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書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舒清洛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行了禮。
孤羽豐抬手,“平身。”
“謝皇上。”
舒清洛站了起來,看向他們。
還是那樣的打扮,可是他們的身份卻……
尤其是看到蕭青衫后,想到了自己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當場就又跪了下去,“草民該死,不知是娘娘,還對娘娘說了那些話……”
蕭青衫上前一步,虛扶了下,道:“你快起來,當時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這又怎么能怪你呢?再說了,咱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可還跟著青石一起救過我。”
“謝娘娘不怪。”舒清洛倒是沒有站起來,而是轉向孤羽豐,叩了下去,道:“草民還要多謝皇上,若不是皇上的話,草民恐怕遲早都會被草民的爹,逼著做草民的不喜歡的事。那時候草民一定會郁悶死的,多謝皇上救命之恩。”
孤羽豐倒也是能屈能伸,走過去,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舒清洛受寵若驚,連忙自己站了起來。
孤羽豐道:“朕和愛妃在心里把你當成朋友,以后朕許你在朕和愛妃面前,可以沒有那么多規矩。”
舒清洛更加受寵若驚了,連忙擺手,道:“這怎么可以?”
孤羽豐笑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免除你的規矩,可不是要你騎在朕的頭上。”
“是,草民明白了。”舒清洛看向蕭青衫,忽然之間,他好像明白了為什么皇上會給他下旨賜婚,總的來說,就是他自己無意之間作的。
同時他也明白了,皇上的醋勁是真的大,以后他沒事兒還是少招惹了。
舒清洛的事情圓滿解決。
蕭青衫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塊石頭。
很快就到了第三天,蕭老夫人應該拆紗布了。
所有人都緊張期待的看著絕情給蕭老夫人慢慢拆下來。
一圈一圈,終于拆完了。
絕情把紗布往旁邊一放,道:“老夫人,剛剛睜眼是有些不習慣的,您慢慢睜開。”
蕭老夫人慢慢把眼睛睜開。
眼前從黑到亮,從模糊到清晰。
并不是很亮的屋子里面,卻讓她更好更快的適應了下來。
逡巡一圈,看到滿屋子的人都圍著她,蕭老夫人笑了下,隨后大笑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我看見了,看見了!”
絕情提醒道:“老夫人,眼睛剛好,不宜過于激動。”
蕭青衫反應快,連忙拿出手絹,走到她的面前,給她擦眼淚,道:“奶奶,穩住,身子要緊。”
蕭老夫人看向她,一張陌生漂亮的臉出現在眼前,但是那一雙眼睛,她一眼瞧出來了,這是和她相依為命了那么多年的孫女青衫。
再看到孫女,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蕭老夫人喜悅的心情難以自抑,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開口想叫她一聲“青衫”。
但蕭青衫猜出了她的想法,立刻截住了她的話,搶在她前面開口。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老夫人,恭喜了,眼睛再次復明了。”
聽到孤羽豐帶著笑意的聲音,蕭老夫人頓時才察覺到皇上也在這里。
記得青衫說過。
她并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給皇上知道。
剛才她差點就露餡了。
想到這里,蕭老夫人后怕不已。
但她畢竟走過的路,見識過的事,比在場所有人的都多,很快就穩定下自己的情緒,看向孤羽豐,頷首致意,“皇上。”
“多年未見,皇上還和從前一樣,只是成熟了不少。”
孤羽豐笑道:“也就老夫人會說朕成熟了。”
“奶奶。”蕭青石走到了蕭老夫人面前含淚跪了下來。
當年他回來的時候,不過才十二歲,如今已經長大了。
蕭老夫人看著也不禁動容,雙手去捧住他的臉,含淚道:“好,好,你和爹,是越長越像了。”
“真的嗎奶奶?”蕭青石問完,見她點頭,欣喜地轉頭望向蕭夫人,笑道:“娘,奶奶說我和爹很像。”
蕭夫人抹著眼淚點頭。
蕭青衫聞言,盯在了蕭青石的臉上。
爹爹在她小的時候,就經常駐守在邊關。
每年她能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只有那么短短的幾次,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已經不能記得爹爹的模樣。
她盯著小石頭,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爹爹當年的影子。
可是,一切都太模糊了,根本不能找得出來。
蕭青衫無聲的遺憾嘆息。
眾人離開后,蕭老夫人獨留蕭青衫在房里談了一個多時辰。
當天,孤羽豐和蕭青衫兩個人就回到了皇宮。
孤羽豐在外逗留了兩日,許多國事又一次堆雜起來,送蕭青衫回攬月宮以后,就回御書房去了。
蕭青衫回了攬月宮,沒坐多久,衛常在就來了。
她是來告訴她答案來了。
算算時間,她也離宮好幾日了。
這么長的時間足夠她思考了。
蕭青衫沒有去前殿,而是讓人把她帶到了寢宮來,又叫所有人都出去,自己單獨跟她聊。
衛常在也是第一次到蕭青衫的寢宮來。
里面之大,陳設之奢華自然是不用說。
琴棋書畫皆可以在這里進行。
讓衛常在矚目的還是那一副楸木棋盤。
蕭青衫見她目光在棋盤上略略停留了兩下,挑眉,笑道:“衛常在對圍棋感興趣?來下兩盤?”
衛常在恭敬地道:“臣妾拙劣棋藝,怎敢在娘娘面前自取其辱?”
蕭青衫在棋盤旁邊坐了下來,道:“會下就行,來吧。”
“是。”衛常在順從地在另外一邊坐了下來。
蕭青衫讓她先行。
衛常在看向她。
蕭青衫看著她,道:“你好好跟本宮下一場,你全力以赴,本宮也不留手。怎么樣?有沒有這個膽量?”
衛常在看著她,忽然之間就明白了,“若是沒有膽量,今天也不會來找娘娘。”
蕭青衫看著她的眼神忽然之間轉變,自信了許多,滿意的點頭,“那就開始吧。”
衛常在點頭,率先下子。
蕭青衫緊跟其后。
二人你來我往,誰也沒有說話。
偌大的寢宮里,只剩下棋盤上落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