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染甜又給江氏捏了一塊,最后才輪到她自己。
朱氏同韓氏進門的時候,薛染香正將鍋里的豬油往瓦罐里舀。
豬油四溢的香氣,兩人在門口就聞到了,直香的口舌生津。
“香香,看看我把誰帶來了。”朱氏一進門便滿面笑容。
韓氏也是一臉笑意。
江氏臉一下就白了,這才沒過幾天好日子,韓氏上門了,恐怕……
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薛染香受氣氣的狠了,三天五天的不往他們家去。
但經不住朱氏攛掇韓氏登門,兩個人三言兩語的一哄,她便又故態復萌了。
薛染甜嘴里的油渣也不香了,上前一把抱住薛染香。
薛染香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腦門,笑嘻嘻的招呼:“二嬸來了,有事啊?”
“沒,沒事。”朱氏干巴巴的笑:“這不是你韓嬸嗎,說好幾天沒看見你了,想你了來看看。”
“坐吧。”薛染香推了推殘破的小板凳。
“香香啊。”韓氏上前,取出一頁白紙來,上頭的大字遒勁有力:“你不是常說,想要彥青給你寫副字嗎?我給你帶來了,這可是他特意為你寫的,我才剛吹干。”
“快拿著。”朱氏緊跟著捧哏:“瞧這些字一個個的,要是過年都能貼在門框上了,香香你看是不?”
薛染香似笑非笑道:“既然這么好,二嬸不如自己拿回去貼在門框上。”
她瞥了一眼那字,確實好看,不過有什么稀奇的?古代讀書人不都寫得一手好字嗎?
再說了,那么大一個男兒成日里在家肩不挑手不提的,就專心讀書,要是連字都寫不好,那還讀什么書?不如收拾收拾早點去世算了。
“香香,你這玩笑可不能亂開,你奶奶要是聽見了可要不高興了。”朱氏勉強笑了笑。
大淵民間風俗,家里死人了門框上才貼白紙黑字的對子呢。
“那也是二嬸先同我開玩笑的。”薛染香不軟不硬的回她。
“我怎么了?我還不是為你好嗎?為了撮合你和彥……”朱氏口無遮攔。
不是她不懂女兒家的名節重要,是她根本不在乎薛染香的名節。
“打住!”
“弟妹!”
這一回,竟是江氏同薛染香一道開的口。
薛染香側目瞧見江氏氣的臉都紅了,不由心中一暖,上輩子沒享受過母愛,這輩子怕是要被寵壞了。
“香香,你怎么了?以前不是你拜托我在你韓嬸面前多美言幾句的嗎?”朱氏走近了,親昵的拉著薛染香的手:“怎么,這是害羞了?”
這丫頭莫不是失心瘋了,以前要是韓氏登門,她早就上趕著了,哪里會像今天這樣端著。
“韓嬸登門,是怎么個意思?”薛染香干脆不理朱氏這個拎不清了,直接問正主。
韓氏半晌不開口,正琢磨薛染香到底什么心思呢,見她面色不善,立刻便笑道:“也沒什么,只是你之前總在我跟前,雖然不是我的孩子,這幾日不見,我心里頭也怪想你的,特意來瞧瞧。”
“是嗎?”薛染香露齒一笑。