸,繼續問道:“那他……現在怎么樣了?”
“當然是死了,皇上設宴款待后的第二天,南鄉國使臣的尸體就被懸掛在了城門上,小姐不是還帶我去看了嗎?”小桃奇怪地道。
蕭青衫道:“我沒問你使臣,我問的是皇上。”
“皇上啊。”小桃提到皇上,不禁打了個寒磣,道:“聽老爺說,現在的皇上喜怒無常,而且脾性很暴虐,朝中上下沒有一個人敢惹他,稍有不順心,輕則打板子罰俸祿,重則腦袋搬家。”
蕭青衫皺緊了眉,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記得他一直以來,性情不都挺溫和的?
不對,他要是溫和,就做不出踏平南鄉國的事情來。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以前在她的面前,他只是收斂了。
“不過有一個人皇上對他很好,老爺說,別人說百句皇上都不一定能聽得進去,他說一句皇上就聽進去了。”小桃道。
蕭青衫狐疑地問:“他有心上人了?”
小桃搖頭道:“不是,那個人是太傅世家遺孤,名叫蕭青石。”
“蕭青石?!”蕭青衫再次皺緊了眉頭,他們家哪兒來的這個人?該不會是冒充的?
小桃道:“是啊,說來也巧,他還是皇上征戰南鄉國的時候撿回來的。哦對了,撿回來的,還有蕭夫人。”
她沒死?!
蕭青衫震驚之后,便是狂喜,眼淚一下子就蒙了眼。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又哭又笑的?”小桃驚慌地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蕭青衫擦了眼淚,急忙問道:“那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既然娘沒死,那那個人就有可能就是她的弟弟。
蕭青衫內心一陣激動,完全維持不住穩重,高興極了。
他們蕭家沒有絕嗣,有后了!
小桃這下知道她問的什么了,道:“聽說蕭公子拜了皇上當師父,學習武功,經常出入宮闈。皇上本來打算給蕭公子封官,但蕭公子想靠自己的能力考上武狀元。而且蕭公子還經常挑戰那些會武功的世家公子,幾乎沒有敗績。老爺對他都稱贊有加,說他有他姐姐的風范。”
“好,這才是蕭家的好男兒。”蕭青衫喜極而泣,不住地點頭。
“那……蕭夫人呢?”蕭青衫差點叫娘,幸虧及時穩住。
小桃嘆息,道:“蕭夫人重病纏身,恐怕沒多少時日了。”
蕭青衫笑容一僵,頓時焦急地問道:“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小姐,你怎么這么關心蕭家的事情?你以前從來不關心這些的。”這些都是老爺關注的。
后面的話,小桃沒說出來。
蕭青衫心急如焚。
但她必須冷靜下來,現在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蕭青衫了,即使現在她回去,娘也不認識她。
她來回踱步,走了兩圈后,看向小桃,道:“你去請我娘過來。”
“是。”小桃懷揣著滿腹疑惑領命去了。
蕭青衫負手而立,看著小桃離開的方向,黑眸沉沉。
她現在必須要盡快適應好新的身份,這樣她才能找到機會前往蕭府,見到娘親。
蕭青衫準備了一下。
沒多久,這具身體的親娘來到這里。
進了閨房,又進了紗簾,看到蕭青衫坐在妝奩前,走過去擔心地問道:“夏兒,怎么了?聽小桃說你不太舒服?”
鏡面中映出婦人的面容,端莊華麗,風韻猶存。
蕭青衫捏緊了衣角,轉頭怯生生地望向她,問道:“你是誰?”
婦人頓時皺緊了眉,生氣道:“夏兒,你都多大了,再這樣調皮,娘不理你了。”
“娘?”蕭青衫撲捉到字眼,眨了眨眼,無辜地看著她,繼續問道:“那我是誰?”
婦人一震,認真地看著她,見她眼神里面看她完全陌生,與以前一點也不一樣,真的不是在玩,頓時意識到事情大了。
“夏兒,你怎么了?”
“娘,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婦人握住她的肩膀,不死心地問道:“我是娘,你看看,也不記得了嗎?”
蕭青衫抬頭,看著她眼里露出的最后一點希翼,搖了搖頭
婦人站直身體,往外喊道:“春蘭,快去把城東的李行春大夫請過來!”
“是,夫人!”
李行春大夫被請來,給蕭青衫看過了以后,認為是后腦處被撞傷所致。
給她處理了傷包,便帶著人回去開藥了。
送走了大夫,婦人臉色沉郁,氣得不輕。
可是看到蕭青衫誰也不認識的眼神,又不忍心呵斥,坐到凳子上,氣得落淚。
蕭青衫也沒想到她說哭就哭,連忙安慰起來。
婦人責怪道:“你說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這樣?你讓娘以后怎么辦?”
“娘,我會好的。”
婦人只顧垂淚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